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日夜兼程。
趕往收到天龍閣主左丘幸行蹤情報的據(jù)點,看著眼前這棟四層高,下面布滿城墻的要塞,小白臉也暗暗乍舌,真沒有想到,天龍閣居然在這深山老林中居然建起這么一具龐然大物。
“看樣子,是準備將這里作為造反的總部嗎?”
事不宜遲,小白臉連同跟隨的高手們施展輕功潛入屋頂,直奔封鎖的大門。成功打開。
“已經(jīng)全部進入,全體進攻!”
霎那間,外面等候的好手們蜂擁而至,殺進這座重金打造的銅墻鐵壁。
小白臉沒有和下屬一樣去殺哪些雜兵一樣的邊角廢料,而是帶著高手直通建筑的最高層,那里就是龍閣主左丘幸所在的地方。
來到最高的閣樓。
幾名好手手按大門,相互一點頭,內(nèi)力迸發(fā),大門破碎,小白臉連忙帶人沖了進去。
寬廣的大廳空無一人,正中央高高的座位仿佛在嘲笑這群人一般。
“搞什么..怎么會沒人?”
小白臉一臉驚詫。
后面一群跑上來的手下也匯報到。
“其他地方也一樣,連只螞蟻都沒有...”
“看樣子,對方開了我們一個大玩笑。”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們說他會不會自盡了?”
“我覺得不太可能,布下這么大的手筆,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以這種人的性格,可以說的上是老奸巨猾了?!?p> 聽到手下的議論紛紛,小白臉一驚,迅速回頭喊道。
“收集情報的探子在那里?”
探子也是一臉疑惑,明明這里自從發(fā)現(xiàn)后,日夜不停的派人監(jiān)視,怎么可能一個人都沒有。
面對小白臉的問話,也是一臉無辜的表情。
“我是說鬼影劍陳鴻林那家伙在那里?”
官道上。
天龍閣主左丘幸騎在馬上,滿臉的戾氣。
下屬稟報。
“全部都準備就緒了,大人?!?p> “東瀛...為了我自己的廢業(yè)才要準備的后路...”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閣主您的安危??!正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p> 天龍閣主左丘幸右手緊緊抓住馬鞍的把手,一聲脆響,握把粉碎。
“這侮辱...我一定加倍討回來...走吧?!?p> 說完,走了出去。
蘆葦中。
李毅看著前方的那艘大船。
“就這艘?你確定嗎?”
陳鴻林看著李毅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輕聲細語的問。
“你其實不必牽扯進來,完全是我的事情,和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p> “沒關(guān)系,歸根到底是我自己的選擇,在我的生命快要抵達終點的這一刻,能夠做出以前只有在夢中才會完成的事情,何嘗也不是一件幸事呢!”
陳鴻林看著李毅半響,不在說話,待到船只快要接近的時刻,輕輕一跳,從身下的舢板上潛入水中。
李毅也不甘落后,拿著準備好的不知道是什么動物充滿空氣的皮囊緊追其后。
也許是船只太過高大,也有可能是周圍的蘆葦太多。
兩人有驚無險來到船頭的拋錨鎖鏈下方。
陳鴻林口含短刀,順著鎖鏈一躍而上,從側(cè)面來到甲板。
李毅也抓著鎖鏈,慢慢的爬上了船頭。
待到李毅順著圍欄踏上船頭的甲板的時候,一群人也發(fā)現(xiàn)了他。立馬持弓搭箭的指向了李毅。
“這人是我們的人嗎?”
“可能是不小心掉下水的船夫吧!”
“笨蛋,船夫會帶著武器嗎?定是賊人,射他?!?p> 弓箭手還未射出,身后傳來了“鏘”的一聲脆響。
眾人連忙回頭,大驚。
“是鬼影劍-陳鴻林,這家伙怎么會在這里?!?p> 陳鴻林抽身而上,快如閃電。
李毅只看見道道血箭噴灑而出,不一會,陳鴻林就將這群人殺干殆盡。
陳鴻林將背上的火油皮囊扔給李毅,李毅接住后,四處揮灑,而陳鴻林則向著順著樓梯向著塔樓走去。
二樓的船艙拐角走出兩個巡邏的護衛(wèi),剛看見滿地的鮮血和尸體,還未發(fā)出警示,陳鴻林已然來到他們的身后,刷刷兩劍,血染當場。
“這就是天龍閣殺手的實力嗎?”李毅看著陳鴻林殺人如同切瓜砍菜,果然是暗殺起家的武功路數(shù)。
想到這里,李毅不在耽擱,從船倉里找到油燈,點燃手中從尸體上扯下的衣物,看著熊熊的火焰撩起,對著船上甲板等等自己潑上火油的地方扔去。
離原渡口。
天龍閣主左丘幸的手下看著面前疾速行來,上面卻燃起熊熊烈焰的船只大驚失色。
“這是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說完,仿佛不能相信,一腳踏入水中,跪倒在地,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正對的水面,微微蕩漾,好像被人從中間隔開,向兩側(cè)排出,天龍閣主左丘幸隨從心中暗道不好,還未起身,河水如同精靈般的打著旋渦,中間正是左丘幸隨從。
“鬼影劍法-水風波流。”
左丘幸隨從雙手呈十,剛想提出內(nèi)力抵擋住這一擊,陳鴻林那里會給他這樣的機會,隨從站立的地方頃刻形成一道水龍卷。
每一道水浪,就是一道劍氣,每一道浪花的沖擊,就是陳鴻林的氣勁。
最后,浪花炸裂,沖天而起,隨從的身影就像是出膛的炮彈,重重的撞擊在岸邊的巖石上,雙目瞪圓,死不瞑目。
河水如同暴雨般淅瀝而下,打在河面上,一陣噼哩嘩啦的聲音。
陳鴻林在河水的洗滌中,緩緩站起。
天龍閣主左丘幸靜靜的坐在馬上,沒有移動一點位置,沒有一點表情,但是個人都能看出,他那影藏在火山之下的巖漿,快要爆了出來。
“現(xiàn)在,就只剩你了...閣主!”
