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陽被指派開車,霍驍城被冷心雨拉著坐在后面。
霍驍城看著車窗外,那些一閃而過的建筑景物,有些晃眼,他不自覺的回想起剛剛的場景。
那女人說不認識他???
跟她一起的女人竟然還叫她“安好姐”?!
霍驍城怎么想都覺得有些不對。
那明明就是仝微,他根本沒看錯!
冷心雨偷偷暼了霍驍城兩眼,心里犯起了嘀咕。
城哥哥不會還在想那個女人吧?不就是一個土得掉渣的狐貍精嘛,怎么就入了城哥哥的眼了?
雖然她極不想承認,但那女人確實有幾分姿色,不過比起她來,差得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冷心雨賭氣的暼過頭,看著車窗外,其實她心里也在盤算著,怎樣快速的住進霍驍城的心里去。
她得再快一點兒,不能讓城哥哥被人搶走了。
只不過這么多年都沒有成功,現(xiàn)在一下子那有那么容易。
“姐,你不要再喝了啦!”
姜玲玲都快急哭了。
她也不知道今晚這是怎么了,安好姐一直在喝酒,看那樣子是不喝醉不罷休了。
“嗯。”安好嘴上答應(yīng)得快,倒酒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冰涼的啤酒一杯杯灌進喉嚨,滑進胃里,安好感覺不到冰涼。
安好感覺自己心口仿佛壓著一塊大石頭,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好像這么些啤酒下肚,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也沒那么的難受了。
“這瓶給我喝吧?!?p> 舒毅看她已經(jīng)喝得夠多了,直接搶走了安好手里的酒瓶,一干而盡。
安好看著舒毅,有些恍惚,她真的醉了。
她感覺有些無力,就趴在了桌子上。
“姐,姐你醒醒。”姜玲玲推搡了安好幾下,她還是沒有反應(yīng)。
“她應(yīng)該是醉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舒毅心里有些小雀躍,總算是找到了一個適合的理由,能去她家看看。
“嗯?!苯崃峥戳丝磁吭谧雷由系陌埠?,才說道:“也只能這樣了?!?p> 舒毅付完款,打了輛的士,把安好和姜玲玲送了回去。
舒毅幫忙把安好扶上樓,本以為會有機會進去坐坐的,結(jié)果……
“安好姐就交給我吧,你先回去吧,現(xiàn)在很晚了?!苯崃嵴f完,就關(guān)上了門。
“唉?你們……”舒毅話還沒說完,門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了。
“得了,又泡湯了?!?p> 舒毅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已經(jīng)禁閉的門,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走了。
姜玲玲從衛(wèi)生間打了一盆水,準備給安好擦臉。
“佳佳……”
她隱約聽到安好在嘟囔著什么,就湊近了些,想聽清楚一點兒。
“佳佳……我想你了?!?p> “佳佳……媽媽對不起你!”
姜玲玲被這句話給驚到了,手一顫,差點就把臉盆掉地上了。還好她反應(yīng)快,抓住了,不然水就全灑了。
姜玲玲看了看地上的水漬,她放下臉盆,去衛(wèi)生間拿了拖把。
把水弄干后,姜玲玲才給安好擦臉擦腳。
一切都弄好后,她替安好蓋上了被子。
在燈光的照射下,本就有些臉紅的安好,顯得臉越發(fā)的紅潤了。
她趕緊摸了摸安好的額頭。
“還好,沒有發(fā)燒?!?p> “可是……安好姐,你已經(jīng)做媽媽了嗎?”
“我怎么沒有聽你提起過?她不在你身邊,你肯定很想她吧?”
安好睡著了很安靜,一點兒也不鬧騰。
姜玲玲很小的時候,媽媽就離開了。她爸爸很少會提起關(guān)于媽媽的事,她也不知道媽媽現(xiàn)在在哪里,又過著怎樣的日子?
