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迎勝也沒有想到過,回到家會這么的精彩。暮新城看著自己,而自己也那么看著他。當他發(fā)現(xiàn),暮新城下意識用泳衣?lián)踝∩砬暗囊黄瑫r,他一驚,這可是在自己家里??!
而且,他好像是從童嬌房間跑出來的。
一想到這,童迎勝不往那邊想都是往那邊想,他頓時勃然大怒,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暮新城想起在上次醫(yī)院里面,不是許明囡攔著的話,他已經(jīng)變成水煮肉片了,因此,他也見識過童迎勝的手段。
不說多了,童迎勝聽見屋里童嬌的叫喊,只想看一看房間里面到底怎么樣了,可是他這一步邁出,剛好迎上暮新城的想法。暮新城一驚,縮腿,他不祈求誰能來救自己,只希望面前這位老當不那么益壯一點。
“穿好衣服再打行不行~。”
他很委屈,昨天那個起哄者在哪里,你來面對這一切!
這又讓童迎勝刷新了對暮新城的印象,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不過像這種,你叫他跪下,他絕對跪下。
這讓他緊繃的臉緩了緩,不過稍稍停頓之后,他還是一步向前,進了童嬌房間。
“讓開!”
他很嫌棄現(xiàn)在的暮新城,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連臉色都不給他。
誰知進了房間,才發(fā)現(xiàn)童嬌裹著被子,扶著童嬌媽在床上,正掐著人中冒著泡。
“媽!別嚇我??!”
童迎勝趕緊上去,自己的兒媳怎么會這個模樣。
“這是怎么回事?”
童迎勝扶起童嬌媽,嘴里問著童嬌,但他發(fā)現(xiàn),光潔的肩膀下好像只有一層被子。童迎勝后知后覺,想起剛剛的暮新城也是只有單薄的泳衣時,他不禁說不出話來。幾秒鐘后,他沖出屋子,恨不得馬上就把罪魁禍首拉來嚴懲,這不,只剩下背后叫喊的童嬌。
她知道爺爺?shù)钠猓ε履盒鲁鞘艿絺?。童嬌放下童嬌媽,裹著一層被子就沖出了房間,正好看見即將面臨危險的沒想出去,她大呼不妙。當時暮新城只穿上一件褲子,看見童迎勝又急匆匆地出來,眼神看著他,惡毒得像是要把他數(shù)刀凌遲一樣。
他也一樣地大難臨頭,看來等不到他的衣服在身,就要和童迎勝的拳頭來一場相吻。他快步上前,老了的羈絆還是毫不遜色,緊握住的拳頭隨著他的暴怒蓄力,這一拳下去,輕則鼻歪,重則腦子出水??墒且浑p手攀上童迎勝的手臂,隨著一陣陣叫喊,可是他依然怒意不減。
“爺爺!你不能打他,不然我們怎么順理成章叫他對我負責?”
雖然心里真的想爆錘眼前這家伙,但是童迎勝乍一聽,好像是這個理。他的拳頭隨著童嬌眨了眨眼睛放下,但是對于暮新城,他依然是沒一點好臉色。
童嬌媽才從床上醒來,她咦咦咦咦?不是我還在自己床上趴著,夢里數(shù)錢呢,怎么一轉(zhuǎn)眼有到這里來了?直到外面童嬌的聲音傳來,她聽見那負責兩字,就想起剛剛心里的一陣撲浪。童嬌媽身體素質(zhì)好著呢,這次不會輕易暈倒,于是她起床,剛剛邁出的那一小步,就踩到一只拖鞋,然后踉蹌?chuàng)湓陂T上,轉(zhuǎn)頭剛好,視線里就有著童迎勝,童嬌,還有膽顫的暮新城。
“哎呀!”
這一聲動靜引得三人轉(zhuǎn)頭看過來,看見童嬌媽撲在門上,哀怨著自己命運不好。她轉(zhuǎn)過頭來,三人對視,空氣里似乎并不允許她現(xiàn)在出現(xiàn)。
“嗨,你們好啊?!?p> 可是沒有辦法,那只該死的拖鞋。
童嬌媽話語過后一秒,三人又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剛才中斷的劇場,童嬌媽只能把眼珠子拉下……。
“嬌嬌,你先回屋,穿好衣服,有爺爺看著他,不怕他跑了不負責!”
童嬌雖然慢慢放下攀上的手臂默認,但還是滿滿地不放心,她可不想在自己的計劃里,暮新城還被例外地被打一頓。她若有若無收回眼光,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幾眼,終于,看到還趴在門上的老媽,她直接拉過來,言語命令般不能拒絕。
“你也看著!”
待到房門關(guān)上,童迎勝這才露出他的雙面獠牙,暮新城繼續(xù)他的小綿羊,只不過多了一個觀賞者。
“你這小子,原來真的心存不善是吧!”
他抓著暮新城的衣領(lǐng),另一只手指著他的耳朵罵道。暮新城沒有反抗能力,只能看著童迎勝,來字一一應(yīng)下,委屈得要命。
“對對對,我心存不善,我罪該萬死。”
“你……!”
