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封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地走著,那馬車上明晃晃地插著一道幌子,上書“大明狀元風(fēng)云”幾個大字,這正是風(fēng)云的馬車,趕馬車的是個老頭,他帶著穿著一件黑色的棉衣,帶著一頂黑色的棉帽,那張臉像鋼鐵雕刻出來似的,堅毅、淡定,額頭上兩道深深的歲月痕跡,這正是快劍老許。
那個在寒風(fēng)中搖曳的幌子最是醒目,這是風(fēng)云在登封城臨出城的時候讓一個算命的老頭寫的。霸道的老娘為了不讓風(fēng)云反悔,命令他即可起行,風(fēng)云不得不上了馬車,可是剛要出城的時候,他在馬車上看到一個“盲人”算命老道士,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他讓老許停了車,跳了下來,走到算命老道士面前,看了看瞇著著眼睛的老道士,笑了一下,從懷里取出一大錠銀子來。
“嘿,睜開眼睛”風(fēng)云道
“這位客官是要算命嗎?”那老道士眼睛仍然瞇著道:本人盲人老道,又稱“賈半仙”,保準(zhǔn)準(zhǔn)得很。
“別裝了,睜開您的仙眼吧”風(fēng)云拿著那一大錠銀子在賈半仙眼前晃了一下,那盲眼果然突然睜開了,道:客官相貌堂堂,必是富貴中人,一看先生不是等閑之人啊
“得,收起你的碎嘴把戲吧,我不找你算命”風(fēng)云無奈笑了一下道
“你不找我算命找我干什么?”賈半仙有些不高興道
“寫字,寫六個大字”說罷一把把賈半仙算命攤前的算命幡子扯下來放在桌上。
“誒,你這是……拆我招牌啊”賈半仙急著道
風(fēng)云把布翻過來道:就用這個吧,把字寫在上面,要夠大!
“敢問客官是哪幾個字?”賈半仙道
“大名狀元風(fēng)云”風(fēng)云微笑著道
“???!客官您……您是狀元郎?”賈半仙惶恐道
“你未卜先知,我是不是狀元郎你不知道嗎?”風(fēng)云突然詭笑著道
“是,是!我這就寫”賈半仙說罷在那算命幡子上一揮而就六個大字:大明狀元風(fēng)云。
半仙就是半仙,不知道算命如何,字倒寫得蒼勁有力,霸氣十足。
“好!”風(fēng)云也不由地贊嘆了一下,然后把一大錠銀子放在桌子上,收了幡子。
“誒,客官,您這是拆我招牌,這銀子……”賈半仙突然道,好不容易遇到個金主,自然不想就此放過。
“哈哈,要銀子可以”風(fēng)云道:哪天聽到我考上狀元了,請到京城找我,我許你一萬兩銀子。
“可要是考不上呢?”賈半仙道
“考不考得上你不知道嗎?”風(fēng)云壞笑了一下道,然后把幡子綁在馬車上,飄然而去!只留下還愣在那里的賈半仙。
“少爺,這個幡子是不是太高調(diào)了?”趕著馬車的老許突然道,那道幡子就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高調(diào)地?fù)u曳著。
“高調(diào)什么,我這不是奉老娘的命令赴京考狀元嘛,這樣表個決心,給自己打打氣”風(fēng)云調(diào)侃道:再說了,現(xiàn)在也沒人敢殺我了,我還怕什么?!
“這個倒是,只是老奴覺得太高調(diào)了,會招小人的”老許道
“什么大人小人,我怕他怎地?有這么厲害的老娘,我還怕什么?”風(fēng)云裝作狠狠道
老許無奈地?fù)u了搖頭。
走了約莫一二個時辰,進了一個樹林,那樹林中有一個茅寮的酒館,上書:一桶江湖。
“少爺,這前后百十里沒有其他店了,就在這打尖吧”老許說罷馬車停了下來。
風(fēng)云跳下馬車,看著“一桶江湖”四個大字與自己的“大明狀元風(fēng)云”有異曲同工之妙,甚是開心。不過風(fēng)云的幌子要比“一桶江湖”要吸人得多,那酒館的人都好奇地看出來。
“掌柜的,今天這所有客人的吃飯喝酒我包了”風(fēng)云走進去大聲道
“好!”正在吃飯喝酒的人們頓時高興道
“少爺……”老許本想止住,風(fēng)云拿手搶先止住了老許,然后道:掌柜的,有好酒好肉的盡管上來!
