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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弟

第一百二十章 秦始皇太監(jiān)了?

秦始皇弟 戊乙衛(wèi) 4577 2021-02-02 20:16:41

  呂肆領(lǐng)著一眾門客走遠,趙端一躍而起,來到衛(wèi)君衛(wèi)真身前,恭恭敬敬長揖到地,滿腔感激之情閉著嘴巴嗡嗡說道:“如今我啥都不是,君上還能救我,此恩此情小子沒齒不忘!”

  衛(wèi)君將趙端拉到寺人署無人處,滿目凝重問道:“少子你給我交個底,你端木勝是不是將天雷之術(shù)傳于了你?”

  趙端聞聽一驚,既然衛(wèi)真看出了幾分端倪,自己也就不便再扯謊了。

  趙端再次躬身長揖,被衛(wèi)真扶起后,慚愧輕啟嘴唇說道:“君上所言不錯,端木勝臨死將天雷之術(shù)傳于了,秦國那端木勝也已不是端木勝!”

  衛(wèi)真神情一怔,抓住趙端肩頭問道:“端木勝真的已死?”

  趙端點頭說道:“繁陽那夜,我等皆被公子韓非關(guān)入爐窯,端木勝為了破開爐窯,配置了一尊天雷,引燃天雷,他也就被炸成了齏粉!”

  衛(wèi)真又問道:“你那璇璣玉衡還有那磁石,又是誰傳授給你呢?”

  衛(wèi)君衛(wèi)真心思細膩,應(yīng)對這樣的人,若說自己是魂穿,多半就顯得誠意不足,進而會影響自己同他剛剛建立起來信任。

  趙端于是拿出了曾經(jīng)對付侯贏的那番說辭,不敢太張嘴的哼唧:“小子曾在黃澤打漁,經(jīng)常遇上一白須老者……”

  “那白須老者,長相可有何明顯特征,我衛(wèi)地之上誰有這般橫貫古今的學問呢?”

  即便不張嘴或者輕張嘴,一說話嘴角也是一陣陣的撕裂巨疼,自己真不想多說話遭罪,于是就直接拋出了答案:“老者額頭長有幾個疙里疙瘩的肉瘤,小子常聽他自稱鬼谷子!”

  衛(wèi)真詫異說道:“鬼谷子?”

  趙端重重點頭表示確認。

  衛(wèi)真迷茫搖搖頭說道:“鬼谷子?小君怎從來沒聽說過這一名號?”

  啥?

  世上傳頌了兩千多年,著名謀略家、縱橫家的鼻祖,兵法集大成者的鬼谷子,衛(wèi)君竟然沒有聽說過!趙端對此很詫異。

  在自己這個考據(jù)家看來,《史記》中的鬼谷子如同老子和扁鵲一樣,都是數(shù)個人物的合體。既然是合體,就足以說明鬼谷子的名聲之大。衛(wèi)君如何能沒有聽說過?

  《史記》是最早提及鬼谷子之人的典籍,而且還提到了他有兩對弟子,一對是兵家的龐涓和孫臏,一對是縱橫家的張儀和蘇秦。

  龐涓死于馬陵之戰(zhàn),那一年據(jù)史家考證為公元前343年,而張儀是秦惠王秦武王時人,死于公元前310年左右,蘇秦的生活年代更是爭議多了,后世史學家考證蘇秦生活的時代要比張儀晚了近三十年。

  這些有限的信息無不透露鬼谷子不可能是一個人。

  突然衛(wèi)君又說道:“難道會是隱退的周王子禪?”

  自己立時驚了,鬼谷子有個名字就叫王禪!難道鬼谷子還在世不成?

  衛(wèi)君不住頷首喃喃說道:“依你所言,那白須老者就應(yīng)當是周王子禪,世間之人,除了他誰還會有如此大的學問?”

  “鬼谷子王禪還活著……”

  趙端哼唧半截,便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補救道:“鬼谷子怎么會是周王子禪?”

  “此事說來話長,當年周烈王駕崩時,幼子即王子禪剛滿月,便傳位給了母弟周顯王。王子禪聰慧過人,十歲就讀遍石室藏書,十三便能開壇講學,二十歲時弟子滿天下。龐涓,孫臏,張儀,蘇秦皆是其坐下弟子!

