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球會如約舉行,本來是要帶著玉娘一同前去御苑,怎奈玉娘感了風寒,便沒有一同前去,玉娘擇了瑾姨娘和麗姨娘二人一同跟著壽王。
瑾姨娘正在擺弄花草,聽到消息后,微微愣住,隨后心情愉悅極了,放下手上的東西,便進了房中收拾衣物,那廂麗姨娘聽到后,神情淡淡的,漠然的打賞了前來通知消息的月夕。
興慶宮內(nèi),太子正被太醫(yī)包扎,看著似乎是強忍著疼痛,李隆基皺起眉頭,問道太子點貼身宦官:“你們主子,怎么摔了馬?”
宦官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著:“殿下,進來十分刻苦,日日帶著奴才在馬苑練馬球,今個早上訓陛下賜的寶馬時,怎奈馬兒使了性子…”
李隆基聽到這時,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擺擺手,蹙眉問道太醫(yī):“太子傷勢如何?可傷到筋骨?”
“回陛下,殿下傷了筋骨,療養(yǎng)百日,便能恢復好,期間不能再騎馬了?!碧右晃逡皇氐馈?p> 宮殿外,趙麗妃隔老遠便嚎哭起來:“我可憐的兒?怎么這般不注意自個身子?我可憐的兒啊!”
李隆基一聽,只覺得頭疼,看著趙麗妃進了殿內(nèi),沉聲問道:“你怎么來了?”
趙麗妃嬌嗔瞪著李隆基,趙麗妃如今是半老徐娘,可風韻猶存,趙麗妃嬌聲響起:“圣上啊,瑛兒如何了?聽到墜馬了,臣妾真真是嚇到了。”說著,身子微微傾向了李隆基。
李隆基尷尬的咳嗽幾聲,回道:“休養(yǎng)百日便能恢復好了,麗妃也不必擔心?!?p> “百日?那這次馬球會,瑛兒不就是…”趙麗妃說到馬球會,李隆基想起,回道:“自然是不行了,若是太子愿意去看看馬球會,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能上場!”
正中太子下懷,太子怎能不答應(yīng),可面上卻強忍難色緩緩說道:“兒臣,兒臣,極想上場,怎奈…”
“入秋涉獵,在打馬球不遲,如今你好好養(yǎng)傷便可?!崩盥』袂榈f道。
趙麗妃怎么會看不出來,帶著哭聲說道:“圣上怕是不知道??!瑛兒極想打馬球,苦練馬球…”
這哭聲鬧得李隆基頭疼,連忙說道:“朕知道,朕知道,麗妃若是無旁事,便回去吧,太子也回東宮修養(yǎng)吧?!?p> 太子知趣的行禮退下,趙麗妃見李隆基不耐煩,也是識趣極了,等走時,輕聲說著:“臣妾給陛下備了補湯,陛下政事忙完,若是得空了,就去臣妾宮里坐一坐?!?p> 李隆基見趙麗妃,已經(jīng)顯現(xiàn)的老態(tài),想起趙麗妃跟著自己時還是豆蔻年華,如今為自己生兒育女,年齡也越來越大了,不僅憐惜了幾分,沉聲說道:“你且回去吧,高力士,送麗妃回宮,待朕事情忙完,就去你宮里?!?p> 趙麗妃一聽,喜出望外,便出了殿內(nèi),夕陽西下,夕陽照落在趙麗妃側(cè)顏上,趙麗妃眼眸處的魚尾紋,深了幾分,卻掩蓋不住趙麗妃的笑意,李隆基鮮少進自己宮中,日日獨寵武惠妃,今個自己只是提上一嘴,沒成想到李隆基竟然會答應(yīng)。趙麗妃心中高興極了,坐上轎攆,意氣風發(fā)的回了宮中。
壽王在宮外,聞得太子胳膊受了傷,李林甫正在為壽王煎茶,聽到后,譏笑道:“太子這不就在躲著馬球會?朝廷誰人不知,太子一事無成,馬球更是不擅長?!?p> 壽王蹙眉說道:“本王還想著這次馬球會狠狠打太子臉,卻沒有辦法了?!?p> 李林甫斟茶,端到壽王跟前說道:“王爺不必擔心,太子不上場,若是您能一舉奪冠,能讓圣上對您刮目相看,太子也無需管了,圣上已經(jīng)有了廢太子的心思,只是時間的早晚?!?p> 壽王大笑,眼眸中的野心更是陡然升起,李林甫見狀,滿意極了,心中更是覺得自己所輔佐的壽王,前途無量,二人舉杯暢飲。雖說是茶,卻喝出了酒的感覺。
三日后,便見從興慶宮內(nèi)浩浩蕩蕩的車隊,李隆基神情淡漠的看著太子在一旁,太子只覺得坐如針氈,李隆基淡聲吩咐:“去你母妃哪里吧,陪陪你母妃,朕這里無需你陪?!?p> 太子一聽,去也不是,坐也不是,正在想著,就見車停下了,高力士尖嗓陡然響起:“殿下下車吧?!?p> 太子一聽,拜了一下,就下去了,李隆基滿眼失望,沉聲吩咐道:“去讓壽王和忠王來。”
高力士一聽,連忙去后面請了壽王與忠王,到了壽王府馬車初,嵐姨娘正伺候壽王,壽王正閉眼假寐,聽聞高力士的話,坐了起來,撇開了嵐姨娘,攏開珠簾,便下了馬車,見忠王也下了馬車,對著忠王一笑,行至李隆基馬車初,二人互相禮讓,本是有兄友弟恭的意味,讓李隆基看了心中很是喜歡,笑道:“瑁兒,既然你三哥讓你,你就上來吧?!?p> 壽王一笑說道:“三哥為兄長,理應(yīng)先上!”
李隆基笑了笑,對著忠王說道:“既然瑁兒這般,先上來吧?!?p> 一番推脫,總算是上了馬車。
府內(nèi),玉娘正抱著白寶兒,逛著花房,如今正值四月,牡丹早已經(jīng)開花,壽王從洛陽城內(nèi),買下了許多名貴品種,送進宮中博得武惠妃一笑,武惠妃心中歡喜,免不了在李隆基面前提了,李隆基見壽王這般有孝心,心中欣慰許多,壽王又留了許多,在府上花房,玉娘這幾日,也是往自家大姐八姐處送了,又向玉真公主咸宜公主府上送了。
咸宜公主倒是沒有很大反應(yīng),玉真公主卻嬌媚一笑,看著身旁俊美男子,格外的心悅,如今是自家哥哥為圣上,自己這日子自然而然風生水起,若是李隆基那日去了,自己日子恐怕沒有那般舒坦了,一無母家?guī)头觯o夫家,況且長安城內(nèi)自己的艷聞那般多,下一任圣上若是看不慣自己,大可對自己下手,到時候可以幫上自己的少之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