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面人忽然雙眼放空,沉思半晌,自言自語:“那半卷絲絹原來真是你盜走的,等我找到伏羲卦,我再來算這筆舊賬?!?p> 六子問:“頭兒,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金面人用手輕撫墻上的墓磚,說道:“此處雖然是一馬平川的積濕沼澤地帶,但這里為渤海之交,藏風(fēng)聚氣,蓄水成沼,實(shí)乃絕佳的風(fēng)水寶地。這里雖然墓葬風(fēng)格怪異,但從古墓的墓磚、規(guī)模和陪葬品來看,這應(yīng)該是屬于戰(zhàn)國時期的墓地。車馬兵器,數(shù)量之大,令人咋舌,配套完整的編鐘、編磐等樂器更是稀世罕見,青銅鼎器的品類規(guī)制也屬于國君的規(guī)格。相傳燕昭王即位后,招納賢士,燕將秦開卻東胡取遼東千余里,燕國北境大展,所以這里又曾經(jīng)是燕國的疆域。在史學(xué)界,燕昭王的墓葬究竟在何處,一直沒有定論,成為千年未解之謎,難道這里是燕昭王的墓地所在。燕軍自西向東,一路斬關(guān)奪隘,馬踏平川,志得此地,難道與這先知泉眼有關(guān)?”
六子又說:“頭兒,如果伏羲卦真的藏在這古墓中,那玩意兒一定就在主棺所在之地,那我們就直搗核心,找出主棺所在位置?!?p> 金面人搖搖頭,說道:“恐怕沒那么容易,這里不同于一般的古墓,我從未見過這種墓葬風(fēng)格,這地宮布局不合常理,處處透著詭異。相傳昭王好術(shù)法修道,死后身體骨骼十分柔軟,身上散發(fā)出的香氣溢滿于宮中,如今看來,燕昭王之死,很有可能與神器有關(guān)。這里如果真是昭王的墓葬之地,又藏有神器,必定兇險萬分?!?p> 說完,金面人又陷入沉思中。
整個墓道突然安靜下來,只聽得見大家此起彼伏的喘息聲。聽到金面人說這古墓中的種種詭異,林可想起那神秘古山洞中的不死骷髏怪,不寒而栗,心跳到了嗓子眼兒上,怯生生的看著性情大變的溶月,充滿疑惑。
忽然,金面人直直的看著林可。
“看來想找到先知泉眼,得靠小姑娘你了,”金面人托起林可的下巴,面具下露出猙獰的笑容,“如何找到先知泉眼,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p> “我真的不知道,”林可拼命的搖頭。
“六子,撬開她的嘴,”金面人很快失去了耐心。
六子點(diǎn)點(diǎn)頭,沖上前去,一手掐著林可的脖子,一手拿著小刀在林可的面頰旁來回滑動,吼道:“你說不說?”
林可害怕至極,不知道該怎么辦?
溶月冷冷的說:“林姐姐,你和東方逸明明什么都知道,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說出來吧?!?p> “快說,不然我在你臉上劃上幾道,那你這漂亮的臉蛋可就廢了,”六子齜牙咧嘴,變得暴躁起來。
溶月見狀,接著說:“對啊,林姐姐,你那么愛美,要是毀了容可怎么辦呀,你快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呀!”
“我不知道,我怎么說?”林可哭了起來。
“不說是吧?”六子咬牙切齒的掐著林可的脖子,另一只手拿著小刀無情的在林可臉上劃開數(shù)道口子。
林可感覺那鋒利的刀刃將臉上的皮肉狠狠的撕裂開,劇烈的疼痛深入骨髓,滾燙的血液順著臉頰流到嘴里,滿嘴的血腥味。更讓林可感到害怕的是,模糊的視線中,看見溶月竟然對著自己在笑。疼痛和驚嚇讓林可感覺腦子一片混沌,四肢沒了知覺。
“去死吧,”墓道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令林可感到十分熟悉的聲音。
大家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哪里來的聲音,只見六子的脖子上裂開一道鮮紅的口子,血液噴濺而出。
“東方逸,又是你,”金面人有些驚慌。
原來是東方逸突然出現(xiàn),奪過六子手中的匕首,一刀隔斷了六子的喉嚨。
東方逸憤怒的瞪著金面人,眼睛布滿紅血絲。
金面人手一揮,所有的槍口都對準(zhǔn)了東方逸。
只聽見“噼里啪啦”的一陣槍響,東方逸早已不見蹤影,那些子彈打在墓墻上,飛濺的沙石濺得到處都是。
“你別以為我怕了你,”金面人四處還顧,不見東方逸。
突然,金面人被猝不及防的踢了一腳,猛的撞到墻上。
東方逸迅速出現(xiàn)在金面人身旁,舉起匕首向他的心臟扎去,還沒扎下去就被什么扯住了。東方逸回頭一看,原來是六子,他還沒死。
“老大,快跑,”六子撐著最后一口氣,死死的抱著東方逸。
金面人跌跌撞撞的立起身來,同他的手下往墓道深處,倉皇逃去。
六子見金面人成功逃脫,瞬間沒了氣息。
很快,林可陷入昏迷,倒了下去。
東方逸一把將林可摟在懷中,林可臉上的血跡浸濕了東方逸胸前的黑襯衣。
此時,盧墨和小辰也趕了過來。
“怎么回事?林可的臉……”盧墨見到林可血肉模糊的臉,無比震驚。
“林可姐,這誰干的?”小辰非常氣憤,迅速從背包里拿出工具處理林可臉部的傷口。
“盧墨哥哥,是金面人,他們想知道先知泉眼的下落,害林姐姐毀了容,他們好殘忍,好可怕,”一見盧墨,溶月一下子撲到盧墨的懷里,嚎啕大哭。
“可惡,我與那金面人的仇不共戴天,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盧墨怒不可遏,兩眼直冒怒火,瞋目切齒。
墓道中回蕩著溶月那撕心裂肺的哭聲,盧墨摸摸溶月的頭,安慰:“有我們在,別怕?!?p> “恩,盧墨哥哥,有你在,我就不怕了,”溶月抱得更緊了,可是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東方逸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正瞪著她,溶月嚇得渾身直哆嗦。
眼見林可不醒人事,盧墨越發(fā)擔(dān)心,于是推開溶月,走到林可身旁,問東方逸:“她怎么樣了?”
東方逸回答:“她沒事,驚嚇過度,很快就可以醒過來?!?p> 溶月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林姐姐的臉被毀了容,她醒過來,一定會很難過的。”
“她不會有事的,”盧墨轉(zhuǎn)頭問小辰,“你有沒有辦法,讓她蘇醒過來?”
小辰點(diǎn)點(diǎn)頭,用銀針在林可的頭上扎了兩下,很快林可便醒了過來。
林可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東方逸懷中,又看見盧墨和小辰,失聲痛哭:“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p> 東方逸一拳重重的打在地上,氣憤的說道:“只可惜讓金面人給逃了。”
“我的臉,”林可發(fā)現(xiàn)自己頭上裹滿了紗布,想要將紗布扯下來。
小辰立即制止林可:“林姐姐,別擔(dān)心,你臉上的流血已經(jīng)止住了,一切都會好的?!?p> 想到滿臉的劃痕,林可傷心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