林沅先去街上的小店四處逛了逛。
可是她沒有買首飾,卻買了兩餅茶葉,海燕拎在手里,引得周圍的行人側(cè)目。
主仆三人又閑逛了一會兒,才施施然地在申時未到之時,抵達了何去茶館。
見到林沅,何去迎了上來。
“姑娘,要去雅間坐一坐嗎?”
何去仍然笑的嬌媚,一襲布衣也掩蓋不住她的灼灼風華。
“這里還有雅間?”
林沅奇道。
這何去茶館看起來連房頂都快消失了,竟然還有一個雅間?
“其實也不算是雅間......姑娘跟我去就是了。”
何去的笑容有些尷尬,帶著林沅向著茶館的二樓走去。
茶館的二樓入口極為隱秘,而且因為一些雜樹在外部遮擋的緣故,從外面看還以為何去茶館只有一樓,而沒有二樓的存在。
剛上了樓梯,林沅眼尖,看見了樓梯左邊魏同光正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洗著衣服,水濺的滿地都是,看見林沅,他想抬手打個招呼,卻發(fā)現(xiàn)自己滿手的皂角,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之后便收回了手。
何去的美眸輕輕地瞪了魏同光一眼。
“你怎么還在這里洗衣服,晚飯做了嗎?”
魏同光呵呵地笑著,沒有反駁,用沾滿皂角的大手隨意地在布褲上抹了抹,回屋換衣服去了。
不同于魏同光所在的樓梯左邊,何去將林沅領(lǐng)去了樓梯的右邊。
右邊只有一個房間,打開門,簡單的陳設(shè)和柔美的布置,林沅頓時意識到了這是誰的房間。
“這里是你的房間?”
何去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這樣不好,我去樓下聽也是可以的?!?p> 兩人僅是兩面之緣,林沅知道這不合規(guī)矩。
其實她去樓下的桌邊聽也是一樣的。
“姑娘通身氣派非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貴家的小姐,我佩服姑娘這些奇思妙想,也佩服姑娘經(jīng)營生意的勇氣,但我也知道,貴族小姐拋頭露面的,處理不好就是重罪,甚至會耽誤之后的婚姻嫁娶?!?p> 何去柔聲說道,她的神情嫵媚卻不奸猾,柔軟卻不虛偽。
“謝謝姐姐?!?p> 林沅不再矯情,心中對何去的欣賞有增無減。
這樣真性情的女子,她愿意與其相交。
打量何去的臥房,睡床被垂下的棉布遮蓋了里面的樣子,除了床鋪以及一處簡單的梳妝臺之外,整間臥房中便只剩下了一套桌椅。
桌椅上面放著茶壺和杯子,何去給林沅倒了一杯,看見她驚奇的眼神,苦笑道。
“不錯,這套桌椅確實是紅木的,是亡母最珍愛的一套桌椅,所以我即使再窮,都沒有將這套桌椅當?shù)?。說來,若不是那日你給了我一筆錢,指不定哪天我就要忍痛割愛將這桌椅當?shù)袅?,你也算成全了我的一番思念親人的心。”
當日與魏同光定下今日說書的時候,林沅不僅給了魏同光一筆錢,也給了何去一筆。
這不僅是當時林沅有些惺惺相惜,對這個時代靠著自己自力更生的女子有一份欣賞。更是因為如果魏同光要替她說書的話,何去這個茶館老板自然也要同意才行。
“不用謝我,你要謝的話,就謝魏同光吧,是他有一張好嘴?!?p> 果不其然的,林沅看見了在聽到魏同光這三個字之后,何去美麗的眸底,閃過了一抹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