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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弟

第七十九章 威風(fēng)八面

秦始皇弟 戊乙衛(wèi) 2390 2020-12-31 18:53:01

  他們不是孑牛和邢父還能是誰呢?

  自己內(nèi)心悲喜交加,一時難掩激動之情,眼里竟嘩嘩的流淚了。

  自己對不起他們啊,還有被收在工坊之中的諸犍,他們凱旋而歸,卻是在走不歸路。

  秦將蒙武的戰(zhàn)車馬騎剛駐步,城中主道之上迎面便蜂擁而來一群激憤的民眾,為首之人正是繁陽縣令,緊隨其后的乃是繁陽市令,最后是赤膊坦胸的樊叔曹季領(lǐng)著一群手持各式斧刃的壯碩男女。

  “我乃繁陽縣令,家國興旺匹夫有責(zé),秦人毀壞我家園,禍害我姑嫂姊妹,我等身為男子,決不能茍且偷生!

  愿跟我上城抗秦之人,隨我來!”

  何時繁陽縣令西門安也有如此男人的一面,這令趙端有些迷惑。

  繁陽市令汲子,也一改唯唯諾諾之態(tài)怒吼道:“平日里我等窩里斗也就罷了如今外地入侵,若是再不哼不響,那么城中女人將要淪為秦人的胯下泄欲之物,男人將會淪為秦人的奴仆!我汲子,將舍生而忘死,愿戰(zhàn)死在城垣之上,一報(bào)繁陽水土滋養(yǎng)之恩。

  樊叔領(lǐng)著繁陽市中手持各式斧刃的壯碩男女,曹季挺著大肚子慷慨激昂緊跟著高呼道:“秦人心如蛇蝎,落入他們之手,生不如死,跟隨信陵公子抗擊秦軍,誓與繁陽共存亡!”

  此時秦將蒙武的戰(zhàn)車正迎向樊叔所帶領(lǐng)的屠販隊(duì)列,也巧正是喧囂過后的安靜時刻,邢父一邊啃著骨頭,一邊扯著他那濃郁而又純正的繁陽大嗓門囔囔喊道:“曹季你他母的裝啥裝,平日里對歸附秦國鄉(xiāng)民分田分宅羨慕得流口水,恨不得跑到河內(nèi)當(dāng)新民,咋地,啥時候改了性子?”

  河內(nèi),黃河所包之內(nèi),黃河河道變遷無算,今豫北西半部。

  秦昭王四十一年取魏國平皋和懷兩地,始有河內(nèi)郡。

  靜!

  一時場面那個安靜,信陵君聽得是那個清楚!

  不知信陵君是否尷尬的想要跳墻,就連自己聽了邢父所言也尷尬的汗毛根盡立。

  秦國蠶食三晉之地百余年,步步東進(jìn),推行郡縣制,律法嚴(yán)明,更有耕戰(zhàn)激勵。繁陽緊鄰河內(nèi),百姓知悉秦政,底層土里刨食的鄉(xiāng)野庶民巴不得秦軍攻來重新分土分宅。

  口口聲聲說秦人乃是虎狼蛇蝎之人,多半是擁有封地的大族世家。

  邢父是造反的水賊,自然知曉官府宣揚(yáng)的那一套污蔑秦人言語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樊叔和曹季昧心所言,那也是只是平頭百姓在信陵君這樣大人物面前說的無奈場面話而已。

  邢父一言捅破了真相,市井之中一眾販夫走卒隨即泄了勁,向秦人呼喊叫囂之聲更是有氣無力。

  丟人啊,本想給人潑臟水,反過來卻濺了自己一身。

  “這人是誰,如此和商販?zhǔn)煜?你可認(rèn)識他?”信陵君點(diǎn)指車中邢父好奇詢問趙端。

  “他們乃是侯太公所救之人,昔日的黃澤賊梟!受腰斬而未死之人!”趙端說道。

  “那我今天再腰斬他一次看他還能否不死?”信陵君陰惻惻的說道。

  “他首先是你的臣民,他為何造反為賊,你身為一國公子就沒想過這個的原因嗎?為何百姓爭相去當(dāng)新秦人?近百年秦國奪走的趙魏楚四國城池土地,為何鮮有被奪回來的?并非只是秦國軍伍強(qiáng)大,而是秦國律法嚴(yán)明!”趙端實(shí)在忍無可忍怒懟道。

  信陵君面龐顫抖,然而卻沒有大發(fā)雷霆之怒,而是沉默了。

  “主公按照計(jì)劃,該你小憨子喊了!”這時信陵君的門客在后面提醒道。

  “邢父,孑牛我是憨子??!”趙端一嗓子喊過,隨即就引來了邢父的目光。

  邢父和孑牛抬頭看見坊墻上的趙端,扔掉手中的大棒骨歡喜回應(yīng)道:“憨子你可無恙?快下來!”

