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開又吊了一條魚上來,有些開心,“阿姐,這下我們一人一條魚,管夠吃飽了!”
云蕙淡淡勾起唇角道:“快烤了吃吧,吃完我們就走,雖說蘊香她們現(xiàn)下在恭州城,但也只是恭州附近的農(nóng)莊上,我有些擔心,所以等吃完了東西,還是加緊趕路的好?!?p> “嗯!”
云開這剛釣上魚來的心情瞬間也淡了下來,蘊香是他的外甥女,他也是擔心的。
魚吃完了,大家要起身的時候,云開很負責的給趙大又把了脈。
“脈象還算平穩(wěn),現(xiàn)下也不適合他修養(yǎng),估計等下了山到恭州時,你們還得要再去藥鋪拿藥來熬,不然就是身體底子再好,也無濟于事?!?p> 說著,云開便又說了幾個藥的名字,趙輝一一記下了,便背上了還睡著的趙大。
大芒深山也是相當廣闊,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山脈望去,竟是望不到頭。
這深處,趙輝自是沒來過,大家也都只能指著大方向走去,大家又走了兩刻鐘后,視線便變得曲折起來。
前方是一個山谷,一行人正欲要穿過,便見走在前方的何貴停了下來。
他這一停,后面的人都停了下來。
何貴朝著前方死死地盯著,幾人順著視線也看了過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狼!狼群!”
趙母瑟瑟縮縮說了一聲,然后便偎在趙父懷里。
結(jié)果又見趙母眼睛都瞪園了道:“怎,怎么還有大蟲!”
“大家跟我慢慢退出去,莫要出聲?!?p> 前面,十幾只灰狼正在跟一只大白虎在搏斗,那大白虎威猛,一只虎爪就能拍飛一頭灰狼,眼下,已有好幾只灰狼氣息奄奄倒在地上,但從形式上來看,卻是狼群占了上風。
這大白虎看上去情況不算特別好,身上到處都是牙印,皮都被翻了出來,血淋淋的,儼然有失血過多而死去的癥狀。
云蕙幾個本想悄無聲息退開,哪知一直處于昏睡狀態(tài)的趙大,此時卻在趙輝背上嗯哼了幾下,像是被夢魘了般,皺著眉,難受的哼著,還越哼越大聲,趙輝都來不及去捂嘴。
而剛還斗得跟什么一樣的群狼,這會正瞪著那雙綠油油的眼望著他們這邊,那帶血的獠牙齜牙咧嘴,弓著背,一副欲要奔上來架勢。
云蕙跟何貴都撇著嘴,五官都皺得跟什么似的,若是能聽見心聲。
云蕙大概是:這可真是太巧了!能不能再巧點?
何貴:真想把罪魁禍首扔進去喂虎狼!
可不管如何,兩人還是下意識站在了大家前面,何貴舉起了弓箭對準,而云蕙則是拿起手中大刀,都一副視死如歸的態(tài)度。
灰狼這一看,居然丟下了已經(jīng)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白虎,朝著他們而來。
“還愣著干嘛?你們快退出去??!”
何貴急忙忙道,然后手中的箭嗖嗖嗖的射過去,他的箭法不差,且箭箭斃命,很快就有四五只死在了箭下。
但當他在摸后背時,卻沒有箭了。
那剩下的還有六只灰狼,許是也瞧見了何貴已經(jīng)沒了能射死同伴的玩意,都押著步子逼近。
云蕙遞過自己的大刀,何貴拒絕了,從地上隨意撿起一塊石頭,道:“小姐還是你留著防身吧,這些狼不足為懼!”
先前他要大家退,只是不想制造麻煩,畢竟有這么多人跟著,出于安全考慮,何貴也不想去招惹,但這也并不是真沒辦法對付這些灰狼。
于是就見他拿著石頭上前跟狼搏斗去了。
有狼朝著云蕙而來,一張血盆大口的,還沒挨近,云蕙先是被那血腥味給惡心了,下意識用大刀朝著灰狼方向亂砍,只聽一陣哀鳴,就看見那灰狼被自己給砍死了。
云蕙有點手抖,前世也好,還是今生,她從未殺過生,就連魚都沒殺過,這灰狼死了,還是死在自己手里,說心里沒點虛是假的。
何貴那邊相當于赤手空拳對付灰狼,好在他有經(jīng)驗,幾下間便將灰狼給打翻在地沒起得來。
等何貴收手看見死在云蕙刀下的那只狼時,還有些驚訝,“小姐真棒!”
被夸了,云蕙也小有一番成就感,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靠自己保護了自己。
狼群已除,那十步外的白虎也倒在了地上,閉上了眼,應是沒氣了。
“要不是在逃難,我都想將這虎給帶回去!”
何貴嘆息了一聲,虎是個好東西,光是它身上的虎皮就值不少銀子,不過這只虎的虎皮卻是被狼給咬壞了。
云蕙笑了下,拖著刀說道:“我們還是趁早走吧。”
趙大夢魘了一番,這會又沉沉睡在了趙輝背上,那趙輝有些愧疚,道:“何叔,云姑娘,實在是抱歉,若不是我大哥,想來也不會驚動這些畜生?!?p> 云蕙擺擺手,反正大家也沒事,她道:“沒什么,你大哥又不是故意的,不用愧疚,我們還是早點趕路才是!”
說著,她便先行跟著何貴朝前,走到白虎前時,她卻咦了一聲。
眾人朝她看去,云蕙卻看著那白虎說道:“它似乎還沒死?!?p> 這話一出,趙父趙母先是嚇得往后退了數(shù)步,云開跟阿福雖也有些害怕,但云蕙離那白虎那般近都沒害怕,他們便也沒動。
許是感覺被人盯著,那白虎本是緊閉著的雙眼也睜開了,眾人都有些警惕,卻見它快速翻了個身,朝著云蕙的腳咬去。
嚇得云蕙拿起大刀就要砍,卻在下一刻,她又感覺那白虎似乎并不是要傷害她,而是輕輕咬住自己的裙擺,那銅鈴般大的眼珠子居然在眼眶打轉(zhuǎn),眼角還滲出了淚來,望著自己的樣子,像是對她有所祈求。
“阿姐,它好像肚子里懷著個小老虎!”
云開適時說話了,云蕙順著望過去,這才注意到那被血染得都是的肚皮居然是鼓鼓的。
云蕙看了兩眼,有些迷茫的朝著云開望去,道:“它好像是要生了,可是我不會接生??!”
她雖然生過孩子,但當初全程有產(chǎn)婆在,自己一生完便昏了過去,完全不知道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