  當年魏惠王稱霸天下,意欲問鼎,王子禪便讓坐下弟子孫臏出馬,在馬陵之戰(zhàn)中大破魏軍,龐涓自刎,魏國霸業(yè)不復存在。

  楚懷王意欲問鼎中原,王子繚便讓弟子仗義連橫,利用秦國克制住了不可一世的楚國,楚國為此丟了半壁江山。

  秦國做大,不斷東侵,王子禪便讓弟子蘇秦出山,連縱抗秦,這才遏制了周室的亡國之危。

  王子禪縱橫捭闔,游說諸侯,可是周室卻愈發(fā)頹敗,對此王子禪頗為陰郁,終有一天他遣散坐下弟子,便隱退了,后來十數(shù)年不見他的消息,如你所言,他難不成還活在世上?如果活著大概應(yīng)有一百二十多歲了吧!”

  一百二十歲?人類壽命的極限,這時代活到這歲數(shù),多半不存在!

  趙端聞聽,心里擔憂也就放下。

  突然衛(wèi)君的心腹侍從疾奔而來稟事:“報,君上,適才又有一隊車馬進入宮城,自稱乃是隱居中牟云夢澤鬼谷中的周王子禪前來拜見魏王!魏公子牟也已放行!”

  “哦!”衛(wèi)君甚是驚訝:“說誰,誰就到,真是奇哉!真未想到周王子禪還活著,他又因何來我衛(wèi)都濮陽呢?寡人甚是好奇,少主可愿同我一觀!”

  云夢澤并非后世洞庭湖的專稱,先秦很多湖澤都被命名為云夢澤。

  中牟,在后世河南鶴壁,乃是趙國的飛地,是趙國的陪都,所處太行山余脈,有山有水,那里有片湖就被稱為云夢澤。

  真是奇了,說曹操曹操就到!還真未想到世上真有鬼谷子其人,而且還活著,活到了長生不老的年紀。

  鬼谷子??!真就現(xiàn)世了?

  趙端有些迷糊,始終不敢相信,覺得一切都好像做夢一般,自己如何不好奇這位被后世傳的神乎其神的陰謀鼻祖,被衛(wèi)君衛(wèi)真頂禮膜拜的周室王子呢?

  趙端重重點頭,不過隨即又失望喃喃說道:“我剛受過宮刑,如何能出頭露面呢?”

  衛(wèi)君想了想說道:“這不是難事,魏王此時應(yīng)當在宴飲,周王子禪入宮,也要前往宴廳,你就扮作一介侍女,跟在我母身后便是!你同我前往一趟內(nèi)苑,我找人為你梳理發(fā)髻,擦涂朱粉,換上女裝,再跟我前往宴廳中的老夫人身邊便是!”

  趙端再次進入宮刑密室,見到了躺在案臺上昏迷的二尾子,感激的拍拍他的手,交代兩聲,隨后便同衛(wèi)君離開了寺人署。

  二尾子所躺的案臺有蹊蹺,好似大變活人的魔術(shù)道具,臺子有兩部分構(gòu)成,臺子下是空心,適才自己看似躺在臺上,頭是自己的,身子卻斜插在臺子里。同樣二尾子只是下身在臺子上,而上半身卻在臺子里。中間被自己鼓囊的深衣所遮擋!

  上了車,趙端很不解問道:“為何寺人署的宮刑有此玄機?君上又為何會對賤仆之所了如指掌呢?”

  衛(wèi)君苦澀一笑,附耳對趙端說道:“實不相瞞,我就是一閹人?”

  趙端完全蒙了,詫異打量衛(wèi)君衛(wèi)真好久,手上拽了拽他的胡須,不可思的問道:“為何你還長有胡須?”

  “誰說閹人,就沒有胡須,說話細聲細氣!”衛(wèi)君反問,又淡然一笑說道:“我是后來被凈身的,自然不同從小凈身之人!”

