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孫叔啟賊子之心已顯,若不采取行動只怕他會更加肆無忌憚?!崩罹暗鲁谅暤?p> “咳咳?!被实蹚澫律碜?,咳的面色發(fā)白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陛下保重龍體?!?p> “景德,你為丞相當知曉弈國現(xiàn)在的情況?!被实劭粗?,“告訴我討伐徐州一州之軍可夠!”
“自然是不夠的,若不考慮將領,至少需要三州之軍方可與之抗衡。”李景德說
“那你覺得哪三州可以調(diào)動?”皇帝目光炯炯
一滴冷汗從李景德面上滑落,這個問題他沒有想過,也不用想。
大弈十三州,一州謀反其余州出兵鎮(zhèn)壓便是,這本不是問題。
徐州謀反從其附近州調(diào)兵前去即可,但是青州牧身死,青州之兵怕是大部分并入徐州,離徐州最近的是兗、揚、豫三州。
揚州此時匪患正盛,怕是派不出多少兵力,只有兗豫兩州可出兵。
“你不用考慮其它州了。”皇帝咳了聲,“叔啟他是個聰明人,其它州早有他的人在,現(xiàn)在調(diào)動兵馬無異于打草驚蛇,徒生禍端?!?p> “陛下是從何而知的?”李景德愕然
“景德,你覺得太子怎么樣?”皇帝就像沒聽到他的話,自顧自的說
“太子殿下為人仁義,常與百姓同樂?!崩罹暗逻t疑了一下,“只是太子殿下雖是璞玉,但還需要打磨才可成器。”
“這話林杞也說過。”皇帝嘆息,“時不待人啊,沒時間等他成器了?!?p> “陛下,臣惶恐!”李景德慌忙跪下
“起來吧,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被实壅f
“陛下,臣這就召太醫(yī)過來?!崩罹暗吕蠝I縱橫,眼前恍惚
“不用了?!被实凵钗艘豢跉?,“景德,你覺得朕當年與北戎開戰(zhàn)的決定正確嗎?”
“當然正確?!崩罹暗聸]有多想,“北戎一直是我大弈之患,常侵擾邊境百姓,能一舉殲滅北戎是我大弈之幸,是百姓之幸?!?p> “可朕覺得朕錯了?!蔽很猜淠恼f
李景德這才發(fā)現(xiàn)皇帝早已白發(fā)蒼蒼,暮氣沉沉,早已不復當年意氣風發(fā),氣吞山河之勢。
陛下也是人,也會老啊。李景德靜聲不語
“與北戎開戰(zhàn),幾乎耗盡了弈國百年來積累的錢糧,但是朕不悔!”
“朕所做之事乃是為了大弈,為了天下百姓,朕不允許有人破壞這一切!”魏懿目光如炬
“朕活著的時候不允許,死了也不允許!”
“擬旨,任徐旭為平寇將軍,掌青州諸郡,查明郭瀟仁死因,即刻前往,不得有誤?!?p> 李景德揣著圣旨走了出來,在走廊拽住一名太監(jiān)。
“我問你,陛下近日與誰見過?!?p> “除了大人,沒有其他人見過陛下。”太監(jiān)恭敬的答道
“此事不用告訴陛下,若是有人面見陛下告訴我一聲。”李景德從袖口摸出一片金葉子遞給他
“多謝大人賞賜!”
……
……
“公子,京城傳來的消息?!睂O胤接過信件掃了幾眼
“任徐旭為平寇將軍。”孫胤讀了出來,“陛下這用意真是明顯,不知道這寇說的誰呢?”
“公子,徐旭乃驍騎將軍徐謙之子,此次前往青州必有兵馬護送,若是讓他順利到達青州怕是對我們不利?!?p> “要不要在路上偽裝成山賊截殺他?!彪S從低聲說
“不,讓他來,青州并不重要?!睂O胤淡淡一笑
“諾?!?p> “還有告訴鄔峻可以動手了。”孫胤說
“諾。”隨從后退幾步從孫胤視線中消失不見
孫胤隨手將信件丟進火盆,負手而立。
“徐旭……”
“陛下封徐旭為平寇將軍了!”牧雪歌放下筆,皺了皺眉
“是啊,聽說徐旭已經(jīng)快到青州了。”青果說
“怎么這么快呢!”牧雪歌神色不寧,“那離揚州淪陷不遠了啊?!?p> “啥!”老道士驚的一口茶水噴出,“二小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揚州素有天下糧倉之稱,這可絕不能出事?!?p> “為什么不能出事呢?”牧雪歌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他,“徐州與揚州接壤,若是徐州真的謀反,楊州便是第一個淪陷的。”
老道士嘴唇動了動,卻什么也沒說。
拿下?lián)P州,就不用擔心糧草問題。
牧雪歌目光深邃的看向天空,徐旭前往青州的時間比前世提前了一個月,那就代表著揚州淪陷也會提前。
但這是為什么呢?自從自己醒來,許多事情就發(fā)生了改變,無跡可尋。
……
……
張云握著槍趴在草叢里,一名斥候壓低身子快速跑來。
“都尉,查清楚了,敵眾約有百人,營寨有木墻圍著?!?p> “剩下的離得太遠看不清了?!?p> “誒,老周把門打開了?!焙妈ず鋈徽f道
“聽我令,沖!”
張云身先士卒,提槍殺了出去,賊寇還想關上寨門,卻被周子夜一刀洞穿胸口,身旁的士兵拉開門魚貫而入。
“殺!”
廝殺聲響徹山林,賊寇首領忙組織人手御敵。
“小心弩箭!”郝瑜眼尖瞧見賊寇手里拿著弓弩正對他們
張云幾個跨步,手里的槍挑起地上塵土,弓箭手視線被擋手上的動作慢了些。
“不要管!給我放箭!”首領催促道
槍鋒帶著破風聲襲向他,首領臉色一變手中的刀橫擋在身前,一股大力送來,刀身斷裂槍尖貫穿胸口。
首領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口吐鮮血倒了下去。
“首領已死,降者不殺!”郝瑜看見首領死了,大喊道
張云找了處地方坐下,周子夜走了過來。
“問出什么了嗎?”
“都自盡了?!敝茏右共[著眼躺了下來,“我說老張,這一路走來遇到的山賊,要么自盡要么就跳崖。”
“是死士?!睆堅凭従徴f道
“這我知道?!敝茏右拱瘟烁莸鹬?,“主要是他們?yōu)槭裁匆侔缟劫\呢?”
“我說,你們躺在這里倒自在,怎么就不過來幫忙呢!”郝瑜說
“一邊待著去,談正事呢。”
“你再說一遍!”郝瑜把周子夜叼著的草拔了下來,“這么悠閑還叼根草。”
張云沒有說話,倚著樹干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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