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寧礪初步判斷,李言確實是交過女朋友的。和自己那天上的7個女朋友,絕不是一回事。最開始,寧礪只把李言說的話當成閑話聽,沒有特別在意??墒锹犃艘粫瑢幍Z越發(fā)的羨慕起李言來。同樣都是學生,為什么他的生活如此多姿多彩,而自己的生活卻是這樣平淡無奇??粗钛猿墒斓南嗝玻瑢幍Z感覺自己的花季太不值得留念。若要花季之齡留下些什么,總該做一些值得留念的什么事吧。
直到李言講完離開,穆藝始終坐在自己的床位上一言不發(fā)。之后的每晚,穆藝繼續(xù)給他的女朋友打電話,之前追他女朋友的那個男生,似乎也放棄了追求。寧礪在旁邊也暗自為穆藝松了一口氣。寧礪很有詩意的想道:“這件事來的時候像一陣狂風般兇猛,但走的時候更像一股微風般輕柔”。
隨著穆藝危機的解決,他和女朋友之間的電話聯(lián)系也不再這么頻繁,同寢室的大多數(shù)同學也終于免受“被秀恩愛”之苦。正當大家慶幸的時候,齊興盛又開始了每晚的“電話之旅”。
是夜,寢室的紅色電話又響了起來,寧礪正好在電話旁邊,便很自然的接了起來。電話傳出一句略顯滄桑的女聲:“你好同學,麻煩找一下齊興盛”。
409室的同學關(guān)系說不上好,但是也算融洽。寧礪第一時間便想和大家開個玩笑,只是不知道這個玩笑能達到哪種程度。
打定主意,寧礪捂著話筒喊道:“齊智,你的電話,是個女的”。在寧礪心中齊智頭腦還算靈活。
齊智聽到是自己的電話,以為哪個女同學找他,連忙丟下手中的作業(yè)本,奔向電話處。齊智興奮地拿起電話,說道:“你好,我是齊智”。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而后說道:“同學,我找齊興盛”。
齊智興奮的神色一掃而空,轉(zhuǎn)而對著寧礪說道:“哪里是找我的”。話到嘴邊,便看到寧礪對著自己擠眉弄眼,便捂住話筒,把下半句硬生生的改為:“李闖,你的電話”。
李闖有BB機,有人找他都是打BB的。李闖滿臉疑惑地走到電話旁邊,拿起電話說道:“喂,哪位”?
電話那頭聽出此人明顯不是齊興盛的聲音,著急地說道:“我找齊興盛”。
李闖放下電話,正準備指責齊智兩句,但看到寧礪和齊智兩人都看向自己,并且不停的朝自己眨眼睛,便很快明白了兩人的意思。他慢吞吞的用手捂住話筒,看了寢室的同學一眼,穆藝沒回寢室,只剩潘沖一個了,便說道:“潘沖,看不出來,還有女同學找你耶”。說著做出把話筒遞給潘沖的動作。
潘沖也是稀里糊涂的來到電話旁,接過李闖手中的電話,大聲的問道:“哪位找我”。
經(jīng)過幾回這樣的經(jīng)歷,對方大概也猜到是同學之間的玩笑,便不疾不徐地說道:“同學你好,我找齊興盛”。
潘沖一聽不是找自己,第一反應和大家一樣,想罵李闖兩句。哪知剛抬頭,便發(fā)現(xiàn)寧礪、齊智、李闖都憋著笑看著自己,他才明白大家要整蠱的不是自己而是齊興盛。他也學著李闖的樣子看了寢室一圈,發(fā)現(xiàn)除了齊興盛都已經(jīng)接過電話了,便無奈地說道:“齊興盛,你的電話”。這時寧礪、齊智、李闖三人再也憋不住,大笑起來。
電話響起時,齊興盛便以為是打給自己的電話,最后才將電話交到自己手里。這時聽到潘沖叫自己,電話已經(jīng)在寢室所有同學手上轉(zhuǎn)了一圈,他當然明白自己被逗了。齊興盛無奈地拿起電話,便向陽臺走去。
齊興盛出去后,雖然大家都在埋頭做作業(yè),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自己在等齊興盛接完電話,回來埋怨大家并讓大家再次開懷大笑。
還是和往常一樣,齊興盛這通電話用了很長時間。當他從陽臺走進來時,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放下手中的復習資料朝他望去。齊興盛可能是還沉浸在剛才的通話內(nèi)容中,并沒有如眾人所料的指責大家和他開了個大玩笑。
齊智最先沉不住氣地問道:“齊興盛,你也耍女朋友了嗎,打這么久的電話”。
這個年紀的男生,都對這些在戀愛方面的先知先覺者有天然好奇。大家都用熱切的眼光告訴齊興盛,希望他能給大家傳經(jīng)送寶。
齊興盛一臉笑意地說道:“你們想什么,是我媽打來的電話”。
眾人一臉的不可置信,齊智道:“哪有這樣的”。
潘沖道:“不信”。
李闖道:“齊興盛,你娃兒不耿直,這種借口都找得出來”。
齊興盛道:“真的是我媽媽”。
李闖道:“這幾天都是你媽媽嗎,說什么能說這么久”。
齊興盛道:“那就不給你說了啥”。
齊興盛見只有寧礪沒有發(fā)言,便朝他揚了揚下巴,問道:“寧礪,你信不信”?
寧礪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對齊興盛豎起右手大拇指,而后說道:“你兇(兇:當?shù)胤窖裕颂幰鉃閰柡Γ薄?p> 躺在床上,寧礪翻來覆去老是睡不著。穆藝、齊興盛煲電話粥的場景,像是在提醒自己這個階段少做了一件該做的事。李言言語之中的粗暴、情色也總是能激起自己最原始的欲望。剛從岳薇、青青影響中擺脫出來,難道又要陷入另一個不知敵人是誰的泥潭。寧礪不敢再想,他擔心自己又要失眠。
果然,有的情緒一旦沾染就不容易擺脫。雖然寧礪努力控制,保證課上的質(zhì)量,可是一到下課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火團,總想在教室外遇上自己想要遇見的人。
正站在教室外的圍欄上發(fā)呆,對面二班的一個也常發(fā)呆的男同學朝自己揮了揮手,說道:“哥們,我們兩個在這里站了幾天了,我是為了求偶,你是為了什么”。
聽對方說得幽默,寧礪一下子被逗樂了,想著上節(jié)的英語課,立馬開口說道:“一樣的,I want to double(非原意,此處為臆想中的英語,自行解釋為:我想要求偶)”。
對方見寧礪也是這樣幽默,便大笑說道:“哈、哈、哈、哈,好,double”。
此后兩人見面,便把本應是招呼語的“你好”“吃飯沒有”等常用語改成了“double”。
“double”!后來想了想,那段時間只要下課,寧礪便會趴在教室外的圍欄之上,等著不知道誰的出現(xiàn)。不知道是誰,不知道為什么要等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或許也只有用“double”一詞,來給這青春期的渴望畫上一個冒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