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青果推開門
“張家小姐邀請你去清風(fēng)樓參加詩會?!?p> “詩會?”牧雪歌抬起頭明亮的眸子里映著青果
“嗯嗯?!鼻喙c了點頭,“小姐你整天待在屋子里也不好,出去看看吧!”
“你這丫頭今天怎么這么殷勤,是不是收別人好處了?!蹦裂└璋牒σ饪粗?p> “??!小姐你知道了。”青果羞愧的低下了頭,“小蝶說只要讓小姐你去參加詩會,就給我三塊槐花糕?!?p> “到底還是孩子心性。”牧雪歌站了起來,“備車去清風(fēng)樓?!?p> “小姐你答應(yīng)了!”青果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忙叫人去準(zhǔn)備馬車
清風(fēng)樓面臨清水湖,每年都會有文人墨客來此游玩,留下諸多詩詞歌賦,這也吸引了許多才子佳人在此一聚,舉辦詩會。
“這二小姐會來嗎?”有人問
“應(yīng)該會吧?!庇腥舜鸬?,話語中帶著不確定性
“二小姐乃將門之女,想必對詩詞是不感興趣的。”
“此言差矣!”楊紹說,“二小姐對詩詞那是極感興趣的,近乎癡迷。”
“楊兄是怎么知道?”王俊嶺好奇的問
“是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眾人皆湊了過去
見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楊紹“唰”的一聲打開折扇
“這要從我第一次看見二小姐說起……”
“說什么?”牧雪歌慢步走了上來,一眼就看見了被人群圍著的楊紹
“??!沒什么!”楊紹慌忙掩飾,“二小姐來了那詩會就開始吧?!?p> “誒,你還沒說呢!”
“下次,下次?!睏罱B擦了擦頭上的汗,開玩笑正主來了怎么能說
“二小姐來這里坐?!睆報銐粽泻舻?,鶯鶯燕燕圍在其身邊
牧雪歌走了過去坐下,桌旁擺著糕點,從這里看清水湖面宛若一塊碧藍的寶石,湖面上零星分布著幾個漁船。
“二小姐親率兵眾吸引叛軍,在泉山配合大軍將其剿滅,我等佩服!”陳向纮抱拳鄭重一禮
“二小姐巾幗不讓須眉,當(dāng)為女中豪杰,我以茶代酒敬二小姐一杯。”張筱夢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筱夢小姐過譽了,雪歌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p> “二小姐叫我筱夢就好。”張筱夢嘻嘻一笑
“那你也叫我雪歌好了?!蹦裂└栎p抿了口茶
“可以嗎?”張筱夢面露喜色,“那我可叫你雪歌了!”
那時候,少女間的友誼本就如此純真、簡單,不摻雜任何私心。
“我提議這次詩會主題為家國?!绷硪贿?,陳向纮說
“好,我先來?!币晃荒贻p書生上前輕搖折扇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敵若云,矢交墜兮士爭……”
“好!”
“好詩!”
“不愧是黎兄?!?p> “陳兄來試試?!崩杈S瀚說,“這次詩會主題是陳兄提議,想必早已想好詩詞了?!?p>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向纮哈哈大笑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p> 陳向纮繞著窗戶走動著,緊眉思索。
“雪暗凋旗畫,風(fēng)多雜鼓聲。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p> “好詩!”
“此詩之亮點在最后兩句,寧可為百人將官沖鋒陷陣,也好過白面書生空談國事?!崩杈S瀚分析道
“我等不如陳兄也!”眾人皆嘆氣
“那位陳公子是何來歷?”牧雪歌好奇的問
“他是武陵陳氏,其父陳鐘林是一名大儒,寫的一手好文章?!睆報銐舫灾恻c,有些含糊的說
“小姐,小姐!”一個丫鬟跑了過來,“夫人又犯病了!”
“什么!”張筱夢站了起來,跟著丫鬟下了樓
“這是怎么了。”牧雪歌問
“筱夢小姐她其實還有個哥哥,小時候被人牙子帶走了,她的母親沒幾年就瘋了,只能靠著筱夢小姐安撫平靜下來?!睏罱B說
“怎么不報官?”青果不解的問
“報了,這茫茫人海誰知道是誰抱走了,官府查了幾個月也沒有什么線索?!?p> “只能封存起來等以后有線索了再查。”黎維瀚接過話說道
記得前世叛軍攻打時永州,筱夢把家里的存糧都拿了出來救濟難民,直到城破的那一刻依然留在永州。
我不能走,要是兄長回來找不到我們怎么辦,我要等他回來。一張倔強的小臉浮現(xiàn)心間。
真是個令人頭疼的丫頭,牧雪歌嘆了一聲
“大家都會幫忙查一查,每年在此聚會討論進展。”
“但是年年尋找,年年沒有消息,倒是這詩會依舊每年舉辦?!遍_口的是陳向纮,眉宇間多了絲憂愁
“我也會幫忙的?!蹦裂└枵f
“找不到也沒事,至少我們還在?!碧K家小姐安慰道
“是啊,我們還在?!?p> 牧雪歌回到府內(nèi)還想著張筱夢的事,沒注意路一頭撞上了柱子
“小姐沒事吧!我去拿藥?!鼻喙呕艔垙埖呐艹瞿盟?p> “這走路怎么還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一道聲音從頭頂冒了出來
牧雪歌抬頭一看,沐千秋坐在瓦片上,手里抱著壺酒
“我在想這個國家?!蹦裂└枨謇涞穆曇繇懫?p> “幾十年前一樁拐賣案8個月就能破案,而現(xiàn)在十個月都不能破案?!?p> “今天我去清風(fēng)樓的路上你猜我看見什么了?”
“路上的乞討者多了,百姓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是空蕩蕩的,他們吃的少身子都瘦了。”
“以前小的時候湖面上的漁船很多很大,現(xiàn)在沒了只有幾只破舊的小漁船?!?p> 沐千秋喝了口酒,“天下尊貴的小姐公子多了去了,像你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p> “不,還是很多的,只是他們沒機會表現(xiàn)出來?!蹦裂└枵f
“這繁華的盛景馬上就要被戰(zhàn)亂毀壞了?!?p>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便迩镙p吟
“你年紀(jì)不大,說話怎么這么老成?!蹦裂└柚敝钡亩⒅?p>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牧雪歌話鋒一轉(zhuǎn),“如此高超的劍術(shù)絕不是普通人?!?p> 氣氛瞬間凝固了,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在院中回響
“我說真話以后還有酒喝嗎?”沐千秋斟酌片刻小心翼翼的問
牧雪歌被逗笑了,“能。”
“我只是一介棋手,我在找一個名為天下的棋局?!?p> ?。ㄏ雀蟾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