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從來都沒聽你說過有關這逆本源能力的事情？”張樂安聽完，不禁追問道。
“我的本源能力你不也是剛剛才知道？”林墨笑著回答道，“更何況，逆本源能力本就是本源能力的一種特性——可逆性。擁有這種特性的本源能力本就是少之又少，所以你在夢境世界與其他人接觸時沒有聽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逆性……”張樂安不禁虛著眼吐槽道，“我怎么感覺又要被你上數(shù)學課了……”
“基礎學科本就是人們用來認識世界的手段嘛?！绷帜χ貞?。
“也就是說，一旦你施展你的那個什么逆?墨菲定律，那么這個因為你的能力，剛剛分離出來的復制體的分人格，就會憑空消失了？”張樂安轉頭看向分人格，“就像他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會瞬間消失，但活不下去那是肯定的了?！绷帜卮鸬?，“因果系能力雖然名為因果，但其實在沒有掌握因果系能力的人看來，這一類的能力卻是最不講道理的?！?p> “所謂有因必有果，只是因果系能力中最初級的實現(xiàn)——通過堆積與挑選事件的因，而最終誘導某一種結果的必然性。就像我們之前看過的一些電影，其中的死神通過累計某些巧合的誘因，最終引起劇中人死亡一樣?！?p> “而再高深一些的因果系能力，看起來卻是最不講究因果的。那是因為在這個階段，施展能力的人就不再局限于對因果關系本身的引用，而是擁有了可以修改甚至創(chuàng)造新的因果關系的能力。”
“說得通俗一些，精通因果能力的人，并不是簡單地在使用規(guī)則，而是可以根據(jù)自身需要，有一定限制性地修改規(guī)則，為自己所用?！?p> “經(jīng)你這么一解釋，我怎么覺得因果系的能力要比其他系能力要牛逼好多啊……”張樂安聽后不禁吐槽道。
他想起了之前在修真世界中遇到的那個紅組中的李教授李通。
面對協(xié)奏曲中具有強大殺傷能力的小提琴，這個李通竟然就用一句“我設定了一個規(guī)則：我們不會死”，就令紅組的三人立于完全不敗的境地，可見這一類的能力有多么的可怕。
“因果系本來就是最神秘的能力派系，甚至在里探會內部，還曾有過對于因果能力是否可以稱之為一個派系能力的爭論?！绷帜忉尩溃耙驗橐蚬档哪芰?，大多數(shù)時候并不能單獨地施展?；蛘哒f，因果系的能力，大多是需要依附其他四個派系的能力才能順利施展?！?p> “比如說，我的這個墨菲定律，在施展時就有一定的精神系能力摻雜其中。而我對精神系能力理解得越深刻，我的本源能力施展的效果就越明顯。更別提我剛剛施展的必殺，也是本源能力與精神系能力的配合?！?p> “因果系能力，說到底，就是其他四個派系能力運行的內在規(guī)則。或遵從規(guī)則，或改變規(guī)則，都是因果系能力的具體表現(xiàn)?！?p> “……也就是說這家伙死定了，是吧？”張樂安轉頭看向那個分人格，“我怎么突然感覺他有點可憐了……”
“他要是不死，我們就完蛋了。”林墨聳了聳肩。
“呵呵……”分人格在兩人的注視下，完全沒有一批慌張，反倒是微微笑了兩聲，“你們就沒有考慮過，我并不是林墨你的本源能力因果創(chuàng)造的產物么？”
“什么意思？”張樂安沒有聽懂，只能看向林墨。
“他的意思是……他并不認為是我的本源能力創(chuàng)造了他?！绷帜卮鸬溃八晕业哪姹驹茨芰?，當然也就無法將其摧毀?！?p> “真的？”張樂安立刻緊張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林墨還沒有回答，分人格就回答道，“我的存在，是當主人格遇到恐懼輪回時主動創(chuàng)造的，這與林墨他的本源力根本沒有關系，只是主人格遇事逃避性格的必然結果罷了?！?p> “至于林墨的本源能力效果，我剛才也說了，由于我本身的人格就是無懼，所以那些恐懼場景并不能讓我產生任何動搖，所以當然也就無法挑選出我最恐懼的場景，使其投射到現(xiàn)實世界繼續(xù)影響到我?！?p> “我這樣分析，應該沒出什么錯誤吧？”
說完，分人格挑釁地看向林墨。
他似乎并不著急接觸身后的巨石，通過巨石去毀滅整個夢境世界。
這讓張樂安不禁想起了一句話：反派死于話多。
這個判斷，當然是出自張樂安對林墨的了解。
雖然分人格說得有條有理，張樂安一時間也找不出什么破綻，但他轉過頭看見林墨依然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假笑，就立刻放下心來。
不管情勢如何，只要林墨不慌，那主動權必然就在他們這里——這就是張樂安的信心來源。
話說回來，這不會也是一種因果系的本源能力吧？張樂安不由得惡趣味地想著。
果然，林墨開口即嘲笑道：“你所說的，有一個致命的邏輯錯誤?！?p> “什么錯誤？”分人格被說得一愣。
“你過早地下判斷，認為我的本源力對你是無效的。”林墨搖了搖頭，“實際上，我的本源能力引起的那個最糟糕的結果，并不會判斷其是否會對本人造成身體或者心靈上的傷害。它只是會挑選一個最糟的結果，然后將其在現(xiàn)實中投射出來——也就是說，將某件事投射到現(xiàn)實，是必然會發(fā)生的事件?！?p> “而現(xiàn)在你之所以沒有遇見你在靈魂思維空間內遇到的某件恐怖事件，只是能證明一點，那就是……”
說到這，林墨頓了頓，用手指向之前的那個水形祁志鵬。
“我的能力作用的效果，早在這家伙將你創(chuàng)造出來之時，就已經(jīng)被觸發(fā)了！”
“也就是說，我這個能力的受術者，至始至終，都只是你的這個主人格而已！”
“那么……你必然就是，我本源能力引發(fā)的結果！”
林墨的話還沒說完，分人格就已經(jīng)面色大變，轉頭想伸手去觸碰巨石。
而林墨既然是主動陳述的人，當然也不會毫無準備。
在分人格剛開始有動作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毫無聲息地施展了他的逆本源能力。
嘩啦……
只是一瞬間，分人格再次化成了液體，他轉身前傾的慣性使他化成的這攤液體直接拍在了巨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