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
這是醫(yī)院?我沒有死嗎?可是怎么都感覺不到疼痛,這不科學啊,畢竟那可是一百多米高啊。
“你醒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可是四周沒有一個人!
“不用懷疑,你已經(jīng)死了,這里也不是什么陰曹地府,更不是天堂?!?p> 聲音停頓了片刻,好像在給對方一個反應的時間,但白璐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看到你身邊那個戒指了嗎?”沒有等白璐回答,聲音繼續(xù)說道:“只要你戴上它,你就可以有一次重生的機會?!?p> “重生了又能怎么樣?還不是一樣的糟糕,我的選擇我不會后悔的!”白璐堅定地說。
“先不要著急拒絕,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還可以選擇別人的人生”。
“別人的人生?”
“對,你還不知道吧?你是魅族的后代,你的靈魂是可以幫助別人重生的,現(xiàn)在只要你戴上那枚戒指,你的靈魂就可以自行選擇一個已死的身體復活,然后你就可以幫那個人繼續(xù)他的人生,當然那個身體也可以是你現(xiàn)在的”。
“……”
“還有,最重要的,當你成功復活別人后,那枚戒指也是伴隨你到了別人的身體上,你要盡快取下那枚戒指,這樣你自己的記憶才會徹底消除,你也才能開始一個全新的人生”。
“那要是繼續(xù)戴著呢?”
“那樣你就擁有兩個完全不同的記憶,這會讓你很痛苦的,況且我們魅族的使命是拯救一個無辜的生命,你若繼續(xù)保留你自己的記憶……”
“會怎樣?”
“那你就永遠失去復活別人的機會了,你的靈魂會隨著這個人的死亡而永遠的消亡”。
……
多么的狗血啊!這一定是在做夢吧?
白璐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胳膊,沒有疼痛,果然是在夢里!
?。ㄅ园祝耗鞘庆`魂啊,當然沒有疼痛感了。)
那既然是夢的話,就繼續(xù)做下去吧!
白璐拿起那枚戒指戴在了一個合適的手指上……
接下來白璐來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身體很輕,就像在漂浮著一樣,這感覺不錯啊,可是按照夢里的劇本是應該找個人復活?。?p> 對了,醫(yī)院——只有醫(yī)院死人最常見了。
不一會,白璐就飄到了一家醫(yī)院,這家醫(yī)院白璐還是很熟的,她曾經(jīng)帶著瑤瑤來過很多次,這是本地一家三甲醫(yī)院,業(yè)務水平在當?shù)厥菙?shù)一數(shù)二的,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來這里看病。白璐在醫(yī)院住院部的樓道里飄來飄去,不知該去那里,應該去太平間吧,可是雖然來過醫(yī)院很多次,那個地方是從來沒有去過的,誰沒事往那去呀!
正當白璐猶豫不決的時候,一聲悲痛的哭聲打破了這里的安靜,白璐尋聲來到一個房間,只見有很多人圍在一張病床周圍,有醫(yī)生、護士,還有家屬。其中一個中年婦女正被兩個男人攙扶著,那個哭聲就是來自這個中年婦女。
“小易,我的小易,你怎么能離開媽媽呀,你等等媽媽好不好,讓媽媽陪你一起走!嗚嗚嗚……”哭聲悲痛中帶著絕望。
白璐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雙目緊閉的躺在床上,那少年雖然此時面無血色,但臉龐清秀,五官標致,看得出生前是一個極其俊朗的少年。白璐又看了看床頭的病人卡,原來這個少年名叫安易,白璐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說過。她接著往下看,“安易,男,十六歲,外傷引起的顱內出血”。
看來十有八九是出了車禍什么的,花一樣的年紀啊,不知怎么的,白璐想起了女兒瑤瑤,他和瑤瑤一樣大。
再看看那個中年婦女,她已經(jīng)哭暈過去了,躺在一個同樣悲痛欲絕的男人懷里,想必他們就是這個孩子的父母吧?
