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年手抄在口袋里往前走,舟歌就在后面的馬路對面不遠不近的跟著。
李賀年明明有車,為什么不開車?這大早上的,總不會是出來散步吧?
舟歌沒想明白,但是他并不著急,晃晃悠悠的好像真的在逛大街一樣。
前面李賀年卻停下了,轉身進了一家剛剛開門營業(yè)的店鋪,舟歌看了眼招牌,是家花店。
李賀年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束菊花。
他這是...要去祭拜誰?
舟歌慢慢的跟著,直到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李賀年總算到了目的地,和舟歌的猜想一致,目的地就是城郊的墓園。
舟歌躲在墓地外的大樹后面,盯著李賀年,看到他在一處墓碑前蹲下,把花瓣灑在了墓碑上,然后從懷里掏了什么東西出來放在墓碑前。舟歌能遠遠的聽到李賀年在說著什么,但是聽不清內容,沒過一會兒便看到李賀年抬起了手,似乎是在擦眼淚。
舟歌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那到底是誰的墓?按照阿森的記憶來看,李賀年父母雙全,所以不是父母,余蔓莉的尸體還在停尸間,所以不是余蔓莉,而自己昨天才見到了他妹妹李沁緣,所以更不是他妹妹。
那到底是誰?能讓李賀年因為他的死痛哭的人,到底是誰?
“咔嚓”
舟歌的耳朵動了動,是鞋子踩在落葉上的聲音,從遠到近,又突然停了下來。
這么早,還有誰會來墓地?
舟歌猛地轉過身去,正好和來人打了個照面:“...李沁緣?”
李沁緣已經換了身打扮,小洋裝修身褲,腳下踩著高跟靴,長長的卷發(fā)散在肩頭,完全一副大小姐的樣子,和之前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李沁緣沒想到在墓地也會碰到這人,并且對方居然還能叫出自己的名字,當下李沁緣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跑!
她這么想著也就這么做了,立馬轉身就跑。
舟歌見狀立馬追了上去,如果她是兇手,只要抓到她逼她說出事情的真相,那這個案子就算破了。
李沁緣慌不擇路的跑進了旁邊的小樹林里,結果沒幾步就踩到石頭被高跟靴崴了一下,就這一下的停頓,李沁緣就被舟歌反剪雙手抵在了樹上。
李沁緣胳膊上的傷口被扯到,立馬疼的大叫出來:“啊!”
李沁緣回頭看向舟歌:“你別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舟歌:???她為什么要搶我的臺詞?
舟歌想到她胳膊上的傷口是自己打的,還是動了點憐香惜玉的心思,力道稍微松了一點:“說吧,你到底是怎么殺的余蔓莉?”
李沁緣動了動胳膊,腳上的崴傷也疼了起來,疼的直吸氣:“我不認識余蔓莉!”
舟歌手上加了點力道:“不認識你還去她的房間,去看她的尸體?你到底說不說!”
李沁緣疼的兩眼發(fā)黑:“說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現在是要滅口嗎?來啊,我才不怕你!”
舟歌瞇了瞇眼睛,李沁緣的表現并不像兇手,并且聽她話里的意思,反而覺得他才是兇手。
舟歌松開了手,把她翻過來伸手抵住她的脖子:“你沒殺余蔓莉?”
李沁緣停止了掙扎,直視著舟歌的雙眼:“殺余蔓莉的,不是你嗎?”
兩人在彼此的眼看到了同款疑惑。
李沁緣先發(fā)制人:“你不是兇手,為什么要去停尸間,你不是想要銷毀證據嗎?”
舟歌保險起見還是沒有松開她:“我只是為了找到兇手,那你呢?你為什么要去余蔓莉的房間?”
“我那是因為...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去了余蔓莉的房間?”李沁緣皺著眉看著舟歌,半響臉上出現了一抹驚恐,“你當時在床底!”
舟歌大大方方承認:“沒錯,我是在床底。”
“靠,原來是你!”李沁緣罵了一句,“我還以為是兇手,怕我掀開床單看到兇手的臉就會被干掉呢?!?p> 李沁緣現在似乎不怕了,上下打量了一下舟歌,手上用勁把舟歌推了出去,捂著受傷的胳膊活動了一下,走了一步又覺得腳疼,干脆坐在了地上:“我不管余蔓莉是怎么死的,反正我沒有殺她?!?p> 舟歌覺得她的話自相矛盾:“你不管他怎么死的?那你查她干什么?”
李沁緣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舟歌沒有催她,給她思考的時間。
李沁緣思考了一分鐘,下定決心似的看了眼舟歌,又看向了遠處:“你知道蘇珊嗎?”
舟歌蹲下來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能從樹與樹的縫隙中看到李賀年的背影。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