  也是!雄性激素荷爾蒙決定有無胡須,被閹時,都已成年,自然會有胡須。好像自己見過清末的一些太監(jiān)照片,有些人便長有胡子。

  趙端又疑惑問道:“誰讓你凈身的?”

  “魏王!”衛(wèi)君衛(wèi)真是牙縫中擠出的這兩個字,憎恨之意不言自明。

  不用再問,也能知曉這是魏王操控衛(wèi)真的手段。

  趙端不再言,恭敬向衛(wèi)君拱拱手說道:“小子感謝君上對我如此坦誠,此情此意我記下了!”

  衛(wèi)君長嘆一口氣,感嘆道:“唉,當時我未遇上貴人,事后我才曉得宮刑密室中的蹊蹺,后來我就被魏王相中,派到了衛(wèi)都濮陽當了衛(wèi)君!”

  “君上之恩,小子永世不忘!”趙端忍著嘴角巨疼在此向衛(wèi)君致謝。

  車馬停在一座幽靜的宮苑中,衛(wèi)君下車,呼喊道:“娟兒,快出來,你大要你幫忙!”

  “大,我在這兒!”宮苑正堂之中有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衛(wèi)真一把推開沉重的大門,陽光照射進陰暗的屋室,灰塵飛舞在金黃的光柱中。

  不多時衛(wèi)君抱著一個一雙大眼的美麗小女孩出來,笑嘻嘻對趙端嚷道:“這是我女娟兒,今年十歲,最喜歡為人打扮!”

  趙端看到娟兒深衣下空空蕩蕩的裙裾,神情不由黯淡了下來,同情的看了衛(wèi)君一眼。

  衛(wèi)真不以為意的說道:“少主,快進屋,讓我女為你打扮一番!”

  屋室之中,蒲席之上一塵不染,矮幾之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同心結(jié),顯然出自娟兒之手。

  娟兒羞赧的摟著衛(wèi)真的脖頸癡癡笑道:“他是個男子啊?”

  衛(wèi)君大咧咧說道:“你盡情打扮他就是,鉛粉朱粉往他臉上涂便是,待會兒我還要帶她赴宴!”

  “大,你來了就走啊!”衛(wèi)君之女娟兒當時便撇起了嘴,眼中盡是淚水,抱怨道:“我一天到晚見不到大的身影,你怎么來就走?”

  一言便知父女情深,娟兒淚汪汪的大眼令人心碎,趙端動容說道:“我要留下陪娟兒小妹,什么鬼谷子什么怪谷子,于我何干呢?君上你自己去吧!”

  趙端查看了衛(wèi)女的斷腿說道:“有時間我為娟兒制作一雙義肢,有了義肢,她就能和正常人一樣走路了!”

  “真的?世上還有義肢?你會做義肢?”衛(wèi)真激動地抱住趙端的肩膀問道。

  趙端點頭,拿起一支編制的精美無比的同心結(jié)請教娟兒:“如此復雜的繩結(jié)是如何編出來的呢?能否教教我?”

  “你嘴角淌血了!”衛(wèi)娟驚奇的打量趙端拿起一方輕柔的絲帕為趙端蘸擦嘴角血跡。

  “好了,你就不要說話了,再說豁嘴就長不好了!”衛(wèi)君情誼深重的拍拍趙端肩頭說道。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大一會衛(wèi)叔來到衛(wèi)君身邊低語道:“報君上,宴廳之中周王子向秦王公子行兇,刺客逃脫,秦王公子下體也受了傷,好像命根兒斷了……”

  趙端驚異看向了報信的衛(wèi)君心腹衛(wèi)叔。

  開玩笑吧!公子正,那可是未來的秦始皇,史書記載有三十多個子女,他的命根兒會能斷?

  “真的?真有此事?”衛(wèi)君衛(wèi)真不可思議重問道。

  衛(wèi)叔說道:“秦王公子應(yīng)是命根兒受傷了,至于斷不斷我們不太清楚!此事魏王也不知!若非奉君上之命,我等心腹事前藏于宴廳耳室墻壁中,也探聽不到如此機密之事!”