白璐此時此刻最能理解他們失去孩子的悲痛,這個家可能就這樣完了,白璐也沉浸在這種悲傷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眼淚!不對,怎么沒有眼淚啊,白璐突然才想起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對!就是現(xiàn)在,我不能讓這個家就這樣陷入悲痛的深淵,這個孩子不能就這樣結束他年輕的生命!白璐輕輕地附在男孩的身上,突然一陣眩暈,她好像看電影一樣將這個男孩的生平看了一遍,她擁有了男孩全部的記憶。
當白璐還在慢慢消化這個孩子長達十六年的記憶的時候,她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李主任,您看,好像不對勁,怎么……怎么心跳又復蘇了!”
“快!快帶病人去做腦部CT!”
“怎么了?這是怎么了?”
“真是活見鬼了!”
就在周圍人們的議論聲中,幾個醫(yī)生和護士推著病床沖出了病房。
白璐隱隱約約感覺她被推去做了檢查,之后又被推回了病房。
剛一進病房,就有一個人撲了過來拉著白璐的手顫抖著哭道:“小易,小易……”
醫(yī)生嚴厲的聲音打斷這哭聲,“家屬先不要吵,病人剛剛復蘇需要休息,其他家屬都出去吧,一個家屬跟我來?!?p> 病房又恢復了安靜,過了一會兒,就聽到有雜亂無章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小徐,你現(xiàn)在要時時監(jiān)看心電圖,一有問題立刻來找我?!敝澳莻€醫(yī)生吩咐道。
“好的,李主任?!笔且粋€聲音清脆的女護士。
腳步聲逐漸的遠去,房間里只剩下那個護士,這時門吱呀一聲又有人進來了。
一個男人哽咽的聲音:“護士,謝謝你們,謝謝了!”
“不用謝,你要謝就謝菩薩吧,您兒子這種情況可是千年一見,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辦法用我所學的醫(yī)學知識解釋了,不過還好只是頭部受傷,其他部位都只是皮外傷,您家里真是積德了,遇到這么嚴重的車禍,還能完好無損的活過來,真是命大,看來您兒子必有后福嘍!”
“是啊,真是菩薩保佑,菩薩保佑!”男人喃喃自語道。
說話時,就聽到一個女人急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小易,小易”。
緊接著手就被緊緊攥在一個胖胖的手里面,白璐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一頭棕色的卷發(fā),長相很耐看,身體微胖,穿著一身名牌,奢華而不張揚。
“……”
白璐本來應該喊媽媽的,但是自己的記憶還沒有消除,她沒有說出口。
女人的手始終緊緊攥著少年的,唯恐稍一恍惚就再也抓不住了,她滿含著淚水哽咽無語,看到少年睜開了眼睛,她像觸電一樣怔了一下,繼而附身抱著少年放聲大哭起來,一陣又起身盯著少年大睜的眼睛笑起來,這樣反復無常幾次之后她終于平靜了下來。
始終默默站在旁邊的男人終于忍不住蹲在了床邊,他緊握少年的另一只手喜極而泣。
白璐被這種氣氛包圍,再也不能置身事外,她抿了下嘴,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這淚是替那少年也是替自己流的,她很欣慰自己特殊的身份延續(xù)了這個少年的生命,也延續(xù)了這個家庭本來的幸福,可是瑤瑤……
女人的手突然觸碰到了一種堅硬,她低頭看向少年的手,“這是什么?小易,你的手上怎么會有一枚戒指?”說著,女人就要把戒指取下來。
“不要!”白璐慌忙將手從中年女人的手里抽出來,“不要,我……它可能就是我的護身符吧,沒有它你們也見不到我了?!?p> “對!對對!護身符,就戴著吧”,男人急忙附和道,可能他也相信就是因為這個護身符才又讓他的兒子失而復得吧。
女人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吧。
接下來幾天白璐都被“爸爸媽媽”悉心的照顧著,那叫一個無微不至,那叫一個呵護有加!
