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宏偉養(yǎng)好傷已經是幾天以后了,這幾天他一直龜縮在家,就怕出去別人詢問自己是被誰打了。
雖然渾身還是隱隱作痛,但好不容易表面的傷看不出來了,他再也忍不住在家里被老媽念叨,準備去趕場散散心,趕緊忘掉這件晦氣的事情。
然而,人倒霉的時候就是喝口水都塞牙,自己蟄伏幾天出門,竟然又遇到了胡一鎮(zhèn)那個背時鬼。
“你還想怎么樣?!”看到胡一鎮(zhèn)向自己又來,趙宏偉一臉戒備。
“談談。”胡一鎮(zhèn)是特意等他的,聽熟人說這雜碎今天終于舍得出門了,趕緊向工頭請了半天假。
“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壁w宏偉想到自己窩囊地在家養(yǎng)傷的日子恨不得給這背時鬼一頓打,但又明白自己打不過人家,只能恨得牙癢癢。
“那可由不得你!”胡一鎮(zhèn)之前還有點在優(yōu)等生面前抬不起頭的自卑感,現在卻對這個人沒有了任何畏懼。
“你有屁…有話快說…”趙宏偉認慫,自己“穿鞋“的沒必要跟這“光腳的”硬碰硬。
“第一,請你以后不準再以任何方式出現在陳也面前?!焙绘?zhèn)沒把他的故作狠厲放在眼里。
“不用你說,我以后絕對離那個喪門星…離陳也遠遠的。”迫于胡一鎮(zhèn)眼神施壓,趙宏偉只得悻悻改口。
“網絡上也不能騷擾她。”胡一鎮(zhèn)記得陳也說過這家伙天天給她發(fā)曖昧信息。
“老子現在就刪!”趙宏偉掏出手機當著胡一鎮(zhèn)的面刪了陳也的所有聯系方式。
“第二,向村民們解釋清楚是你自己死皮賴臉糾纏陳也,跟她沒有任何關系?!?p> “當初明明是她…”趙宏偉其實明白當初陳也主動加自己微信是因為征地的事情,再加上胡一鎮(zhèn)威脅的眼神,逐漸失聲。
“知道了,我回去就向村民們解釋?!壁w宏偉心想腦子里小算盤打得響,我解釋了,大家信不信就不一定了。
“過兩天張麻子家辦酒席,你在酒席上把前因后果說清楚,到時候我會在現場聽著,解釋不清楚我饒不了你!”胡一鎮(zhèn)一眼都洞穿了這小子的鬼把戲。
“你!”趙宏偉指著胡一鎮(zhèn),氣得說不出話來。
“有問題?”胡一鎮(zhèn)看著他。
“沒有…”趙宏偉一臉衰相,無比后悔自己當初招惹陳也。呸!明明是陳也先招惹的他!
“第三,”
“嘿!胡一鎮(zhèn)你沒完了是吧?你別逼我…”
“第三,”胡一鎮(zhèn)提高音量,趙宏偉只能認慫“我收回上次說過的話?!焙竺孢@句話小聲語氣卻無比堅定。
“什么?!”趙宏偉不知道他指的哪一句。
“我說,我收回之前跟你說的'我跟陳也沒有任何關系,你想追就追'那句話?!焙绘?zhèn)語氣堅定地道。
“…”趙宏偉覺得自己遇到神經病,卻敢怒不敢言。
胡一鎮(zhèn)不管他的反應,只是自說自話的又重復了一遍。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說完之后,胡一鎮(zhèn)就徑自轉身離開。腦子里卻在不停地盤算著,要怎樣才能在短時間內擺脫自己的困境,以一個相對“干凈”的身份面對陳也。
“給自己一次機會吧。”胡一鎮(zhèn)在心里一遍遍重復這句話。
這一刻,從沒信過命的男人在心里祈禱老天能夠眷顧自己一次,僅一次就好。
…
兩人的對話陳也并不知道,只是聽說村里辦酒席的時候趙宏偉突然用酒席的話筒大聲講清楚了自己和陳也的事情的前因后果,當眾表態(tài)以后再也不騷擾陳也,并要求大家轉達他的道歉。
陳也聽到的時候只是笑笑,明白應該是胡一鎮(zhèn)又做了什么。雖然她并不在意流言蜚語,但想到胡一鎮(zhèn)的在意,又忍不住在心里偷樂?!俺裟腥俗彀驼f著不喜歡我,行動卻很誠實嘛!”
