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屠靈塔

  羲垠甘心為虞淺夕默默付出,做為朋友,暨晚卻想推波助瀾,幫他一把。

  這邊墨白修煉剛完,暨晚就找到她,想讓墨白幫幫羲垠。

  于是,墨白跑到虞淺夕屋中就咋呼呼的道:“淺夕師姐,不好了,羲垠就要死了,你快去看看吧?!?p>  “怎么忽然就要死了呢?”虞淺夕詫異。

  “他受了很重的傷?!蹦咨焓志腿ダ!鞍パ?,淺夕師姐,快別耽擱了,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p>  虞淺夕向來信她,況且醫(yī)者之心不容自己遲疑,跟著墨白就來到羲靈的屋中。

  只見羲垠趴在床上,裸露的背上全是皮開肉綻的傷口,雖進行過清洗和上藥,依舊猙獰,他眼睛緊閉,不知是睡著還是昏厥。

  “怎么會這樣?”虞淺夕訝然。

  由墨白去找她來最合適不過,一來,墨白梵貓所化心思單純,虞淺夕又喜歡她不會疑她,再者,此事由他人提及,會更觸動虞淺夕的心。

  暨晚故意面色沉重。“淺夕姑娘,前些天羲垠聽說你要萬源果便回了天宮,可你也知道萬源果在翠山,乃天界禁地,縱然他是天族太子,也免不了遭受責罰,但他擔心你知道后心里不自在,就算自己都快被痛死了也撐著不說,我們只好給他胡亂的上了些金瘡藥,墨白又是個半吊子,直到今天他都痛暈了過去,我們才不得不把姑娘你請來?!?p>  聽完,虞淺夕稍許默然,萬源果雖是給祖邦治傷所用,卻是自己要萬源果來制藥,自己不過在羲靈面前提了,沒想羲垠就真的拿了回來,自己救人心急根本顧不上他究竟是如何拿回萬源果的,現(xiàn)在想來定是強入禁地偷取而來,看他的傷痕尚不致命,卻是由火鏈所致,灼傷,比起一般的傷痛強烈許多,何況還要打裂皮肉,算得上是一種十分痛苦的刑罰了。

  心有動容,手輕輕撫向他的傷口,明顯感到他因痛楚而微微顫動,虞淺夕說:“一定很疼吧。”

  羲垠在取到萬源果被罰后,又不顧傷痛急急趕回來,所以這時候的他早就筋疲力盡,沉沉入睡,根本不知道房間里的人說些什么。

  “我知道很疼,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很快好起來,你就不會疼了?!庇轀\夕自顧自的說著,一旁的暨晚知道她心里的門扉不再對羲垠緊閉,拉了一旁懵懂發(fā)愣的墨白,果然,對于這種事,墨白是一點都不明白,若不是自己事先教她怎么說,她太半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兩人離開后沒再進屋,并且在羲靈回來時暨晚也把她攔下了,自然,屋中只剩下無人打攪的二人,當晚,虞淺夕就留下照顧起了羲垠。

  打來忘川泉的水,細細為他擦洗傷口,他有裂傷,灼傷,卻僅僅只涂了金瘡藥,明明教過墨白,遇灼傷時要用大黃,寒水石,也不知這丫頭究竟是忘了還是怎么的,還好自己來了,不然他的后背非得留疤不可。

  忘川泉水侵染傷口,熟睡的羲垠被痛醒,是誰擾自己睡覺?剛要發(fā)牢騷,回轉頭時看見虞淺夕就禁了聲,而虞淺夕則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有一點疼,你忍忍。”

  這是百余年來第一次牽上她的手,看到她對自己的溫柔,羲垠甚至根本就忘卻了疼痛,只偏著個腦袋傻傻的笑,握著她的手也不敢亂動一分,生怕只是自己的錯覺。

  虞淺夕細細的為他凃好藥才坐到床頭,也沒有收回手,任由他握著,兩兩相視了許久,羲垠終于忍不住說道:“淺夕,我不是在做夢吧?”

  “做夢會痛么?”虞淺夕帶了一絲戲謔的眼神?!澳愕故巧?,受了傷也不告訴我,由著墨白那半吊子給你治,不怕她給你亂用藥?到時候就算好了,也是滿背的疤痕?!?p>  其實,羲垠連墨白都沒讓知道,也沒告訴羲靈怕她擔心,只讓暨晚知曉了,沒想暨晚還是給虞淺夕說了,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得謝謝他,自己明顯感到淺夕對自己敞開了心扉,手中的力度不由重了幾分,只想這樣握著她的手直到天荒地老,也不說話,看著面前的人癡癡傻笑。

  虞淺夕的臉發(fā)燙,或許因為自己今天跨出的這一步,或許被他看得羞怯,低下頭,聲音輕微。“多謝你拿回萬源果,否則,大師兄的修為便不能恢復了。”

  羲垠側了側身子想看著低下頭的她,牽動了傷口,痛得他‘滋’了一聲,虞淺夕聽見連忙按住他的肩膀?!皠e動,不然傷口該裂了。”

  羲垠乖乖趴好沒再動,只要能看到她的臉,仿佛比什么靈丹妙藥都來得管用,他說道:“我在不周山多年,祖邦師兄一直對我照顧有加,投桃報李,這是我應當做的,淺夕,你無需放在心上?!?p>  “好?!庇轀\夕微微笑了,清冷的臉上有了不一樣的色彩,羲垠看著就覺得滿足非常,此刻,他覺得自己的不懈努力,終于贏得她的青睞,自己已經(jīng)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然,平靜祥和的背后早已醞釀起波瀾,只待巨浪迎風,淹沒一切。