白璐的原生家庭并不富裕,她大學上的是本市的一所理工大學,學的建筑專業(yè),畢業(yè)后就在一家建筑設計院從事設計工作,經(jīng)過幾年的打拼,在圈內也小有名氣,期間她的作品也得過一些獎,在設計院算是主干了,所以收入也很可觀。陸平安和她是大學同學,大學畢業(yè)以后留校任教,現(xiàn)在也熬成副教授了,所以他們的家庭收入在本市也算小康水平了。
在醫(yī)院住了七天后,安易(以后就都這么叫了,畢竟這個身體是他的)就被爸爸媽媽接回了家,安易的家住在離學校不遠的山上,那里是一個房地產(chǎn)開發(fā)的別墅區(qū)。他爸爸叫安程遠,經(jīng)營一家建筑公司,在當?shù)匾菜阋?guī)模很大的公司了,所以生活還算富裕。媽媽陳靜是個家庭主婦,夫妻倆文化程度都不高,也就高中畢業(yè),這些年也是吃了很多苦才有今天這樣的生活,所以他們對兒子的期望很高,無奈這小子偏偏迷上了音樂,整天只知道搗鼓那些樂器,學習成績都快墊底了。
安易現(xiàn)在剛上高一,他上的這所中學就是陸平安所在的那所大學的附屬中學,在本市可是名列三甲的,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讓自己的孩子進那所學校,安程遠也是拖了七大姑八大姨的關系才讓兒子進去的,當然也花了不少錢。
這也就是為什么白璐復活安易后沒有立刻取下戒指的原因,因為她的女兒陸瑤也在那所學校,并且和安易是同班同學。這難道就是天意嗎?白璐決定暫時還是戴著戒指,她想見見女兒。
在家修養(yǎng)了一個星期,那天早上安易很早就坐著爸爸的車去學校了,他出車禍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期中考試了,因為前前后后折騰了大概半個月,他也完美的錯過了這次考試。
走進這所熟悉的校園,安易有點忐忑,他渴望見到那個身影又害怕見到那個身影。
印象中陸瑤和他的座位離得挺遠,陸瑤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進來的,她可是名副其實的學霸,而他是花錢進來的,這差距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沒有交集,所以他和陸瑤至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學霸永遠是高冷再高冷,陸瑤也一樣,總是獨來獨往,她的朋友好像很少,安易也只見過她和鄰班的一個女生經(jīng)常一起上學,按理說陸瑤是學校的子弟,好多同學在幼兒園就在一起上學了,都是“青梅竹馬”的關系了,可她這個“主人”還沒有他這個“客人”在學?;斓檬?。
白璐明白這些都是她造成的,這些年自己為情所困一直沒有走出來,致使女兒在性格方面過于內向。
安易走進教室的時候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他走到最后排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課本開始預習。
“這是誰呀?真是刮目相看啊,這么認真我沒看錯吧?你重新投了次胎啊你?”話音剛落安易就被一只胳膊緊緊地夾住了脖子,不用看安易都知道是孟子凡那廝,這家伙也是個自來熟,本來座位又相鄰,所以開學沒多久,他們倆就熟的跟發(fā)小一樣無話不談了。
安易有些不自然的將孟子凡的胳膊撥下來,尷尬的說:“落了好多課,總得補一下吧”。
孟子凡挑了一下眉說道:“也對,你這小子出了這么大的事,我還以為我倆就從此天人永隔了呢”。
安易感覺頭頂?shù)暮诰€一片,沒好氣的瞪了孟子凡一眼。
孟子凡立馬喜笑顏開的說:“開玩笑的,不過你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啦!”說著還雙手合十作祈禱狀。
安易懶得再理他,沒有說話,繼續(xù)盯著書看。
孟子凡尷尬地撓了撓頭,“不過話說回來,讓我看看,你都傷哪了?”說著就又開始動手動腳起來,安易急忙擋住那雙不安分的手,說道:“我好著呢,就是頭部傷得比較嚴重?!?p> “確實是頭傷的很嚴重,我都快不認識你了,怎么?還害羞了?跟個小媳婦似的,切!”說著話孟子凡又很自然的把胳膊搭在了安易的肩膀上。
“遺憾啊,遺憾!”孟子凡若有所思地說道。
安易轉過頭好奇地問:“遺憾什么?”
