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距離尚遠,只能看出大概的輪廓,而且對于代號為“因果”的這個少年,張樂安只是在白天的時候匆匆見過一面,并沒有過多的接觸。
但由于當時受到的驚嚇過于強烈,所以當這朦朧的輪廓出現(xiàn)在張樂安面前時,他不由自主地就將其與之進行比對,并得出了正確的答案。
“你竟然這么晚才回來,真是讓我好等?!币蚬藭r也發(fā)現(xiàn)了張樂安,一邊向這邊走來,一邊慢吞吞地埋怨道。
“你……等我干什么?”張樂安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有什么話,白天見面時不能直接問我么?”
他也不傻,這少年背著邊緣之城機器人來找他,必然沒有什么好事。
但是,在他退后的過程中,他的視線周圍,卻也開始慢慢浮現(xiàn)出各種各樣人類的輪廓出來。
他,被包圍了!
不用說,遠遠地包圍著他的這些人,都是邊緣之城這幾年來的使者。
“……”張樂安打量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從任何方向也跑不掉,干脆就站在了原地。
周圍的使者迅速趕來,遠遠地將張樂安圍了起來。此時,慢慢走過來的“因果”,也來到了張樂安的面前。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張樂安有點想不通。
看這架勢,他沒有理由相信這些使者是來歡迎他的。
但即使他們對自己的到來不持積極態(tài)度,也沒有必要抱有敵視態(tài)度吧?
畢竟,自己應(yīng)該是解決了大多數(shù)使者的能源輸出問題。
因為自己體內(nèi)靈魂能量被抽干,所以抱怨自己來的太晚了?這群人有這么無聊么?
目前看來,這些人中帶頭的,就是眼前這個“因果”了。
“沒什么意思,只是想好好地和你聊一聊?!币蚬χ卮鸬?,“聊一聊這邊緣之城的現(xiàn)狀,還有……你的作用。”
“我的作用?和你們一樣,他們不就是把我當一個能源輸出裝置么。”張樂安倒是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很開。
邊緣之城的機器人對自己不錯,自己如今因為能級非常高而享受了較高的安全保障,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自己在那些機器人眼中,畢竟只是與能源儲備掛鉤的工具而已。
也就是說,在那些機器人的程式中,如果自己是一個類別對象,那也是和周圍這些使者是同種數(shù)據(jù)類型定義的——只不過他的某些變量值大一些而已。
“不,你是不一樣的?!币蚬麚u了搖頭,說道:“這些機器人認為你和我們這些人同樣都是使者,但我們卻知道,你是不同的?!?p> “這……能有什么不同?”張樂安愣了愣,“無非就是我體內(nèi)的靈魂能量比你們多一些而已?!?p> “不,能源儲備這個對于這些機器人來說有可能很重要,但對我們使者來說卻是無關(guān)緊要?!币蚬χ卮鸬溃拔覀兊膮^(qū)別,主要體現(xiàn)在姓名方面。”
“姓名?”張樂安想了想,“就是像饕餮這樣的代號么?”
這少年白天還停留在魂體實驗室,極有可能是在之后的某個時間從趙常那里打聽到了自己靈魂的特殊性和使者代號。
但是,一個“饕餮”這樣的代號,又能證明得了什么呢?
“饕餮?”因果明顯愣了愣。
“怎么了?”張樂安也是被問得摸不到頭腦。
“嗯……沒什么。那個饕餮,只不過是你現(xiàn)如今的使者代號而已?!币蚬S即恢復(fù)了笑容,繼續(xù)說道:“你和我們最大的不同,就是真正的名字……”
“你的姓名,是張樂安。”
最后一句話,張樂安初聽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但是幾秒后,他差點沒跳起來。
“你……你們怎么會知道的?”張樂安不禁又向后退了兩步。
張樂安這個名字,他完全沒有在邊緣之城透露過。
在最初被黃瑯關(guān)押的那幾天,他沒有被任何人詢問過姓名。
而在使者收錄中心被定性為零級能級的使者后,他被黃瑯和周末詢問使者代號時,他不自覺地就報出了“饕餮”這個創(chuàng)世會為他選取的計劃名稱。
可以說,邊緣之城中,應(yīng)該沒有人會知道,他本來的名字,是叫張樂安。
“因為,我的名字……”因果笑了笑,“叫祁志鵬?!?p> “祁……”張樂安不禁皺了皺眉頭,“怎么可能?你這樣子……”
“和你知道的那個祁志鵬完全不像,是吧?”自稱為祁志鵬的少年笑著打斷了張樂安,“你既然在這里,也應(yīng)該知道,這里所有的世界,都是由現(xiàn)實中的那個我所創(chuàng)造的。我們實際上,都是在他的夢里?!?p> 見張樂安點了點頭,少年繼續(xù)說道:“實際上,他創(chuàng)造世界的過程和被創(chuàng)造世界的性質(zhì),并不完全由他的自主意識所決定。他睡夢中的情緒,只是能少許地左右當時所創(chuàng)造世界的環(huán)境及他進入這個世界時的身份,而那個身份,就是我這樣的存在了?!?p> “你是說,你是祁志鵬在某個分世界里的復(fù)制體?”張樂安倒是聽懂了少年的解釋,因為這本就是夢境世界的基本設(shè)定,“那你為什么和原本的祁志鵬長相完全不一樣呢?”
對于他見過的兩個“祁志鵬”來說,漫畫世界中的那個雖然也與他印象中的有所不同,但是從面部棱角中還是稍微能看出來一些較為相似的地方。
而那個協(xié)奏曲藏在桃源里的、目前唯一存活的祁志鵬分人格,則是更接近于張樂安的印象中的樣子。
至于進入修真世界后被分人格附身的那個復(fù)制體,相貌則與分人格相貌一般無二,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分人格附身的影響,還是他們兩個分來長得就一樣。
但是眼前這少年,張樂安即使是有心去找,也完全沒有辦法找出一絲他與祁志鵬相貌相似之處。
“你要知道,既然創(chuàng)造的世界都是各不相同的,他進入時的身份也都千差萬別,當然也就沒有必要去執(zhí)著于原來的樣子?!鄙倌晷Φ?,“像我這樣的相貌,豈不是會更受歡迎一些?所以,他在近幾年的夢中創(chuàng)造的分身,相貌上都與他原本的長相不太一致。這種現(xiàn)象,在他年齡不斷增長后,越發(fā)變得明顯。畢竟,只要是男人,都希望自己一直是少年的模樣吧。”
“你的意思是,你是來自祁志鵬近幾年創(chuàng)造的夢境子世界中的他的分身?”張樂安想了想,問道。
“你理解的幾乎完全正確,僅有一點點誤差?!鄙倌晷Φ?,向周圍揮了揮手,“在這里,叫祁志鵬這個名字的,可不僅僅是我……”
“什么……”張樂安驚訝地看向四周。
周圍的這些使者,身著打扮各異,有的是仙俠的裝扮,有的卻偏現(xiàn)代一些。
按面相來說,也是千差萬別。
但是……
“沒錯?!鄙倌晷Φ酶_心了,“我們,可都是叫祁志鵬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