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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未晞剛一進屋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花廳里的氛圍不大好,為了能將大祭司藏好,她在出門時不僅帶了好幾個侍衛(wèi),還特意讓京兆府的文錦年也帶了好幾個人一起過來。
這些人林林總總加在一起,得有十七八號人,帶著這些人一路走來時葉未晞心中的安全感簡直爆棚,感覺自己特別像學(xué)生時代,那些打群架的帶頭老大,走起路來都倍有面子。
原本信心滿滿要從成國公府好好挖點料的葉未晞一進屋就被畫著妝的成國公夫人給嚇了一跳。
要說原主除了喜歡當街搶人和虐殺侍從外,最喜歡的就是同樣她那群小姐妹們討論金銀首飾和綢緞衣裳。
她們那幫貴族小姐每天吃飽了沒事干,不是今天比比誰穿的衣裳料子貴重樣式好看,就是研究怎么化妝更好看更新奇,反正不管怎么比原主都是生活在食物鏈頂端的人。
要不是有原主的記憶就憑葉未晞這么一個穿越小白,哪里分的清什么普通綢緞和妝花緞的區(qū)別,也就不會一眼識破朱三在衣服料子上使得小手段了。
至于成國公夫人今天畫這個妝容應(yīng)該是血暈妝和赭面黑唇的結(jié)合體。
血暈妝呢顧名思義,就是要先把眉毛剃光,然后不畫假眉,而是用紅色或紫色在雙眼上下畫出三四條弧紋,這樣女性的臉上完全不見眉毛的影子,卻橫現(xiàn)著一道道紅紫的暈痕。
至于赭面黑唇妝則是要求女子的面龐不涂白粉、不上腮紅,卻把雙頰涂成赭紅色,再用黑唇膏給嘴唇覆一層烏泥。
也不知道因為什么如此奇葩的妝容,在梁國竟然能成為一種時尚,好多貴族的夫人小姐都喜歡畫研究各種各樣奇葩的妝容,來彰顯自己的才華,想必成國公夫人今日的妝容也是她的創(chuàng)新之一吧!
不過從眾人的反應(yīng)來看不喜歡這種妝容的人也不止她一個,從剛才葉未晞一進花廳她就發(fā)現(xiàn),包括文錦年這個笑面虎在內(nèi)眾人都是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尤其是大祭司的臉上黑的都能滴出水來了。
“怎么殿下可是不喜歡這味道,我倒是忘了您如今不喜歡香料,不過再怎么說佩香也是我梁國待客的禮儀之一。
我成國公府不過是個小小的公爵,接待客人的規(guī)矩也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我作為國公府的女主人自然要遵守老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您這樣尊貴的身份,可以隨心所欲的在別人家的院子里閑逛?!?p> 這成國公夫人一開口就開始夾槍帶棒的暗諷,葉未晞一聽就知道剛才在荒園發(fā)生的事情這位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面對國公夫人的時候到底該是閉眼還是捂耳朵了。
相較于國公夫人言語中的諷刺,她聲音的殺傷力反而更大一些。
這聲音怎么形容呢,就好像這人在說話的時候嘴里含著一口痰,同時還有一只手掐著你的喉嚨,讓你的聲音不僅含糊不清還沙啞低沉,聽這種聲音說話你都恨不得幫她咳嗽兩聲好把喉嚨里的痰咳出來。
葉未晞終于明白為什么她進來時花廳的氣氛那么差,任憑誰面對這么一個妝容詭異,聲音嘶啞的女人心情都不會好的,這哪里是人呢這簡直像魔鬼。
可憐成國公每天竟然要面對這么一位夫人,不得不說他真是個勇士,值得讓人給他點個蠟。
葉未晞在心中無數(shù)次的默念自己此行的目的,這才勉強按耐住心中拔腿就跑的沖動,坐下來與成國公夫人閑聊。
“原來剛才的事情夫人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那到省的我再復(fù)述一遍了,其實你也不用太感謝我,朱三雖然是家賊,可他偷盜的金額巨大,這種事本來就在我們京兆府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我出手收拾他這也算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
不過呀就像夫人你之前說的那樣,你們成國公府也算是家大業(yè)大,夫人你身體還不好,難免就會有一些刁奴借此機會吸國公府的血,本宮已經(jīng)決定了一會兒就帶人把這些刁奴好好審問一遍,一定會幫國公府把失物全都追回的。
至于客套話什么的,你就不用說了,這畢竟是我們京兆府應(yīng)該做的事情,要是你心里實在感激,也可以弄塊匾額什么的,給我們送過去,反正我是不挑的?!?p> 說完這些話葉未晞也不等成國公夫人的反應(yīng),直接就帶著人離開了,生怕成國公夫人再開口說話。
葉未晞帶著一行人離開花廳后,二話不說就直接奔著崔宴的院子而去。
不是她胡攪蠻纏,而是葉未晞昨天在與大祭司談話的時候她才知道,當年梁高祖在給崔家封了世襲罔替的爵位后,仍覺得不夠最后還給崔玉發(fā)了一塊丹書鐵券,這丹書上除了刻有崔鈺所封的爵銜,官職及受封的功績等,另刻有“卿恕九死,子孫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責”。
原本這塊丹書鐵券代表的是無上的榮光,梁高祖本想將他召告天下以表示對崔家的恩澤。
但崔家先祖深黯人心,深知崔家樹大招風且子嗣繁多,難保日后他的子孫如果知道這塊丹書鐵券的存在會有恃無恐最后鑄成大錯。
所以在推辭無果后崔鈺就將這塊丹書鐵券秘密的藏在了祠堂之中,只傳給歷代的家主,也算是為崔家留下一些保命的底牌。
雖說蘭澤并非是崔家血脈,但有這塊丹書鐵券在,只要成國公府拿出這塊牌子葉未晞只要沒拿到梁帝的圣旨,就不能進府搜查。
更何況蘭澤與成國公一向親如父子,他們?nèi)羰前讶吮萍绷?,難保成國公一生氣就直接將蘭澤過繼到自己名下,到那時他們又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還不是要乖乖的把蘭澤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