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玉娘還未出殿門,便瞧見雪已經(jīng)鋪滿了整個園子,抬眼望去,華清宮后的山上,漫山遍野都是白茫茫,玉娘素來畏寒,自然不愿意出去,便準備回了殿內(nèi),又囑咐云容,地龍燒的旺點,瞧見福寶躲在殿旁的耳房內(nèi),用著暖炭盆,畏了幾個地瓜,甜滋滋的往外冒著蜜油。
玉娘呀的一聲,很是調(diào)皮道:“你這潑才!倒是會享福?!?p> “娘娘說的那的話!這地瓜又不是什么好物?!备毲瞥鲇衲镄那椴诲e,也是打趣這說。
玉娘攏了攏披風道:“瞧著很是甜,好了送來一個。”外頭寒風,耳房也沒殿內(nèi)暖和,玉娘只想著趕緊回了殿內(nèi)。
綺渠端來筆墨,候在一旁,玉娘仔細挑了挑花帖樣式,便讓綺渠動筆,給女眷們寫花帖,玉娘仔細瞧了瞧綺渠字跡,很是驚訝,昨日聽了云容多嘴說綺渠字寫得好,沒想到這般好,一下想到又是在貞順皇后跟前伺候,也是明了,畢竟先前女皇跟前的上官女官,也是寫的一手好字,貞順皇后是武家女,素來管教身邊伺候的宮人嚴厲,綺渠能是掌事的,字肯定不會太差。
玉娘意態(tài)閑閑,半窩在平榻上,云容端來新鮮冬棗,玉娘拈起一個,便細細吃了起來,吃了幾個,便被云容叫停了:“娘娘仔細吃多了,一會占了肚子,午膳不吃了。小廚房爐子上還煨了鴿子湯呢?!?p> 玉娘點點頭,嬌嗔笑了笑,鬢間的步搖微微晃動,一旁的芙蓉,襯著玉娘很是慵懶嬌美。
殿外響起了一女子的聲音,玉娘納罕,只聽得福寶聲音響起:“趙才人到!”聲音尖銳,玉娘說了許多次,讓福寶莫要學(xué)高力士那嗓子,讓人聽了很是不爽,只是福寶自幼跟著高力士,早已經(jīng)改不了了。
趙才人素來深居簡出,膝下除了養(yǎng)了一個公主讓人還能記得,只見趙才人身穿素雅的襖裙,披著披風,入了殿內(nèi),身邊伺候的姑姑便為趙才人取下披風,趙才人常年禮佛,身上有很重的檀香,玉娘聞了也覺得心安,便笑道:“快些坐下,外頭風大,怎么這時候來了?”
趙才人惶恐,連忙行禮,才入座,玉娘抿口茶,看著趙才人欲言又止模樣,也不著急詢問緣由,只等著趙才人開口,過了許久,殿外福寶端來地瓜,趙才人看了看道:“來叨擾娘娘,是妾身的不是,只是妾身思量許久,終究想求娘娘一事?!?p> 玉娘覺得奇怪,微微歪著頭問道:“何來求這一說?是何事?”
趙才人咬了咬下唇,想了想還是道出原因,原來是趙才人深居宮內(nèi),禮佛已經(jīng)是日常,如今膝下公主已經(jīng)出嫁,趙才人想著能當姑子,也是好的。
玉娘一聽,很是訝異,壽光公主出嫁,李隆基想到了趙才人,甚至都想抬趙才人位分,可如今趙才人這般,也是難辦,趙才人眼神真摯,不像是有別的想法的,玉娘會心一笑道:“這事本宮知道了,待得空,本宮便跟陛下提一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