可能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家了?也可能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忘了她了吧?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都沒回來看看她。
她從小就羨慕其他有媽媽的孩子,她們總是會被媽媽打扮得像個小公主那樣,她們也都過著被媽媽寵著的日子。
那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生活。
“安好姐應(yīng)該是遇到什么事了吧?不然她怎么會舍得離開她呢?!”
“唔……”安好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姜玲玲回過神來,替她掖了掖被子,就倒水去了,也順便洗了個澡。
她出來時,安好還是原來的樣子,被子也好好的蓋著。
她看到窗戶還大開著,安好姐喝醉了,要是吹了風,著涼了就不好了。
姜玲玲走到窗戶邊,剛關(guān)上窗戶,正準備拉上窗簾,就看到樓下……
樓下停著一輛車,由于燈光的原因她沒看清車的Logo,只是感覺那車挺豪華的。
一個男人正靠在車頭上,在抽煙。
男人的樣貌她沒看清,看那微微鼓起的肚腩,她覺得應(yīng)該是位大叔。
“老爺,你是丟了什么東西嗎?”
司機見仝建輝沒有說話,又繼續(xù)說道:“我見您這幾天,天天都來這里,是什么東西丟了嗎?要不要我?guī)湍艺遥俊?p> 仝建輝吸了一口煙,吐出煙圈,煙圈被風給吹散了。
煙圈里是仝笑的笑臉,隨著煙圈的消散,那張臉也慢慢的模糊了。
他是丟了東西,還是特別重要的寶貝。只是,他不知道,今生還能不能找回來?
他前幾天在這里看到一個背影,跟她女兒仝微的背影很相似。
當時他沒察覺,回到家他想了一夜,那會不會是她呢?
畢竟她們是雙胞胎,背影相似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幾經(jīng)打聽,他打聽到安雅生前就住在這一帶,他想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仝笑的消息。
哪怕只有一點兒也好。
當年他帶著仝微跟夏芬出國了,就跟她們斷聯(lián)系。
他一回國就去老家找她們了,那時他才知道,安雅在六年前就已經(jīng)過世了。
打聽到安雅的墓地,他買了她最喜歡的百合花,可當他到了那里。
那里只有一座孤墳,旁邊還長了許多的雜草,一看就知道多年沒人來祭奠了。
只有那墓碑上的照片,還留有她的笑容。
仝笑呢?她又去了那里?
打聽了許久,他才從仝笑的同學那里知道,她去了A城,還嫁人了。
他僅僅知道那個男人叫喬宇,其他的他再無可知了。
他本想去A城找她,可家里那位……肯定不會讓他找到她的,說不定還會……
他不想,不想給仝笑帶去麻煩,這不是他要的結(jié)果。
曾經(jīng)一家四口在一起的畫面,恍如隔世,那一張張的笑臉,又是多么的美好。
可這一切都被他親手給摧毀了。
那時候,他已經(jīng)厭煩了苦日子,結(jié)果老天眷顧,他認識了夏芬。
夏芬就像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拼命的抓住。
他和安雅離了婚,把老房子留給了她,而他只帶走了仝微,徹底的拋棄了她們母女倆。
現(xiàn)在,他什么都擁有了,可安雅……不再了,仝笑……他也弄丟了。
每到夜深無人的時候,他就會想起一家四口從前的日子,可再多的悔恨也換不回以前的美好。
姜玲玲看著樓下的人,已經(jīng)徘徊半小時了,還一點要走的跡象都沒有。
“呵……”姜玲玲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算了,本菇?jīng)霾桓愫闹?!”她拉上窗簾,躺在安好的身邊,睡著了?p> “老何,我們回去吧!”
“好嘞!”
司機老何趕緊打開車門,等仝建輝坐進去,他趕緊關(guān)上了車門。
生怕遲了一會兒,老爺又反悔了。
他可不想再陪著他在這兒吹冷風了,他這把老骨頭實在是受不住了。
司機發(fā)動車子,汽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