  這幾日羲靈住進了羲和齋,和墨白睡在偏閣里,心知羲垠拿回萬源果必會受罰,正好借此機會讓他和虞淺夕培養(yǎng)感情。

  年幼時在羲和齋住過兩年,羲靈并不陌生也不拘謹,在她心里,千城如同父親一般,養(yǎng)育自己,教導自己,使自己明白是非,懂得為人,前幾年她順利度過天罰,更有了一身不錯的修為。

  這天,墨白去飯?zhí)媚贸允?,羲靈拿了一本關于水系術法修煉的書籍翻看,拿書的手上長袖滑落至肘,通透的碧玉鐲子緊緊套在她的腕上。

  以前,千城從未認真看過這只玉鐲,在虞淺夕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后,千城才驚覺這只玉鐲是極其隱蔽的法器,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發(fā)現(xiàn)被壓制在玉鐲里絲絲碧綠的靈力紋路是掩藏在里面的細小陣法,想來是費了不少心思。

  心中暗嘆,原來,天帝一直在監(jiān)視自己,他到底是忌憚了自己。

  看著在自己膝下長大的羲靈,單純良善,她不會知道,自己不過是她父親手中的一枚棋子,而早年喪母,應是與天帝有關了,天族的公主,卻是可悲的命運,千城喚她。“羲靈?!?p>  羲靈全然不知自己早已被父親推入了兩難的境地,起身回道:“君上,何事?”

  千城問她:“如果有一天不周山不再太平,你會如何?”

  “君上為何會有此問?”羲靈奇怪道:“有君上坐鎮(zhèn)不周山,還有誰敢造次不成?”

  “你且回答便好?!鼻С嵌⒅Z氣帶了一分認真。

  既然君上如此問,羲靈沒有猶豫的回道:“自然是和師兄師姐們一齊守衛(wèi)不周山,這里是我的家,誰也不能破壞半分。”

  “好?!鼻С穷h首,沒再多說什么。

  遠在天宮的天帝看到這一切不由心悸,他明白,這是千城在警告自己,告訴自己他已知曉自己的企圖,可自己已然踏出了這一步,如何能回頭?

  憑什么父神賜予他一切,而自己什么都沒有?

  他太強大,威望太高,天帝嫉妒,瘋狂的嫉妒,認為只有緊緊抓住權力,方能感到一絲心安,千城,是插在心里的一根刺,如不拔去寢食難安,現(xiàn)在,唯有加快自己的計劃,好令千城措手不及。

  經(jīng)過虞淺夕的悉心照料,沒多久,羲垠的傷就大好了,忽而間兩人就成了形影不離的戀人,倒讓不周山的同門頗為意外,沒想到冰山美人,也有一天花落他人懷抱的時候。

  忘川泉邊,叢林間,山崖前,都能看到兩人的身影,郎情妾意,好不羨慕。

  虞淺夕靠在羲垠肩頭,清冷的性子,亦有小鳥依人的身姿。

  眼前是連綿的云海,緩緩飄蕩,羲垠一手攬著她,一雙眼含情脈脈。“淺夕,嫁給我吧,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除非死亡將我們分離,否則,就是世界的盡頭,我也要牽著你的手,不離不棄?!?p>  忽然的話使虞淺夕有些許愕然,但見他神色認真,臉微紅起來,輕輕點了點頭。

  如稚童一般,羲垠像是得了莫大的獎賞,開心的跳了起來?!疤昧耍瑴\夕,你不知道我盼這一天盼了多久?!?p>  又抱起她轉了幾圈?!拔颐魅毡慊靥鞂m稟告父皇母后,準備一切婚儀所需,再回來向君上提親?!?p>  相愛的人就是這樣,一個人開心,另一個人就會感到幸福,虞淺夕就覺得自己很幸福,埋首在他懷中?!拔业饶恪!?p>  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哪怕短暫的分離都會感到萬分難舍,可一想到日后能長長久久在一起,便又釋然。

  抑制不住興奮的羲垠一夜未眠,翌日一早就回了天宮,只是萬萬沒想到,他這一去,不知歸期。

  不周山如往常一樣,弟子們修行勤奮,個個乖巧懂事,同門間互助互愛,以守護三界和平為己任,千城卻是明白,這份寧靜,已經(jīng)維持不了太久。

  自己了解天帝,萬年前自己與天帝統(tǒng)一天族時,天帝就表現(xiàn)出了對權力的狂熱欲望,況且他在天帝這個位子上也坐得更生年久,習慣操縱著一切,他如何能容忍有不能掌控的事情?而自己,就是他無法掌控的存在,他的眼中,已不能再容下自己。

  千千萬萬年來,心里竟然第一次生出了后悔,原本以為,只要有自己,就能護住三界的平和,最重要的是,能讓墨白一生無憂。

  可當真正危險快來臨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非無所畏懼,有害怕在滋生,那一抹害怕,是為墨白。

  一直想讓她隨心所欲快樂的生活,不強迫她修行,只要她開心就好,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她,所以放任,以致她活在寵溺里,不論心智修為都沒能成長,直到今時今日,千城明白自己錯了,愛一個人不是把她護在自己羽翼之下,而是要盡力讓她擁有與自己比肩的能力。

  他甚至想短時間內提升墨白的修為力量,可是,惟有真正繼承自己的混沌血脈才有足夠強大不懼的力量,但混沌創(chuàng)世血脈何其霸道,豈是說能繼承就能繼承的?

  自己能繼承混沌創(chuàng)世血脈,也是因為父神用他的骨血創(chuàng)造了自己的身軀才能承載,而墨白,她不過是梵貓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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