  “我被信陵君拘禁了,下不來!”趙端喊道。

  秦將蒙武也注意到了信陵君身前貌似憨傻小童的呼叫,陡然勒馬,大概也是再報(bào)適才城下的羞辱之仇,義正詞嚴(yán)問向信陵君:“如何天下賢達(dá)的公子也有拘禁幼童的癖好?”

  信陵君恬淡的面容露出欣喜表情,他要得就是激怒秦將蒙武的效果。

  趙端突然一改不悅之態(tài),強(qiáng)作歡顏喊道:“蒙武將軍,小子乃是他邯鄲的質(zhì)子,請轉(zhuǎn)告我父公孫子楚,司空公為了救我,差點(diǎn)命喪黃泉,多虧信陵公子及時出手相助,信陵公子實(shí)屬我秦人的恩公,小子和司空公才免遭屠戮……”

  “嗯?”信陵君一怔一臉詫異之色,未想到小憨子言語陡然反轉(zhuǎn)了過來。

  “啊!?。“ 泵晌渫耆@愣在了當(dāng)場,滿臉解開的疑惑,連啊了數(shù)聲,這才問道:“你怎會是公孫之子?”

  趙端快速喊道:“數(shù)月前,我父為了尋找天雷秘方,安排我來到了繁陽,借著呂家子的身份接近上墨門的長老,進(jìn)而可以接觸到衛(wèi)懷君的少子衛(wèi)角!此事說來話長,反正一切謀劃就是為了讓太王聽一聲響,我給你說不清!

  我父就在城中女閭,不如你帶我去找到他,你也就啥都清楚了!司空馬一切安好,蒙武將軍其實(shí)沒有必要進(jìn)城一看!”

  趙端所喊,也是深思熟慮之后,想到的最好破解當(dāng)前屠城困局的辦法。

  韓王換嗣陰謀不會敗露,那是因?yàn)橛泄珜O子楚在托底。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苦主都不在乎,外人也只是瞎鬧騰,鬧累了,也就散了。

  可若是信陵君非要窮兵黷武,挑起戰(zhàn)火,自己也沒有辦法。

  趙端擠出一臉微笑回頭對信陵君說道:“誰活著都不容易,何苦再起兵戈,萬民涂炭呢?我所言乃是一個臺階,就看公子踩還是不踩!”

  信陵君怔愣住,不可思議的打量了趙端良久之后,嘩然大笑道:“好一個小憨子,你才多大點(diǎn),就會給人設(shè)臺階下!朱亥將此小憨子押入院中關(guān)起來,給我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看穩(wěn)了!”

  信陵君雖然臉上帶笑,大概那種僵笑之下一定是座欲要噴涌的火山。

  唉!自己又犯書呆子氣了!

  一腔書生意氣有何用?這就是一個殘酷殺戮,你死我活的時代,僅憑一席言語,就想化解干戈,救全城百姓于危難,自己實(shí)在太過異想天開!幼稚??!

  趙端羞愧而又無奈的閉上了眼,任由朱亥抱起,急跑下坊墻。

  “為何要關(guān)押小憨子,你就是信陵君?虧得侯太公整日夸耀你的賢德,就這樣欺負(fù)一介憨傻小童!”門前戰(zhàn)車上的邢父看到趙端被人提拎走,陡然火冒三丈怒喝道。

  信陵君并未理會邢父,轉(zhuǎn)向一臉迷惑的蒙武平靜說道:“司空馬就在坊中,小將軍要看他,就進(jìn)來看吧!”

  信陵君不再言語,蒙武也不便說話,只有邢父憤怒的吼聲以及孑牛嗷嗷的怒喊回蕩在繁陽城中:“放了憨子,若敢動憨子一根毫毛,信陵君,我弄死你!”

  邢父入坊,那是罵罵咧咧,倒襯托的秦國將軍蒙武威風(fēng)八面!

  趙端被拖進(jìn)停有車輿的小院中,一路都聽到邢父的叫罵聲,感動之余而為邢父安危而牙酸,不知入了工坊之后,邢父會遭受信陵君門客何等的酷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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