童迎勝說不出話來,想不到還真的心存不善,看來是很久之前就盯上童嬌了,他忍不住提起一拳,卻又被攀附著手臂攔下。
“爸,好好說話別打人??!”
童迎勝這才罷手,不然某人已經(jīng)死了一萬次了。
童嬌穿好衣服,打開門時,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轉(zhuǎn)戰(zhàn)客廳。童迎勝坐在沙發(fā)上,和著童嬌媽端過來,話語說所謂的心靜自然涼茶水。
“涼涼月色為你……?!?p> 童迎勝一個眼神過去,童嬌媽才住嘴,變換著一副抱歉的笑臉。
“不好意思,剛剛不小心唱起來了?!?p> 可是這讓坐在對面的暮新城覺得,涼卻的是自己。他后悔萬分,那一瓶白酒就不該喝的,如果可以,我要向天再借五百年!
童嬌來到客廳,坐在暮新城身邊,衣服乖巧樣兒挽上暮新城的胳膊。
“爺爺,你覺得這怎么樣?”
她再也攔不住心里的笑意,掛在嘴上。
“你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要他的那只手是吧,我馬上砍下來。”
童迎勝心靜沒有一點作用,依然脾氣暴躁,所以也沒想到那個上面。他此刻是恍然大悟,眼睛死死盯著童嬌挽住的那只手臂,仿佛砍下來已經(jīng)是必然。暮新城后背一涼,怎么辦,他想唱歌。
涼涼月色為我……。
“爺爺!我是說我們般不般配?”
童嬌不悅,她怎么會想要暮新城的一只手臂呢?爺爺也真是的,如果硬要說,也是他這個人好嗎。童迎勝也懂了。
“當然般配啊,只不過要看看這個小子是怎么想的。”
他前一句笑意揚揚,但后一句嫉惡如仇。
可是暮新城心里非常抗拒,他根本不愛她!
“不般配,不般配?!?p> 暮新城搖著腦袋,搖著手,可以看出,在他大腦深處,最害怕的還是這個。
“嗯?”
童迎勝不滿,他甩了一個眼神過去,暮新城一驚,他低著頭,手足無措地攪著手指頭。
“這個……等我考慮考慮?!?p> “還要考慮,你做事的時候,怎么不考慮考慮呢?”
童迎勝可算是暴走了,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本來還有一陣緩和呢。
“半天,給我半天就行了!”
暮新城可算是呆不下去了,他現(xiàn)在只想著離開,離開而已,就行了??墒峭瓌偎阑畈淮饝?yīng),他覺得暮新城這樣只是不想負責而已,他實在忍不住了,挽起袖子就起身,朝著暮新城大步過去。
“總得給我一些時間,來通知大伙們婚禮的時間吧!”
暮新城護著頭,忽而說完才發(fā)現(xiàn),那近在咫尺的拳頭怎么沒有落下來。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童嬌擋在自己前面,如同張開的雨傘,可是那如細雨般的拳頭并沒有落下來。童嬌幾乎是下意識,上去抱著暮新城,但是聽見下一句,她早就忘記了上一秒的害怕。
“真的?新城,我們的婚禮……,”童嬌不可思議,她的小眸子非常喜悅,雖然有一頓是低沉猶豫著,不過很快,她便抬起頭,“太好了!”
她的雙手不由得握成了拳,舉在自己面前,和著眼眸的一切,仿佛有著說不出的喜悅,雖然是自己早就計算好了的。
“嗯嗯?!?p> 可是暮新城并沒有,他只是緩兵之計,所以心愧生于其間,他雖然看著她,但只是敷衍著點點頭。童迎勝半信半疑,可是也不想打擾了童嬌這喜悅,因為他感覺得到,童嬌非常開心。
暮新城實在裝不下去了,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許多次都是自己對不起童嬌,好像自己一直在辜負她,明明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現(xiàn)在卻是用這個理由來搪塞她。他的愧疚心無限放大,自己被弄得明明白白,卻在這一刻,他想起了許明囡。
“那我走了?”
他指了指門口,就是因為上述,所以他有些著急。
“去吧去吧!”
童嬌很開心,這完全在自己計劃之內(nèi)嘛!她還在門口,對著樓梯下面的暮新城大喊到:“記得一定要通知好多好多人??!”
激動地心情難以掩藏,她只能這樣發(fā)泄出。而童迎勝坐在沙發(fā)上,從剛才開始,他就沒有說話,他不敢確定,也不敢否認。
“呀!新城那小子走了?我才剛泡好一杯呢!”
童嬌媽很可惜,看來暮新城即欣賞不到自己的廚藝,又感覺不到自己的心靜自然涼了??刹?,她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廚房,要不是剛剛才想起了不止一包,結(jié)果現(xiàn)在暮新城都走了??墒峭瘚蓩屢晦D(zhuǎn)眼,看見童迎勝坐在沙發(fā)上,神色似是沉思著,一直盯著一個地方不動。
她不明白這是怎么了,有公公在,事情沒辦好應(yīng)該不會放人走的,可這辦好了又是這一摸樣。
童迎勝坐在沙發(fā)上,他的判斷,感覺暮新城會食言。他心里于是陣陣不安,但是當看見回來的童嬌喜笑顏開,他決定,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