  對嘛!最多受傷,秦始皇帝怎么可能是個太監(jiān)呢?恐怕后世最狗血的網(wǎng)文作者都不敢這樣構(gòu)思。

  院外又傳來了轟隆的馬蹄踏地聲,接著有人在遠處呼喊道:“抓刺客,莫讓刺客跑了!”

  “少主你和犬女待在屋中,我出去看看情況!”衛(wèi)君神情肅然,起身領(lǐng)著衛(wèi)叔向外走去,隨手重重關(guān)上的屋門。

  小女子衛(wèi)娟湊過來向趙端熱情的講解道:“你想學編制同心結(jié)?我很樂意教你,看好,取兩根絲繩這樣穿過去,然而在這樣穿過來……”

  趙端的心思都在外面的嘈雜呼喊聲,根本未入心。

  “真笨!我教不了你了……”小女孩衛(wèi)娟見趙端編織出的同心結(jié)不成形狀,氣呼呼訓斥道。

  趙端突然將手指放在嘴邊,院中就傳來了一聲重物落地聲,接著有人高呼道:“刺客翻墻入院了!”

  趙端一驚,衛(wèi)娟立時提醒趙端:“快給我藏起來!”

  小女孩衛(wèi)娟匍匐爬到墻角處,掀起蒲席,一方木板就呈現(xiàn)了出來。

  衛(wèi)娟推開木板,趙端就見到了一眼黑洞。

  兩人爬入洞中伸手剛將蒲席蓋上,房門嘎吱一聲便被推開了。

  一串腳步聲在房中響過之后,院中隨即傳來嘈雜的腳步以及呼喊聲,不過,嘈雜聲很快停止。

  過了好大一會,由門口響起一前一后兩個人的腳步聲,腳步聲止,話聲起:“這是跟了我二十年的侏儒,今日為我而死,我心里很難受!”

  另一個聲音急切問道:“你確定,秦王公子正已成了閹人?”

  “確定!”

  “你確定,現(xiàn)在所剩唯一的那孩子,就是周赧王的骨血?”

  “確定!”

  “如此說來,你的謀劃也已成功?”

  “只要秦王子楚一死,假以時日,由我在其中謀劃,我周王子孫終會取而代之秦氏天下!”

  “大善……”

  “來人,將刺客拖走!”

  地上傳來一陣騷亂腳步聲后,很快就歸于了平靜。

  良久之后,后背汗津津的趙端才掀開了蒲席,從洞中鉆了出來,屋中蒲席上只有一灘血跡,并無其他變動。

  趙端將衛(wèi)女拉出洞口后,便是頻頻的深呼吸。

  原來呂不韋的最終謀劃不僅僅是讓自己一人成為太監(jiān),而是連同著正兒也一并成為太監(jiān)。

  適才聽到的呂不韋和信陵君的剪短對話,實在過于驚悚,以至于不敢置信。

  千古一帝成了太監(jiān)!

  真的假的呢?

  趙端再回憶兩人的談話,記憶竟有些恍惚!似乎自己此時就在夢中,暈暈乎乎。

  趙端張了張嘴,嘴角立時劇痛襲來。

  好像不是在做夢!

  如果不是在做夢,那就是真的了!

  可是偉大的秦始皇怎么可能是太監(jiān)呢?

  若是秦始皇沒有子嗣如何會有一世二世三世萬世帝國的宏圖愿景?

  若是秦始皇沒有子嗣,史書的公子扶蘇,還有二世胡亥以及諸多公子又如何解釋呢?

  難道歷史會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發(fā)生改變?

  自己更想不明白,呂不韋接下來如何謀劃周人子嗣就會成為秦國主人。

  不多時,衛(wèi)君衛(wèi)真疾奔而入,見到趙端和女兒無礙,神情立時舒緩下來,說道:“秦王公子正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并無大礙,其母趙姬也已再次入筵飲酒。刺客周王子繚以及鬼谷子周王子禪皆已死!”

  對嘛!千古一帝秦始皇如何能是太監(jiān)呢?他若是太監(jiān)恐怕也不會繼任成為秦王,更不可能成為千古一帝。

  趙端這才松了口氣,可腦中又蹦出了一個疑惑:“怎么就說王子繚死了呢?不是適才自刎而死的是呂不韋的侏儒門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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