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目送著朱莉的灰燼完全飄散,白執(zhí)事才終于收回目光,轉(zhuǎn)頭看向張樂安。
“接下來,就是你的問題了。”他說道。
“……”張樂安瞇了瞇眼睛。
之前朱莉的“絕源領(lǐng)域”開始收縮之時,張樂安就將爪子伸進了口袋中的投影裝置。
但是很遺憾,即使沒有了“絕源領(lǐng)域”的影響,他依然無法正常地觸發(fā)投影隧道。
也就是說,白執(zhí)事一直也沒有放松對他的注意力。
“你們的那個目標,都已經(jīng)跑回夢境世界的主世界中去了?!贝餍浅酵蝗婚_口問道,“你們就不怕失去他的蹤跡么?”
“他并沒有回到主世界。”白執(zhí)事一邊把自己夾著的侏儒老頭李通放在廢墟上,一邊搖頭回答道:“子世界回到主世界的通道,是胡思所掌握的。而我們已經(jīng)派人監(jiān)視了胡思,除非是我們兩人啟動的專用投影隧道,其他的投影坐標是不會被啟動的。”
“而且,剛才那個裝置的投影速度太快,就其外在表現(xiàn)來說也根本不是正常的回傳投影隧道?!?p> “話雖這么說,但是胡思的表現(xiàn),也是值得我們警惕的?!崩钔ㄔ谝慌圆逶挼溃骸耙?,朱莉啟動的那個裝置,與里探會新開發(fā)的裝置完全不同,應(yīng)該是胡思專門為他們制作的?!?p> “那也說明不了什么?!卑讏?zhí)事似乎并不想過于追究那個隨機投影裝置的來歷,“即使是胡思為他們制作的,那也是在我們行動之前他們兩個所做的預(yù)備手段,而且當時胡思是紅組的一員,做出組長所要求的裝置,也是應(yīng)有之義?!?p> “你這明顯是包庇啊……”李通嘀咕了一聲,“當時在那個裝置發(fā)動前,你應(yīng)該是有一定的機會可以阻止其完全展開的吧?你什么也沒做,從而導(dǎo)致了紅從我們手中逃脫,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本身也對這次的任務(wù)有什么抵觸的情緒呢?畢竟……”
“你的廢話還真多。”白執(zhí)事粗暴地打斷了李通的話,“我的行事風(fēng)格,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p> 李通被搶白了一通,卻也不生氣,只是笑著聳了聳肩膀。
“既然紅都可以被你們疏忽地放掉,那就不可以順便也放了我么?”張樂安握了握爪子。
雖然表面上看,他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但實際上他還是有底牌握在手里的。
那就是,用盡可能強大的力量加成,直接“拍碎”這個世界。
就像“邊緣之城”那時一樣。
雖然這個子世界的邊界未必像邊緣之城那么小,但如果力量夠強,造成的破壞足夠大的話,說不定也可以找到世界的邊際。
當然,這個底牌,也只是無奈之選,不到最后時刻,張樂安也不愿意使用出來。
畢竟,如果再次墜入時空亂流之中的話,安小萌和姜小白還能不能再次找到自己,就很難說了。
“很可惜,你的存在和紅根本沒有可比性?!卑讏?zhí)事?lián)u了搖頭,“要知道,雖然幾年前針對你的實驗以失敗告終,最終整個計劃都被擱淺,但是為你量身而定制的計劃,其重要程度的順位卻一直很高。可以說,剛才逃走的那個紅執(zhí)事,其重要度是完全比不上你的?!?p> “至于為什么剛才我們先對付紅和朱莉,而不先抓捕你,那當然是……”李通在一旁笑道,“因為你太弱了,根本逃不出我們的掌心??!”
“……”張樂安強忍住用最強力量摧毀世界的念頭。
而一直站在張樂安身旁的戴星辰,此時卻上前一步,將張樂安護在了身后。
“???”
在場的三人都是一愣。
張樂安完全沒有想過這只有一面之緣的少年會主動站出來保護自己。
畢竟,雖然戴星辰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證明了他是一個天才,但從白執(zhí)事對他的態(tài)度來看,他的能力強度應(yīng)該并沒有超過白執(zhí)事本身的接受范圍。
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也是打不過白執(zhí)事的。
而創(chuàng)世會的兩人,也是一臉的詫異。
“怎么?”白執(zhí)事立刻沉下臉來問道:“你這是打算代表里探會和我們創(chuàng)世會開戰(zhàn)么?”
“你想多了?!贝餍浅叫χ卮鸬溃骸拔抑皇谴砦易约?,畢竟這只小貓剛才幫過我脫離了惡之結(jié)界的封鎖。而你也知道,我這人,是最講義氣的?!?p> “我可沒聽說你還有這種特質(zhì)……”白執(zhí)事皺眉說道,但他確實也沒有感覺到眼前這少年在說謊,“你不會是剛才離開一趟這個世界,特意換了個有針對性的性格吧?”
雖然之前白執(zhí)事并不知道戴星辰為什么在最初會修改靈魂,但隨著之后的對話,他也漸漸猜測出來了某種可能性。
“這怎么不可能?”戴星辰一邊笑一邊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就是本來的形態(tài),你這不也是將我認出來了么?”
“嗯……”白執(zhí)事點了點頭,“說的也是?!?p> 以他的視角,戴星辰的靈魂一旦有較大的修改,他就會完全認不出來了。
“不過,以你現(xiàn)在的處境……”李通在一旁提醒道,“且不說你能不能打的過我們兩人。就算你贏了,你現(xiàn)在也是處在夢境世界中,是我們的主場,我們隨時都可以因為此事而找你的麻煩……”
“要說這件事嘛……”戴星辰笑得更開心了,“因為我是借著一個后輩實習(xí)生的身體進來的,可以隨時放棄這個軀殼用靈魂狀態(tài)脫離這個夢境世界回到我的身體中去,所以我是無所謂了……”
“不是吧……”張樂安在他身后不禁吐槽道:“剛才是誰說的自己很講義氣來著?”
同時,張樂安也想起來,這家伙在“誠實狀態(tài)”時,依然篤定自己是“實習(xí)隊員”,看來也是出于這種原因。
“這后輩我又不認識,為什么要對他講義氣?”戴星辰扭頭笑著回答道:“至于保護你的事,我當然會盡全力,至于在我被他們兩個完全擊潰之時能不能也將他們兩個同時拖下水,我就不能保證了?!?p> “……”張樂安定了定神,正色地對他說道,“總之,謝謝了!”
不管怎么說,這人只是與自己一面之緣,能為自己兩肋插刀,“講義氣”這個形容詞,可以說是當之無愧了。
“客氣……”
戴星辰剛說完這兩個字,卻身形一閃,向一旁閃開。
一道月牙般的白色劍光在他之前站立的地方劃過,劍尖堪堪地停在了張樂安貓頭的兩眼之間。
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風(fēng)衣后有著“08”數(shù)字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張樂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