“好哩!本店遠近聞名的“一桶江湖”美酒保準(zhǔn)您喝得痛快!”掌柜高興道
“哦,這一桶江湖有什么說法嗎?”風(fēng)云道
“有,來我店的客人多是江湖中人,都希望一桶江湖,所以才有了這一桶江湖酒”掌柜道
“哦,好意頭!來一桶!”風(fēng)云道,然后看了看眾位客人又道:給他們每桌也來一桶!
“好哩!”掌柜的笑瞇著眼道,今天可是遇上大主顧了。
一會“一桶江湖”美酒上了來,風(fēng)云喝了一口,那酒確實也還不錯,于是大口喝了起來。喝了一會,卻看到一位也是書生模樣的人端著酒碗走了過來,施禮道:在下先也,敢問這位先生是大明的狀元嗎?
風(fēng)云看著這人,雖是書生模樣,卻頗為結(jié)實,像是習(xí)武之人,不過倒是禮貌周到,為人謙遜。
“非也!非也!我正要上京考狀元去”風(fēng)云微笑著道
“哦,先生這是給自己打氣?”先也道
“哈哈哈,正是!”風(fēng)云道:先也先生也是上京趕考?
“正是!”先也道:既然我們有緣,何不一起同行?
“好,我們先喝痛快了再上路”風(fēng)云道,說著兩人喝了起來。酒是兩個人喝最好,一個人是悶酒,太多人喝就成了浪費,只有兩個人才能喝出其中的味道,才會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這先也先生果然也是豪氣,又才華橫溢,兩人越喝越覺得對味,不覺“一桶江湖”就見了底。
接下來,兩人一路同行,一路走,一路喝,倒成了無話不說的知己了。而風(fēng)云也一路請客吃飯喝酒,凡打尖住宿之處都一概如此。
這天下午,喝得有些醉意的風(fēng)云正在馬車?yán)锎蝽?,馬車突然停了。
“怎么了?”風(fēng)云問道
“有幾個小人攔住了去路”老許道
風(fēng)云掀起簾子一看,果然有五六個潑皮無賴攔在路中央,當(dāng)頭的一個胖大漢拿著一把大刀嬉皮笑臉地道:久聞狀元郎有的是銀子,一路請人吃飯喝酒,兄弟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想要點喝酒錢。
“銀子有的是”風(fēng)云說著從懷里取出幾錠銀子來詭笑著道:不過,就不知道你有沒有本事來???
“哈哈哈,我知道你拿銀子收買了不少江湖好漢,可惜他們雖然吃了你的酒肉,卻幫不了你!你是要命還是要銀子?”那胖大漢笑著道
“哈哈哈,就你們……”風(fēng)云搖了搖頭道
“好,既然你不肯給,那我們只有自己來取了”那胖大漢道
說罷就舉起大刀就要沖上來,突然一道身影從風(fēng)云后面的馬車飛了出來,那胖大漢還沒明白怎么回事,突然就停在了那里,臉上一道深深的血痕……
原來出手的是先也先生的書童,這人看起來也是書生模樣,想不到功夫也是如此了得。
那五六個嘍啰一看胖大漢死了,嚇個半死,瞬間就跑遠了。
“風(fēng)兄受驚了!”先也先生這時走過來施禮道
“感謝先兄救命之恩”風(fēng)云道,卻是拿眼暗暗觀察著這個先兄。心里道,他手下的書童武功這么好,此人肯定不簡單。
說罷,兩輛馬車重新上路。
“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隨意出手”后面的馬車?yán)锵纫蚕壬幹樀?p>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