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
三天后,城西白馬教武場。
今天在這里舉行新兵考核,來招募白馬義從新兵,因此這里早已擠滿了前來應(yīng)募的人員。
原本空曠的城西,現(xiàn)在變得人聲鼎沸。
因為對于燕國的武者而言,能夠加入白馬義從是一件光宗耀祖、可以吹一輩子牛的事情。
自然,白馬義從招募的也不是尋常的武者,招募的最低標(biāo)準(zhǔn)是神力境四重的武者。
神力境四重也僅僅是入門而已,所以這白馬義從的門檻還是非常的高。
要知道一個武者假如有神力境四重的修為的話,可以在世俗中找到一份非常好的差事了,享用一輩子榮華富貴也不在話下。
“這次的競爭有些大??!其他周邊城市的武者都來了?!币晃簧泶┗乙碌奈湔哒f道。
“是啊,因為這次放低了招募的要求,只需要達到神力境三重就可以了?!?p> “這也是歷史上頭一回,所以吸引了大量的武者?!?p> “聽聞跟如今邊關(guān)動蕩有關(guān),北戎一直對我國疆域虎視眈眈,伺機攫取,在邊關(guān)常有摩擦,特別是最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需要大量新鮮血液注入的時候了?!?p> “原來是這樣。你這消息也太靈通了!”
“哈哈哈,靈通倒算不上,我這也是道聽途說。”
“那神力境三重的修為上戰(zhàn)場怕是不夠用吧!北戎的戎士可是兇猛異常,我們沒少從他們那吃過虧?!?p> “不用擔(dān)心,神力境三重進去應(yīng)該會有專門的培養(yǎng)和特訓(xùn),只要天賦不差的話,神力境四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畢竟神力境四重也只是初入戰(zhàn)場的新兵而已?!?p> 灰衣男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還聽說其實不光是咱青萍城,其他城市也舉行這招募考核,不過,咱們青萍城有這么一個舉辦的名額罷了?!?p> “那咱們可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可是這也吸引的武者也太多了,這次考核我怕是沒有希望了,還是乖乖回家尋覓一份差事罷了?!?p> “即使我抽取到了一號牌子,數(shù)字雖然吉利,但也……”
每一位要參加的武者都要抽取這樣的一塊號碼牌,這代表了武者的出場順序和武者本人的象征。
“非也,非也,你看這里人非常的多,其實跟我們一樣都是寒門中的人!”
寒門就是出身于平民,往往出身于寒門的人都肯于吃苦,比一般的人更容易適合軍營生活。
“這只是招募的一種方式,燕國為了公平競爭,富家子弟是不需要和咱們進行同場競技的?!?p> “因為他們從小就是藥罐子,不知吃了多少天才地寶,不光是修為遠勝我們,就連使用的武器裝備也是極品?!?p> “我們與他們對敵明顯是處于下風(fēng),所以這里基本上都是像我們一樣的人?!?p> “那他們不想加入白馬義從嗎?”灰衣武者問道。
“自然想,不過他們另有其他的途徑,是通過推薦的方式,但具體的情況我就不太了解了?!?p> “哦哦,那我們還是有希望的?!?p> “沒錯,只要全力以赴,拼盡全力這次就沒有白來,就算沒有錄取,以后也可以跟自己的孩子說你的父親以前可是參加過白馬義從考核的?!?p> “你看,白馬義從來了!”灰衣男子指著白馬校場的入口處興奮的說道。
一匹匹騎白馬的銀甲士兵沿著整齊的路線從入口處魚貫而出,他們手持紅纓長槍,背負(fù)盾牌和箭筒。
觀其陣勢,足足有數(shù)千人之多。
白馬義從皆列隊高喊:“義之所在,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若是李修緣在此的話,肯定會想起這熟悉的聲音,因為在風(fēng)滿樓就曾聽過。
不過,這次來的義從渾身都具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肅殺之氣,令人望而生畏,這是從戰(zhàn)斗中不斷歷練的結(jié)果。
看樣子這些義從剛從戰(zhàn)場返回不久,身上的殺氣還沒有完全散去,雖然他們極力克制這些殺伐之氣的逸出,但還是能讓人感受到那份壓迫感。
這些都是燕國的精銳,光是隨便釋放一下自身的殺氣就能讓普通武者束手就擒,隨便挑出一人就是以一擋十的猛士。
整個白馬校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靜了下來。
隨后白馬義從向兩側(cè)排開,中間讓出一條路。
當(dāng)最后幾個白馬義從讓開,兩個轎子浮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雖然轎子非常的普通,是那種普通出行的家用轎子,在繁華的大街上隨處可見
但是散發(fā)的那份氣場,依然能讓人感受到里面所坐之人絕非是等閑之輩。
“這里面是誰?。窟@么大的排面,能讓白馬義從開路?!被乙履行÷暤恼f道,
“這里面其中一位應(yīng)該是白馬義從的某位領(lǐng)袖,也就是此次的考核官,另一位就不太清楚了!”
