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秘密
蓋倫撐在地上,剛剛的撞擊,讓他的牙齒和口腔內(nèi)壁發(fā)生了嚴重的刮擦,他吐出一口血,夾雜著一些渾濁的口腔組織。
“德萊文!”
人群高喊著德萊文的名字,興奮的像見血的鯊魚。還有什么比痛揍敵國的大將軍更爽的事情?
“將軍,有沒有被我德萊文的藝術(shù)迷倒?”德萊文把斧頭扛在肩上,姿態(tài)張揚。
你哥哥打架的時候廢話可沒那么多。蓋倫心說。
德萊文張開手沉浸在人群的膜拜中,眼神像炫耀鬢毛的駿馬。他天生就享受這種感覺,他就是為此而生的人!
人潮越?jīng)坝?,他的力量就越澎湃?p> “你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殺戮了吧?”蓋倫皺著眉。
“說對了,將軍!”德萊文笑著,“我們被父母拋棄,扔在馬槽,擠在同一個襁褓里,是在戰(zhàn)斗中活下來的難兄難弟?!?p> “在諾克薩斯,想活命就得拿起刀,想有地位就得殺下去。”
“是個悲傷的故事,但也符合諾克薩斯的國情,”蓋倫點點頭,眼神深邃,“我也是棄嬰,但我的養(yǎng)父母教導(dǎo)我,拿劍和揮劍必須是為了保護珍貴的人,否則就不配用劍。”
“蓋倫將軍真是個熱心腸的人?!钡氯R文朗聲大笑。
“說的沒錯,我是個熱心腸的人。無論是絞斗場里的伙伴,還是遠在德瑪西亞的人民,都是我想保護的人,他們都是珍貴的人?!?p> “可你逃不出去了,你和你珍視的人都得進棺材?!钡氯R文發(fā)出笑聲。
“是嗎?”,蓋倫抬起頭,眼神自信而威嚴,“你當真攔得住我么?”
德萊文收起笑容,他啐出一口痰,轉(zhuǎn)起斧頭沖向蓋倫。
“新月!”趙信用槍尖劃出一道“月光”,擊飛數(shù)十個諾克薩斯士兵。
從不久之前,他就一直在努力。
他試圖打翻一個士兵,看看他的面罩下藏著什么。但每一次他擊倒一個士兵,當他走上去想要摘下士兵面罩的時候,都會引發(fā)敵人熱烈的瘋狂!
敵人會不計代價的涌上來,用刀劍甚至肉體堵在趙信身前,不讓他取下面罩。而這一瘋狂的舉動恰恰證明了面罩下一定有秘密。
三爪長槍的纓穗已經(jīng)吸滿了血,藍色的纓穗和紅色的血呈現(xiàn)出紫黑的飽滿模樣。
趙信豎起槍,把纓穗握在手中用力擰干。
該怎么辦呢,那個面罩似乎就是他們的底線,趙信思忖著。
敵人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了,最開始一萬,現(xiàn)在已經(jīng)加到了兩萬,趙信已經(jīng)明顯感到力不從心。
絞斗場大門有一個長而窄的回廊,所以“新月”可以最大效用的阻擋敵軍的步伐。趙信每擊倒一個士兵,他也有意識的將士兵尸體堵在回廊上,做成人形的沙包。
但現(xiàn)在敵人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一旦他們一鼓作氣沖出回廊,趙信就失守了。
再沖鋒一次試試,一定要看看面罩下藏著什么,趙信心說。
深藍的“趙云”,已被敵人的血染透。趙信殺得興起,甚至沒感到肩部和腰側(cè)已經(jīng)有幾道深深的劃傷。
敵人再次發(fā)起了沖鋒。
趙信高高豎起槍,雙膝微曲,他的目光里映出諾克薩斯的大軍已近在咫尺。
來感受下最強的“新月”吧。
趙信低吼一聲,槍尖點地橫掃一周。從趙信的身上,發(fā)出數(shù)百道“月光”!
這些光從趙信的腳底發(fā)出,像鯊魚的背鰭露出海面那樣,垂直著地面向外擴張!
“新月守衛(wèi)!”趙信怒吼一聲。所有敵人在接觸“月光”的一剎那,就像風(fēng)中折斷的秸稈一樣,身體斷成兩截。
這是血腥的殺招,趙信只在絞斗時用過,不過現(xiàn)在也在絞斗場,不算破忌!
趙信拖著槍走到一具尸體跟前,槍尖還冒著汩汩的熱氣。
趙信蹲下身,面具近在咫尺。
連趙信都不由得有些興奮,面罩相當牢固,鐵質(zhì)的面罩是扣在士兵臉上的,需要打開鎖才能摘下。
趙信的食指和拇指發(fā)力,捏碎了鎖。
他摘下面罩,看見面罩下就只是一張普通的士兵的臉。士兵的雙眼緊閉,嘴角流著血,死狀不算古怪。
趙信感到疑惑,難道面罩下真的什么秘密都沒有?如果真的沒事,那為什么諾克薩斯士兵一看到他要摘面具就歇斯底里?
趙信有種異樣的預(yù)感,他換了個蹲姿,把手放在士兵的眼皮上,輕輕一撥……
他看到,這個剛剛死去不久的士兵的眼睛,發(fā)出駭人的紫色的光!
紫色的光!
趙信又掀開一個士兵的面罩,這個士兵本就是睜著眼的,他的眼睛也是紫色的!
再掀,還是紫色的瞳孔!
趙信心中一驚,這就是諾克薩斯人想要守住的秘密么?
全員士兵佩戴面罩的意義就是遮擋住他們紫色的眼睛。
這就說得通了,他們之前的怪異,一定和這雙眼睛有關(guān)。
趙信思索的入了神,身后的一名“尸體”卻坐了起來。剛剛的“新月守衛(wèi)”只是斬斷了他的腰,并沒有擊中心臟或是頭部。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尸體”上肢和下肢處的橫截創(chuàng)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無論筋肉,骨頭,血管,都在高速恢復(fù)。慢慢的,分離的軀干靠在了一起,重新拼成了一個完整的人!
“尸體”舉起刀,朝趙信的背重重砍下。
趙信透過地上的刀片反光察覺到了,他側(cè)身躲閃,可是晚了一點,刀刃還是砍到了趙信的肩部。
趙信忍著劇痛將槍尖捅進“尸體”的心臟,一腳踹飛。這次,“尸體”終于死了。
傷口很深,砍刀傷到了肩部的動脈,趙信開始失血。
“趙信!”嘉文喊道,他看見趙信在原地顫抖,像搖搖欲墜的樹干,肩膀血流如注。
趙信拿不起槍了,肩傷令他即使是呼吸都有劇烈疼痛。這給了諾克薩斯人絕妙的時機。
士兵一鼓作氣的沖進了絞斗場的大門,那個阻擋了他們整整一個小時的男人終于倒下了!
趙信躺在地上,一只手卻還豎在空中,他在沖著嘉文擺手。手語的意思是,別管我,你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