孟子凡緩緩轉過頭盯著安易上下打量著說:“你說你怎么就那么會撞啊,哪哪都好好的不說,連相都沒破,我還想著你破相了咱班這個第一帥哥就非我莫屬了呢!”
這都什么塑料友誼?。?p> 安易用手托著下巴,斜眼瞅著孟子凡說:“我就是破相了那也輪不到你啊,你每天都不照鏡子的嗎?”
孟子凡突然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我當然照了,不但照了,而且還被自己的絕世容顏迷得不要不要的呢!”說著他還擺了個酷酷的pose。
安易剛要打趣一下,就看見一道清瘦的身影閃了進來,陸瑤的臉色很憔悴,清麗的臉龐多了些冷峻,眸子深處是掩飾不住的悲傷,高高的馬尾沒了往日的緊湊,而是很松散的披散下來,額頭還有幾縷凌亂的碎發(fā)。安易目送著陸瑤坐到座位上,他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易兄,你知道嗎?你沒來的這些天,咱班的女神也沒來上課,她家里好像出事了。”孟子凡壓低了聲音說道。
安易當然知道這是因為什么了,只是沒想到當他看到陸瑤那孤獨的背影的時候,他的眼睛還是有些濕潤,他偷偷用手扶著額頭擋住了別人的視線。
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的進了教室,孟子凡也從安易身邊彈了起來,跳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鈴聲響起的時候,班主任張老師也踏著鈴聲走進了教室,他拖著有些發(fā)福的身體走上講臺,這個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用他聚光的小眼睛飛快地往下掃了一眼,眼神在陸瑤和安易身上停頓了片刻,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已經(jīng)出來了,我們班考的不是很理想,這是大家入學以來的第一次考試,希望考得好的同學再接再厲,考得不好的好好反思反思,接下來就是奮斗的三年,請大家做好準備!”說完他一邊開始發(fā)試卷,一邊還在嘮叨著關于考試的事情,安易一直在擔心著陸瑤,老師后面說的話他也沒怎么聽進去,直到他猛然間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回過神來就看見班主任正盯著他。
“陸瑤和安易你們倆沒有參加這次考試,放學后來我辦公室把這次的試卷拿回去自己做一做?!?p> 整個一上午安易都沒有辦法集中精力聽課,迷迷糊糊就到了中午。中午學校是有食堂的,飯菜還湊合,主要是價位適中,學校的子弟一般都選擇到大學的食堂吃飯,那里的飯菜花樣多,但是飯卡只限大學的師生才能辦理。
當孟子凡來找安易一起吃飯的時候,安易就看到陸瑤呆呆的坐在座位上,沒有要走的意思,他被孟子凡連拽帶推的出了教室,孟子凡神秘兮兮的說:“易兄,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吃飯?!?p> “什么地方,太遠的話我可不去。”
“不遠,就在隔壁?!?p> 安易突然停下了腳步,問道:“你是說大學食堂?你有卡嗎?”
只見孟子凡正得意洋洋地舉著一張卡,“看看!這是什么?”
“你怎么辦到的,能給我也辦一張嗎?”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有什么事能難倒我的嗎?答應你了,小爺我給你也辦一張!”孟子凡更加得意地說。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辦這張卡嗎?”孟子凡繼續(xù)說道。
“我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為什么,還不是想看美女!”安易翻著白眼說道。
“還是易兄最了解我,果然是知己!”孟子凡說著就又要動手動腳,安易快速閃開了。
他們來到餐廳的時候正趕上最高峰,里面人山人海,他們找了半天才找了個座位坐下,剛坐下來安易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陸平安就坐在隔壁的座位上,他的面前擺著已經(jīng)盛好飯的兩份餐盒,顯然是在等陸瑤。
不一會兒陸瑤就出現(xiàn)在餐廳門口,陸平安趕緊招手道“瑤瑤,這里!”
