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冷,司農寺內冷風陣陣。
坐在角落里發(fā)呆的官員沒有在意崔少卿,可是崔少卿卻注意到了他。
“那個人是誰?”
崔少卿指著那個人問了一句,其他官員聽到這個之后,以為崔少卿是對那個官員生氣了,畢竟那個人好像對崔少卿一點都不尊敬。
“崔大人,那個人叫朱圓,我們都叫他朱老黑,他啊,是個呆子,整天就知道研究各種農作物,以及各種植物花草什么的作用,對這些東西可是很癡迷的,除了對這些感興趣外,他對其他的就沒有什么興趣了,崔大人莫要見怪就是了?!?p> “原來是個癡人。”崔少卿淺淺一笑。
“對,是個癡人,都癡入迷了?!?p> 崔少卿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隨后朝朱圓走了過去。
他走過去的時候,朱圓仍舊盯著自己手里的東西發(fā)呆,完全沒有感受到崔少卿的到來。
崔少卿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朱圓手里拿的是一團棉花,不過是那種沒有經過處理的棉花,里面甚至還帶著籽。
棉花是從西域傳過來的,不過在這個時候的人看來,這東西沒什么用,所以也就沒有推廣開來,只司農寺在他們的試驗田種了一些。
朱圓對于各種農作物都是很癡迷的,他一直都在思考棉花的作用。
崔少卿看他如此,笑道:“在想這棉花有什么用?亦或者是怎么用?”
崔少卿開口,朱圓頓時大了個激靈,等他抬頭之后,才看到崔少卿。
“你是?”
“崔少卿?!?p> 朱圓哦了一聲,盞茶功夫后才終于反應過來,于是連忙行禮。
“原來是崔大人,剛才多有失禮?!?p> 朱圓的確癡迷農作物這些東西,但他并不是傻子笨蛋,禮儀什么的還是懂的。
崔少卿點點頭,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p> “問題?”朱圓愣了一下,但緊接著就明白過來了,于是連忙說道:“這棉花摸起來軟軟的,而且有一定的溫度,我在想,如果能夠做成棉衣的話,是不是能夠御寒,可是,這棉花有籽,要把籽剝出來才能用,只不過這個過程很是繁瑣,一天也剝不出多少來,想大規(guī)模推廣,顯然是難了,而且,就算這棉花剝了籽,也還是不怎么好用,因為棉花有點硬,做成衣服穿在身上并不舒服,我在想如何才能夠解決這個問題,還是這棉花根本就不能這樣做?!?p> 朱圓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崔少卿聽完,略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朱圓已經想的這么靠前了,甚至已經快把棉衣給搗弄出來了。
唯一沒有解決的,也就只有一個問題了,那就是如何讓這棉花變的柔軟一些。
棉花不柔軟,穿在身上自然是不舒服的。
“你說的這個問題不難解決,明天我做一個東西拉來,你把去了籽的棉花拿來就行了?!?p> 說完這些,崔少卿也就沒有跟朱圓多聊,轉身便離開了。
那朱圓摸了摸腦袋,心里有點疑惑,他們司農寺的這個少卿,真能解決自己百思不解的難題?
要是真解決了,這棉花豈不是有了大用?
雖然還沒有解決,可在這一刻,朱圓的心里已經充滿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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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少卿與一眾同僚打過招呼后,才終于去見司農寺卿顧雨。
作為司農寺卿,顧雨是司農寺的一把手。
他今年五十多歲,顯得有點瘦弱,伶仃的很。
崔少卿進入顧雨的辦公室后,便連忙行了一禮。
“晚輩見過顧大人,下官初來司農寺,以后還要顧大人多多提攜?!?p> 崔少卿態(tài)度不錯,顧雨有點意外,在他看來,這個崔少卿少年得志啊,如此的話,崔少卿應該是那種眼高于頂?shù)娜税?,可看他剛才態(tài)度,分明很知分寸。
這讓顧雨本來準備好的下馬威,反而不知道該怎么下了。
他暗自苦笑了一下,道:“崔大人不必如此,今后這司農寺,還要我們團結一致,共同建設啊,崔大人若是在司農寺遇到了什么問題,只管來提就行了?!?p> “顧大人愿意提攜晚輩,晚輩感激不盡?!?p> “………………”
顧雨有點無語,這個崔少卿未免也太謹慎了,不過他對于這個還挺享受。
讓一個得圣寵的人一口一個晚輩的叫著,他覺得挺舒服的。
兩個人這樣又說了一些,崔少卿才終于離開。
離開之后,崔少卿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對于自己的上司,崔少卿覺得,只要不涉及到原則問題,該溜須拍馬還是要溜須拍馬的,這樣的話,很多事情要做的時候才容易。
不能因為自己得了圣寵,就目中無人啊,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反派,活不了多久的。
在司農寺走了一圈后,崔少卿便回到了府上。
那朱圓想把棉花弄的柔軟一些,這在其他人看來,可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對崔少卿來說,卻是極其容易的。
彈棉花就行了啊。
他只需要回府上做一套彈棉花的工具就可以了,只要工具做好,棉花想要變柔軟會容易很多,而且效率也非常的高。
彈棉花的工具要做的話,也不是很困難,崔少卿忙碌了半天,夜色漸晚的時候,才終于搞定。
長孫三娘對于崔少卿的這個東西很好奇。
“兒啊,你弄這個東西做什么?”
“彈棉花啊,這棉花彈了之后會特別的柔軟,可以用來做被子和衣服,冬天御寒很不錯。”
“什么棉花?”
崔少卿一愣,接著才反應過來,這棉花也就在司農寺的試驗田里,其他百姓,恐怕連見都沒有見過。
“從西域傳過來的一個東西,等弄好后,我給娘做一件衣服,你試著穿一下就知道了?!?p> “你給娘做衣服?這可不行,你一個男人,做什么衣服,把你說的那個什么東西拿回來就行了,娘自己做。”
公孫三娘以前闖蕩江湖的時候,那里會做飯做衣服,這都是嫁給崔少卿父親后,慢慢學的,女人愛一個男人的表現(xiàn),有時候不僅僅是為他下廚房,還有為他做衣服。
而這些事情,公孫三娘此前從來不會做,也不喜歡做,可現(xiàn)在,卻是十分的數(shù)量,也極其的喜歡的。
崔少卿想到了這些,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