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
鐘靈的聲音從手機里傳過來,那一嗓子差點把她給吼出心臟病。
“佟佟,我已經(jīng)替你答應(yīng)張勁安周末出去玩了?!?p> 默默摁了免提放在玄關(guān)處的鞋柜上。
許佟心納悶:“你上次不是還說跟他老死不相往來嗎?”
鐘靈掩飾性的咳嗽了幾聲:
“一碼歸一碼,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許佟心邊換鞋邊回電話:
“你還有這覺悟?不應(yīng)該啊?!?p>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他手上了?”
電話那頭哼哼唧唧:“我這么完美的人。笑話,我一個連缺點都沒有的人怎么可能會有把柄?!?p> 說完又自我否定:“不,我有缺點,我的缺點就是太完美?!?p> 許佟心幾乎都能想象出來她那副嘚瑟的模樣,毫無誠意的附和她:
“那可真了不起?!?p> 她嘻嘻哈哈:“你知道就好。”
“周末去玩吧,我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p> 許佟心捏著手機歪在沙發(fā)上,想都不想就拒絕:
“不去?!?p> 鐘靈掐出一副膩死人的嗓音:
“佟佟,去嘛去嘛?!?p> “你自己去?!?p> 那頭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話音一轉(zhuǎn):“我就想不明白了,衛(wèi)殊有什么好,值得你為了他放棄一整片森林?!?p> 許佟心是個很護(hù)短的人,她聽不得有人說他不好,語氣便冷了一分:
“想不明白就別想?!?p> 耳朵邊瞬間清靜了幾秒,但也僅僅幾秒,某人在生死邊緣掙扎:
“我不是說衛(wèi)殊不好。只是,宋知南也很好啊,雖然年紀(jì)是大了點,但人家潔身自好多年,從不沾染鶯鶯燕燕,而且還又帥又多金!你干嘛老躲著人家?!?p> 宋知南對她有點意思,她就是個瞎子也能看出來。
隔三差五的給她發(fā)微信消息,不是問吃飯了沒,就是問作業(yè)寫了沒,活生生一家庭保姆。
但是人家又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她要是直接跟人說,我對你沒意思,你趕緊哪兒來回哪兒涼快去吧。
萬一……萬一人家打死不承認(rèn),那不是顯得她很自作多情?
宋知南她沒怎么接觸過,也不了解,就上次酒吧碰到過那么一次,想來,對方也不過一時興起而已。
畢竟,上輩子,他倆可是啥破事兒都沒有??!
算了,不想這些,越想越頭疼……
許佟心是個不給自己添麻煩的人,也懶得費腦筋去思考那些沒根沒據(jù)的事。上輩子過得那么累,想那么多,結(jié)果就做了短命鬼。
這輩子,她就只想自己好好快活。
如果鐘靈現(xiàn)在在她面前,她鐵定賞她一副白眼珠子。
“宋知南給你多少錢你這么幫他說話?”
“我說妹啊,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咱倆的感情是用錢可以收買的嗎?我這完全就是實話實說,據(jù)理力爭啊。再說,宋知南長那么好看,我?guī)退f幾句好話不是應(yīng)該的嗎?”
“你覺得他好,你自己上???”
鐘靈拍拍不太有存在感的胸脯:“俗話說,朋友夫不可欺。我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從來不爬姐妹的墻頭?!?p> “???”
宋知南跟她有個屁的關(guān)系?
許佟心嚇得一屁股坐起來:“打住,大姐,我跟他就見過一回。你要是喜歡他,你趕緊上,我給你加油助威,就是助攻也行。你要是能收了他,我給你放一個禮拜的鞭炮慶祝。學(xué)校那個就夠我頭疼了,你可別再給我整什么幺蛾子?!?p> 鐘靈惋惜:“你長這么好看一張臉,怎么就是個勞碌命呢?”
又嘆了口氣:“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輪不到我呢?”
許佟心急忙接話:“怎么輪不到,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p> 那邊聲音一頓,突然“啊”了一聲。
“佟佟,你什么時候?qū)W得這么壞了?”
“這境界,我自愧弗如啊!”
“???”
她說錯什么了?
許佟心一臉茫然。
還是那句話,想不明白就別想。許佟心琢磨不透她剛剛那句話什么意思,便懶得再想。
鐘靈及時返回上一個話題:
“你既然不在意他,干嘛千萬百計的躲著?”
“?”
她什么時候躲他了?還千方百計的躲?
誰給的臉這么大?
大多時候只是懶得理懶得敷衍罷了。
但偏偏就是這副萬事不理的態(tài)度落在鐘某人和張某人眼里就成了逃避。
她無奈地苦笑:“我沒躲他,我是真的沒時間,我答應(yīng)了馮施媽媽周末去看她的?!?p> 鐘靈“哦”了一聲,言語不無遺憾:“那就只好下次了?!?p> “瞧瞧你這語氣,我搶你男人了?”
“跟搶了沒差。”
“?”
“張勁安許諾我要是把你帶過去了,他就幫我把程楠叫上?!?p> 許佟心皺眉想了想:
“這又是哪路英雄?我怎么沒聽過名號?”
“你們學(xué)校高三的,帥的一批?!?p> “新男朋友?”
“差不多?!?p> “什么叫差不多?”
“我就問你,這天底下還有我收服不了的男人嗎?”
“哦,就是你還沒追到手唄?!?p> “拜托,那是因為我還沒出手。老娘要是出手,他還能往哪兒走?”
“為你的新目標(biāo)默哀三分鐘,怎么倒霉的被你給看上了?”
嘴上這么說著,語氣里卻滿是幸災(zāi)樂禍。
鐘靈隔著手機一吼:
“老娘這次是真愛!”
許佟心毫不留情地掀她老底:“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p> 電話那頭靜默三秒:
“好吧我承認(rèn),但凡有點姿色的男人在我心里都有一席之地?!?p> 許佟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你這心可真夠大的?!?p> 鐘靈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佑謹(jǐn)[了出來,聲音要多不正經(jīng)就有多不正經(jīng):
“做女人嘛,心就要像大海一樣寬闊。我可不像你那么死心眼,白白糟蹋了大好青春。要我說,衛(wèi)殊雖然長得好,但是太沒有煙火氣了,這種人啊,嘖嘖嘖……”
見她又要說個沒完,許佟心及時打斷她:“以后衛(wèi)殊這事兒你就別瞎操心了,小心我跟你翻臉。一個兩個的,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p> 她白天才接受了馮施的一波洗腦,晚上又來這一出,實在弄得有些頭疼。
……
那邊張勁安果然沒有就這個事情再騷擾她。
她樂得輕松,周六一大早爬起來給自己做了頓早飯。
吃完早飯一通收拾好后,她先給馮施發(fā)了消息,才拎著小包出門。
周末的人向來多,從地鐵扶梯往下看,滿是密密麻麻的人頭。
許佟心站在地鐵里想著馮施上輩子的事。
上輩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導(dǎo)致馮施連跟自己說一聲都沒有就離開了江州?
這一直是她心里的結(jié)。
她斟酌著等會怎么旁敲側(cè)擊地打探些蛛絲馬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