陸瑤走過來的時候,看見安易他們也沒有打招呼,只是怔了一下,就坐下來開始默默地吃飯,也沒有和陸平安說什么話,陸平安看著陸瑤小心翼翼地說:“今天的飯菜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
陸瑤從小很挑食,平時白璐都是變著法的給她做各種各樣她愛吃的,漸漸地家里的飯菜就都變成瑤式菜譜了,陸平安自然也是以女兒的嗜好為準,今天也都是隨女兒的口味要的飯菜。
陸瑤沒有抬頭,“挺好的?!?p> 就這樣簡單的回答過后,父女倆就只是低頭默默地吃著飯,始終沒有再說一句話。
陸瑤很快就吃完了,她站起身說了句“我去學校了”,就往外走去,也不等陸平安吃沒吃完。
安易看了一眼陸平安,他目送陸瑤出了餐廳也沒再繼續(xù)吃,而是悵然的坐在那里,眼神渙散地發(fā)著呆。
等安易和孟子凡吃完飯的時候,陸平安已經(jīng)不在了。
“易兄,你聽說了嗎,陸瑤……陸瑤她家的事,都說她媽媽是得了什么病去世的,可我聽我爸媽說好像是得了抑郁癥自殺的。”
“我知道!”
“你已經(jīng)知道了?。磕阏f路遙可怎么辦呢,她本來就很孤僻,沒什么朋友,傷心難過的時候都沒個人陪她。唉!本來多幸福的一個家,怎么就……”
“快走吧,我還得預習下午的課呢!”安易打斷孟子凡的話,就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唉,易兄,你等等我呀!”
安易坐在座位上,再也無心干其他的,今天在食堂的情景,還有孟子凡說的話,這些都深深地刺痛了他。
下午放學后,安易本打算去班主任那里拿試卷,看到陸瑤坐在座位上在寫著什么,他慢慢靠近路遙的座位,看到陸瑤好像在畫什么,感覺有人走近陸瑤立刻將畫翻了過來,安易尷尬的說道:“那個……那個,老師不是說要把試卷拿回去自己做嗎,我去拿試卷,要不要幫你拿一下,還是說你自己去拿?”
這是安易第一次和陸瑤說話,他有點緊張。
“我自己去拿吧!”說完,路遙就起身往外走去,也不理安易。
安易跟在陸瑤的身后,前后腳進了班主任辦公室。
班主任張老師看見他倆進來,在桌上開始翻找試卷,一邊找一邊說:“陸瑤,你拿回家后自己按照考試規(guī)則做一遍,做完了再給我,我要看看這次的最高成績到底在我們一班,還是在三班,那個高老師非要說他們班是第一?!?p> 安易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中年男人,撇了下嘴低聲嘟囔著:“比小孩還幼稚??!”
“你說什么呢?我還沒說你呢,你也拿回家自己做一做,不會做的請教一下陸瑤!”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雙標啊,太勢利!簡直太勢利了!,
安易接過試卷的時候,看了一眼陸瑤,路遙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拿上試卷就徑自往外走了,沒有看一眼安易。
安易盯著陸瑤的背影,想起這些年自己花在女兒身上的時間很少,也沒怎么過問過她的學習,也不知道這小妮子是怎么學到這種程度的,想到這里他竟然驕傲的笑了笑。
安易回到教室的時候,孟子凡正在等他,他收拾好書包就和孟子凡一起出了教室。
孟子凡聽了安易給他講的剛才的事情,他笑出了豬叫聲:“哈哈哈哈哈!你們倆還真是!一個最高分和一個最低分,這樣說來我們班這次的成績才最公平公正了!”
“那你呢,考得怎么樣?”安易想給孟子凡一個回擊。
“不高不高,全班第三!”孟子凡笑嘻嘻地說。
安易感到一萬點的暴擊!
“沒看出來啊,原來你是潛伏在我身邊的學霸啊!不過以前沒聽說你的成績這么好??!”
“怎么?咱就不能天天向上了?就不能向女神靠近了?”
“……”
安易從這短短的幾句話里鋪捉到了一些信息,一時辨不清孟子凡說的是玩笑話還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