“但能和白馬義從走在一塊的人,也絕非普通人,應(yīng)該也是此次的考核官之一?!?p> 在白馬校場的正北面有一排坐席,雖說坐席很長,但中心核心的位置只有兩張巨大的椅子,比身邊的椅子都要高大。
而轎子的目的地也是坐席的位置,那么他們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推開轎子的門簾,一個男子從中走出,此人身穿銀灰色戰(zhàn)甲,雙鬢已經(jīng)花白,滿頭的頭發(fā)也已夾雜諸多的銀絲,但神采奕奕,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無聲之中給人一種鼓舞人心之感。
仿佛他在,這只軍隊就有了主心骨一般。
這從周圍白馬義從那崇敬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一二。
這人正是白馬義從的上將軍文仲,這次考核,竟然由上將軍親至,這也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這,我的天啊,我是有多么的幸運,我在這里竟然見到了傳說中的人物!”
“這可是文仲上將軍??!”
“要知道白馬義從又稱白馬軍,在燕國的軍隊編制中,轄六軍七衛(wèi),其中以神策軍為宮廷最重,但白馬軍為六軍之首,在北戎是令敵方聞風(fēng)喪膽的存在。”
“可以說是燕國對外的一把利劍,或許對于整個燕國百姓而言,也許不知道燕皇叫什么名字,但白馬義從的領(lǐng)袖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p> “上至八旬老人,下至垂髫幼童,對于白馬軍文仲的名字是張口就來,他的卓越戰(zhàn)績更是耳熟能詳?!?p> “擊北戎,退賊寇,收北川,戰(zhàn)邊城,都是他的杰作?!?p> “四十年前,北戎奇襲北川,北川之地失手,燕國整個北方的門戶大開,百姓流離失所,生靈涂炭,整個燕國的皇族都前往趙國避難,寄人籬下?!?p> “當(dāng)時只留下文仲進行抵抗,他率領(lǐng)白馬義從東征西討,立下赫赫戰(zhàn)功,成功收復(fù)北川,以邊城為界,與北戎進行長達數(shù)十年的對抗。”
“也是在那時,燕國皇族重回燕國,統(tǒng)領(lǐng)朝綱,同年文仲被封為白馬上將軍,位列六軍之首,一人之上,萬人之下?!?p> “其子孫后代可沿襲爵位,享盡榮華富貴!死后可葬入皇陵!”
這次校武,文仲竟然親自前來,實在是令人萬萬沒有想到。
“朱大師,這次還勞煩你陪同我來一趟,真是辛苦了!”
文仲對著從另一個轎子上下來的老者說道。
能讓文仲說出這種話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見這名老者非常清瘦,青袍裹身,發(fā)髻鎖發(fā),目如晨星,行如輕風(fēng)拂柳,給人一種仙風(fēng)道骨之感。
此人名為朱振,是燕國皇室的客卿,是一位四星星術(shù)師。
像丹星師、符星師是局限于某種特定的領(lǐng)域,如丹道、符道、陣法等。但稱為星術(shù)師是不加以分類的,他們至少擅長兩種領(lǐng)域,是真正的大師級別的人物。
這樣的人,在燕國,燕皇見到都十分客氣,這是燕國不可或缺的人才。
“文將軍言重了,我也是奉皇室的命令前來這涼州調(diào)查玉原城一事,沒想到在這里碰到將軍,實在是幸運?。 ?p> “朱大師千里迢迢從帝都來到這邊,實屬不易,我怎能不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呢,這次前來這白馬校場,一是來考核我堂堂北州男兒,二是晚上在此地舉辦接風(fēng)酒會?!?p> “到時,朱大師可要賞臉參加??!”文仲笑著說道。
“一定,一定!”朱振回應(yīng)道。
“聽說前段時間,您的孫子文泰來拿下了這祁連山,尋覓到了先秦遺寶宇內(nèi)八荒圖并敬獻給了燕皇?!?p> “這件事滿朝文武都知道了,你文家又出了一位人杰!”