陳也以為年前應該就這么一遭折騰了。沒想到意外總比計劃多,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燒毀了半片山坡的同時,也“燒毀了“他們辛辛苦苦一年就盼著的那點獎金。那是一個干冷的冬日,已經快一個月沒有一點雨水了,這天還刮起了大風,看樣子怕是要迎來一場暴雪或冰雹。
風嗚嗚的風刮在臉上,就像拿刀子割一樣。天剛擦黑,村民們就紛紛結束手里的活路往回趕了。
村頭陳大剛家那癡呆媳婦兒趙紅珍那天在山上砍柴,實在太冷了,就撿來干柴和草垛,點了一個火堆取暖,回家的時候卻忘了把火滅盡。
第一個發(fā)現崖上那邊的天有點紅的村民,還以為是天上的云彩,沒甚在意。
等后來這“火燒云“越來越大,并開始散發(fā)出濃煙的時候,大家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可惜已經晚了。
黃隊長看到火勢的時候,心里一個咯噔,明白這次攤上大事了。他不管不顧地要沖上去看看情況,被熱心的村民們拉住。
“現在這個時候不能去,風向一轉說不定會要人命的!“有經驗的村民們紛紛勸說道。
崖上離村子距離實在太遠了,大家從村里挑水去滅火也不現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火蔓延,直到山崖斷層處減了勢頭,大家才紛紛挑水鏟土,開始撲滅剩下的那些火星子。
對村民們來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起火了,比這面積還大的也不是沒有,撲滅了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對于駐村工作隊來說,這大火燒的不是山,而是黃隊長的和所有駐村工作隊員心??!
近年來,縣里面對森林防火越來越重視,一般到了干燥寒冷的冬天,村里都是大會小會安排部署不斷,主體責任從上到下層層壓實。
駐村工作隊每次走訪都是將防火掛在嘴邊苦口婆心提了又提,田書記村里天天用摩托車載著喇叭全村上下的喊“放火燒山,牢底坐穿!“,村里到處可見防火標語,大家天天都在不停的宣傳森林防火知識。
嚴格到工作隊走在路上看到哪里冒煙,再重要的活也要先丟下跑過去查看是什么情況的地步。
村民們其實已經開始重視防火工作了,現在在駐村工作隊看得到的地方,基本都沒人會生火取暖了,就算是在私底下做賊一般偷偷焐個火堆,要離開的時候也絕對是水淋土掩,務必做到“毀尸滅跡“不留一個火星子!
然而,五歲的孩子都防住了,卻沒防得住智力低下的趙紅珍。
那天大家找上門的時候,陳大剛正在用一根粗木棍把趙紅珍打得哇哇大哭,大家什么都來不及說就先投入到勸家暴的大軍中。這種情況下,總不可能把人抓去坐牢。這件事情最終只能教育其家人幾次就不了了之。
慘的是駐村工作隊!因為這件事,黃隊長被縣里下文通報了,大家的年終獎也全部泡湯了。一年辛苦到頭,大家都是盡心盡力該干的不該干的都咬緊牙干了,結果臨了就因這件事,得,全白費了。
陳魚yu
拖得有點久了,最近半年考試換單位適應新工作抽調上級部門所有事情輪著來,終于有點喘氣的余地,爭取把它完結給自己一個交代吧,以后沒完結的文再也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