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賀哥

　　油炸糕點(diǎn)、熱氣騰騰的包子、白濃濃豆?jié){、八寶稀飯。楚辭臨窗而立，對面早餐店忙碌熱鬧，他下樓退房穿過馬路來到店前。

　　“老板，給我拿兩籠包子，一碗豆腦。”街道人來人往，胖子一屁股坐到板凳上直呼。

　　“好唻，馬上來?！崩习迨莻€三十多歲的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扎在人堆里都找不見那種，但人熱火勁第一時間讓人心生好感。

　　老板動作麻利，把豆腦包子端給胖子后笑問楚辭：“先生要吃什么？”

　　“兩個包子，一碗豆?jié){?！背o說著不動聲色打量周圍，早晨吃飯的人一個個坐著，路上行人匆匆，趕時間上班和背書包上學(xué)的居多。

　　“那您先坐，馬上就好。”老板招呼著，楚辭在店門口大樹旁一張桌子坐下，這里視野開闊，周圍沒有任何阻擋。

　　老板身邊多了一位同齡婦女，婦女端著豆?jié){和包子走到楚辭面前放下，笑得和老板一樣沒有隔閡。世間小本生意，夫妻合伙營生很多，沒有國界之分。

　　楚辭喝一口白濃濃豆?jié){，不出彩不詬病。咬口包子嚼著倒是挺香。

　　“老板，一杯豆?jié){，兩個包子打包帶走?！贝嗌呐暋?p>　　“吆，老子當(dāng)是誰呢？這不賀家心頭寶嗎，怎么今天你家那位沒來你自己親自來了？”胖子斜眼嗤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要找事的模樣。

　　二十多歲窈窕少婦沒有搭理胖子，把錢給老板后拎著早餐安靜離去。

　　“操，別落在老子手里，不整死臭婊子?！迸肿影寻状缮状罅ω灥阶烂?，咔嚓一聲勺子碎掉。

　　店老板和老板娘面面相覷后繼續(xù)忙活，看見當(dāng)沒看見。

　　“死胖子，說誰呢！”店門口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三十歲不到，楚辭坐著的大樹下面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男人的側(cè)臉，一條蜈蚣似的刀疤從眼角劃到下巴。

　　胖子本來囂張的焰火在刀疤臉出現(xiàn)的瞬間熄滅，觍著臉賠笑：“賀哥，你也來吃早點(diǎn)？”

　　胖子三四十歲，被喚作賀哥的刀疤臉年紀(jì)二十八九，眾人有意無意瞟一眼不知羞恥的胖子。

　　“我今天來晚一些，怎么就有狗亂吠？想操你嫂子，本事呢？”刀疤臉走到胖子面前坐下，楚辭可以感覺到胖子的恐懼。

　　“賀哥，我說話不過腦子，你不要在意?！迸肿討?zhàn)戰(zhàn)兢兢解釋。

　　“吃完了嗎。”刀疤臉托著腮幫子問胖子。

　　胖子先生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頭，顯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刀疤臉把胖子拽出店，一拳招呼大胖子臉上，胖子被打倒在地，再爬起來時臉上全是血，鼻子里血源源不停往外冒。

　　胖子雙手捂住鼻子，哭喪著臉。刀疤臉一腳踹到胖子肥油滿滿的大肚皮上，“滾！”

　　胖子如被大赦天下般：“謝賀哥，這就滾?！?p>　　楚辭見多欺軟怕硬的混混，胖子這樣的多見不怪，最后一口豆?jié){喝掉起身往街深處走去。巷子深淺縱橫，楚辭左拐右拐，察覺到身后一直有個人隱秘跟著。

　　右拐，然后右拐，再右拐。楚辭看到前面跟著的那人是剛剛早餐店打人的刀疤臉，常年習(xí)慣站得筆挺，剛毅帥氣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楚辭開口：“你跟蹤我?！?p>　　刀疤臉眼睛越瞪越大，嘴唇勾起一個大大詭異弧度的笑。

　　此時內(nèi)地沿海城市，城中村地下錢莊，一大早滿屋子吞云吐霧，十幾個人眼圈黑暗臉皮泛油，都是熬了一夜的主兒。

　　“是，姐，弟弟錯了，弟弟就只知道他在內(nèi)地犯過案子，剛從牢里出來，去那邊要找人，找的那人在天爺手底下干活?！蔽葑右活^，金大手持電話皺巴著大胖臉“姐，我想他到你那也就到頭了，誰知他有本事跑掉，萬一他真去找天爺麻煩，你會不會有事？”

　　“這次錢一分沒有，其它事你不用操心，這段時間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卑咨珓e墅內(nèi)，金荷右眼青紫，手拿煮熟的雞蛋和鏡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沿著受傷的眼眶滾動。身邊壯碩的男人雙手對金夫人舉著手機(jī)。

　　電話里頭男人嗓音謙卑：“是，姐?！?p>　　“掛了?！苯鸱蛉藢汛T男人說到，男人把手機(jī)通話結(jié)束后放下手機(jī)出門離去。

　　另一頭被掛斷電話的金大把手機(jī)摔到沙發(fā)上，本來以為到手的錢打了水漂，他沒好氣地對著一屋子人喊到：“都散了散了散了！”說著開始往屋外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