“哈哈,我那不成器的孫子,不提也罷?!蔽闹匐m然這么說,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掩飾不住。
“前段時間,確實是有這么回事,不過當(dāng)時我還在北川,這也是我最近才得到的消息?!?p> “是北戎又蠢蠢欲動了?”
此時,文仲沒有再說什么,而是一臉的凝重。
朱振見此也不再好說什么。
“今日,不談國事,來,看看咱們燕國的好男兒!”文仲突然爽朗的說道。
朱振微微點頭。
“趙統(tǒng)領(lǐng),開始吧!”文仲對一側(cè)的副官說道。
旁邊的這位副官即刻領(lǐng)命,向前一步踏出,開始宣讀起這次校武的規(guī)則來。
“此次白馬校武是選擇優(yōu)秀武者成為白馬義從的儲備力量,進而為國分憂,守我燕國大好疆土”
“這次校武的考核標(biāo)準(zhǔn)之前也已經(jīng)說了。武者不能超過三十歲,修為要在神力境三重及以上才可以參加,不符合條件的武者請立即退出,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瞞報、不報等情況,后果自負(fù)!”
“作為此次考核的主考官是文仲上將軍和朱振大師,請選手按照抽取的編號按要求進入比武臺進行比武。”
“我宣布,白馬校武正式開始!”趙統(tǒng)領(lǐng)大聲說道,聲音傳到了白馬場的每一處角落。
整個白馬場之大,足足有一百個比武臺,同時將近上千武者在此進行同場競技,場面還是非常的宏大。
文仲望著這富有朝氣的年輕武者,也是面帶微笑,這些就是未來燕國的希望。
由于參見比試的武者非常的多,因此通過比試五招來決定勝負(fù)。
對此有很多武者對這個規(guī)則不服氣,因為僅憑五招就決定勝負(fù)是不是太武斷了。
五招可能有的武者的實力還沒有發(fā)揮出來就已經(jīng)淘汰了,所以有失公平。
但是比武規(guī)則的制定人卻回復(fù)到:“五招,都是多的,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局瞬息萬變,下一秒你就可能人首易處了,一招就決定生死,你還會覺得這五招多嗎?”
因此在這樣的規(guī)則下,在一百個比武臺上上演一幕幕精彩的拼殺,因為招式的限制,武者們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領(lǐng)。
經(jīng)過重重選拔,最后剩下了一百武者。
這一百武者也是參加整個校武考核的精英代表。
隨后,整個比武規(guī)則大改,不再限制招式數(shù)目,可以盡情的發(fā)揮,因為在一百人中選出前五十名還是非常的容易。
白馬上將軍文仲也想看看這一百人中究竟有何出奇之處。
這些比賽者需要參加數(shù)輪比賽,最終排出前五十名,而這問鼎的五十名武者也就是未來的白馬子弟。
比賽開始,跟之前的普通選拔一樣,并沒有吸引高層過多的注意力,因為場上的武者不是實力相差懸殊,就是都是實力稀疏平常之輩,沒有任何的看點。
到了第三十四場比賽的時候,人們才被一場戰(zhàn)斗吸引。
這場戰(zhàn)斗一方是身材魁梧的猛男造型,神力境三重的修為,這樣的修為在這里只能算得上中等水平,此人正是趙三強,現(xiàn)在他也躋身這校武前一百名了。
此時他并沒有因為沖入前一百名而沾沾自喜,而是一臉凝重看向他的對面。
他的對面就是他的對手,是一名拖著瘦弱身軀的少年。
與趙三強相比,羸弱的身軀仿佛隨時要倒下,就是這樣一個個看似病懨懨的少年讓趙三強不得不認(rèn)真對待。
因為他并不是普通的武者,而是一名被驅(qū)逐出宗門的雜役弟子。
他的修為赫然也達到了神力境三重的水平,并且是三重巔峰狀態(tài),和趙三強一個水準(zhǔn)。
“這是韓友成吧!”
“沒錯,就是他?!敝車^戰(zhàn)的人說道。
“通過機緣巧合加入宗門,成為一名雜役弟子,怎料到兩年后又從宗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