“我早該想到了,對我最了解的人,只有你?!?p> 左丘幸翻下馬下,趁此時機。陳鴻林踏浪而來,接觸到地面第一時間飛起,頭下腳上,整個身體俯沖下來。
“鬼影劍法-劍光飛泄?!?p> 左丘幸早已料到陳鴻林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就是想先逼出鬼影劍法中速度最快的這招,立馬反身,雙手抱圓,扭身放在身側(cè),只待陳鴻林飛下的那一刻。
血光乍現(xiàn)。
陳鴻林睜大了雙眼,自己的長劍從左丘幸的左手穿過,卻又被左丘幸的肌肉緊緊夾住。
“我不是教過你嗎!...殺手如果第一招就失敗了話,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左丘幸在這么近的距離豈能放過,右手蓄滿內(nèi)力重重的印在陳鴻林的腹部。
陳鴻林猛然吐出一口鮮血,整個身體受力向后倒去。
左丘幸收回右手,左手甩出手中的長劍,骨骼咯噠作響。道道白氣從雙手冒出。
“翻天驚雷掌-龍吟十二手。”
雙手攻出,擊打陳鴻林的周身要害。
只聽見陳鴻林身體關(guān)節(jié)盡碎,整個人倒飛而出,砸在河岸邊不知道生長多少年的巨木上,緩緩滑下,身后的樹干上盡是鮮血。
左丘幸看了一眼,就知道陳鴻林已經(jīng)沒有了戰(zhàn)斗力,反身一掌。
“困龍手?!?p> 地上的沙礫狂暴而出,撲向前方。
原以為此招必定立功,沒有想到,空中飛揚的沙礫,居然旋狀聚集在一點。
“陸家槍法第一式-凝風暴閃”
左丘幸亡魂大冒,這招居然是江湖中少見的防守反擊之擊。可以吸收對手的內(nèi)力和氣勁,再加上自己的力道反擊回去的不二秘法。
左丘幸立馬起跳,身體空中轉(zhuǎn)體一千多度,向后退去,等在雙腳落地之時,看向前方,襲擊自己的人不見蹤影。
江湖爭斗,如果前方,左右看不到人,地上也沒有躲藏之處的話,敵手必然在空中。
左丘幸抬頭起望。
李毅長槍舉在腦后,人已殺到。
左丘幸微微側(cè)身,左手抬起,夾住李毅的長槍,但自己的左臂已經(jīng)廢了。
“我當是誰,事后一回想就知道,原來是那群將軍府的余孽。難得逃掉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為什么不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了此殘身,你看....我只需一只手的代價,就能換來你這一條性命?!?p> 李毅深吸一口氣,自己還有后招,但猜想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住,不過現(xiàn)在事到臨頭,再茍延殘喘的活下去也沒什么意義,正要發(fā)動,左丘幸的胸口突然冒出一把劍來,噴灑的鮮血濺了李毅一臉。
“難道你忘了...說我命硬的很的...不是你..是嗎!”
刺穿左丘幸胸口的正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爬過來的陳鴻林。
“媽的!你這小子...”
左丘幸氣的口涎直出,轉(zhuǎn)頭就要將陳鴻林力斃掌下。
李毅趁他放松,那能放過這種大好時機,抽出長槍,槍刃劃過左丘幸的手臂,當場斬落左丘幸的前胳膊,痛的左丘幸哇哇大叫。
李毅口中白氣散出,長槍之上冒出白煙,深吸一口氣,左手托住槍身。
“陸家槍法第三式-當頭炮。”
槍頭擊穿左丘幸的腹部,帶走大量血肉,腰部只有一根布滿裂痕的脊椎,看起來隨時都會破碎,緊接著,上半身和下半身,如同被吹漲的氣球,鼓了起來。
瞬間炸裂,掀起一道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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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想扶起陳鴻林,讓他依靠在身后的木樁上,兩人看著平靜的湖面,久久不語。
“你有地方...去嗎?”
“沒有?!?p> “去江..湖..吧!”
“江湖?”
“江湖...就是..我們..這種..沒..地方..可去..的人去的地方?!?p> “我怕我的時間不夠去見識江湖的廣闊??!”
沒有回應。
李毅扭頭看去。
陳鴻林歪著頭,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