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科一科的成績發(fā)下來,某些同學的面色更苦了。
馮施便是其中之一。
她可憐兮兮的湊到許佟心身邊,
“大佬,你怎么進步這么快?英語也就算了,物理八十多分你是怎么考的,這可是老變態(tài)出的題,全班死了一大片,你竟然能活下來,還活的這么閃閃發(fā)光,也太他媽狗了吧。你以前是不是題沒做完故意藏拙來的?就你這個成績,進一班綽綽有余好嗎?”
她雙手抱拳:“考神在上,請受小弟一拜?!?p> 許佟心捏了一把她的臉,瞇著眼笑,顯然心情很好:“少貧?!?p> 對于這個成績,她自己也有些吃驚。
不過好在這些天利用語文英語課看物理沒白費。
而且她對高中課程還是很有熟悉感的,只是要花點時間找回來而已。
……
是日傍晚,虞宋約了張勁安打游戲,同行的還有虞宋在六中的幾位狐朋狗友。
換做平時張勁安必然要大殺四方,只是今日卻很是提不起興致。
打了幾把,水準不出意料地直線下滑,戰(zhàn)績連他自己都沒眼看。
虞宋在一邊罵:“艸!你個坑逼!”
他摁滅煙頭,見張勁安一副蔫不拉幾的樣子,很是不爽:“你今天怎么回事?丟魂了?”
虞宋的狐朋狗友中的狐朋在旁邊搭腔:“安哥這是被女朋友勾魂了?!?p> 另有一位狗友湊趣:“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么,談戀愛的男人智商為零。”
張勁安成績好家世好又長得好,不但在一中赫赫有名,六中喜歡他的女生也不少。
他談戀愛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虞宋自然也略有耳聞,不過他沒怎么放在心上就是了。
虞宋挑眉,看向張勁安,面上的懷疑擺了個十成十:“你?談戀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虞宋抱著肚子笑倒在座椅上,雙肩抖得厲害,背都要直不起來了。
張勁安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了。
虞宋笑夠了,緩了一會兒,終于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還以為,就算全世界的狗都交配了你也不可能脫單?!?p> 張勁安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虞宋很沒有眼色的接著道:“你是不是忘記小時候的那件事了?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浺幌拢俊?p> 他瞇眼一笑,露出細白的小虎牙,端了一臉的純良無害:“免費的噢?!?p> 旁邊的狐朋狗友表示十分好奇的湊過來。但見張勁安那陰的要下雨的臉色,硬生生吞下要搭腔的話。
張勁安將手里鼠標狠狠一擲,積壓了一天的火氣終于釋放:“玩你媽玩,滾!”
虞宋和張勁安這么多年的關系,對他真生氣還是假生氣頗有心得。
此刻見他好像真的生氣了,也不再拿那些事出來調侃。
看樣子游戲是玩不下去了,虞宋懶洋洋的躺著,旁邊的狐朋很有眼色的幫他把座背調低,他就歪在躺椅里看著張勁安笑,問得漫不經心:“真談戀愛了?”
張勁安心情不好,語氣也就不怎么好:“談個錘子,那是宋知南看上的女人?!?p> 一聽宋知南的名字,虞宋來了幾分興致,他跟關系熟的朋友向來說話自帶三分調侃,此刻他笑得懶洋洋的:“你連你舅舅的女人也敢勾搭?”
還欠揍的添了一句,勸得很有幾分敷衍:“那可是亂/倫,要不得啊,兄弟。”
獨立的包廂內,另幾位狐朋狗友很識相的閉緊了嘴。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這個道理他們可太懂了。
張勁安沒什么心情跟他扯嘴皮子,連稱呼這種事也不耐煩較真了:“我今天都聽一天了,你就歇歇吧,宋知南還不定怎么扒我皮抽我筋呢。真他媽煩人,操!”
虞宋深知張勁安的秉性,他見到宋知南就跟老鼠撞上貓一樣,是不可能有膽子拿他舅開玩笑的。
虞宋笑得更歡了:“操,宋知南竟然找了個學生妹。成年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操?!?p> 他歪在躺椅里笑得起不來:“笑死我了,宋知南那個老和尚,竟然老牛吃嫩草?!?p> 張勁安聽他說話頭更大,別人都是關心好不好看,也就這位小祖宗關注點歪得沒邊兒,敢這么囂張的編排宋知南。
笑停了,他坐起來拍拍張勁安的肩,表示安慰:“干嘛苦著張臉,你要有舅媽了,這是好事啊?!?p> 張勁安“呸”他:“好個屁,我現在真他媽憋屈。明明沒影的事,不知道被我們學校哪個八婆一宣揚,搞得人盡皆知。宋知南要是聽到我把他綠了,我就慘了?!?p> 他很苦惱很惆悵很他媽想打人:“他今天一天都沒給我發(fā)消息,你知道這說明什么嗎?”
“暴風雨前的平靜啊?!?p> 指望虞宋出主意安慰什么的是永遠不可能的,雪上加霜這事他干得倒很順手:“跟舅媽搞緋聞,爺敬你是條漢子?!?p> 他掏出根煙,面上還殘留著不懷好意的笑,點煙之前倒是隨口問了一句:“我有點好奇,哪路女俠竟然有本事把你舅舅那個老和尚給收了?!?p> 虞宋用嘴叼著煙,正欲點上。
張勁安想起許佟心在他耳朵邊上冷颼颼的話,他突然覺得現在耳朵里還有冷風呼呼呼地亂竄。
他想不明白,以前他在許佟心面前明明也是一條硬漢,怎么現在就慫了呢。
而且,他總覺得最近的許佟心跟換了個人一樣。
他心中郁結:“我前桌,叫許佟心,你肯定不認識?!?p> 虞宋點煙的手一抖,火苗輕舔指尖,煙從嘴上掉下來跌到身上,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聲音虛晃的有些不真實:“誰?”
張勁安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就說你不認識吧?!?p> 虞宋腦海里不由浮現出那只傻乎乎往電線桿上撞的小兔子。
突然記起來她上次通電話時提到過張勁安的名字。
現在細細想來那時候和她通電話的就是宋知南了。
心跳被攪得不成體統(tǒng)的亂,虞宋按捺住心里那股異樣的難受,泰然拾起身上的那根煙,重新點燃。
白凈修長的雙指夾著煙,頂上一點煙火星子冒出頭。
映在一雙冷冷的眸子里。
他垂頭,斂下眼里陰翳,深吸了一口煙。
不是不太熟的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