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清道夫零呵呵地笑了起來，“對于我們來說，可沒有這樣的名詞，也沒有必要有類似那樣的人物?！?p> “可是你依然會知道這個名詞，不是么？”林墨接著問道，“你現(xiàn)在主持的這場試煉，如果不是為了拯救這個危在旦夕的夢境世界，又是在做什么呢？”
“危在旦夕？”老頭依然微笑著搖了搖頭，“你太小看這個世界了。對我來說，這個世界從來不會有什么危機。出現(xiàn)的些許波瀾，不過就是它在運行過程中出現(xiàn)的細小波折而已……”
“這話從你們這樣來回穿梭于夢境世界中，忙于壓制各種’異常’的清道夫來說，還真是沒有信服力啊……”張樂安不禁在一旁吐槽道，“如果真的就像你所說，這個世界并不會出現(xiàn)危機的話，你們清道夫的存在又有什么意義呢？”
“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鼻宓婪蛄愠龊跻馔獾負u了搖頭，回答道：“即使沒有我們，這個世界依然不會被摧毀，也許……還能變得更有趣一些，也是說不定的啊……”
“這……”張樂安被懟得無話可說，只能勉強擠了笑：“你還真是富有自我否定的精神?！?p> “既然世界不會毀滅，那你在這里主持的這場’試煉’，意義又何在呢？”林墨在一旁繼續(xù)追問道，“難道不是想集合這個世界的’創(chuàng)世神’的分身，以找到代替原來’創(chuàng)世神’的方法么？”
“我看你是誤會了。”清道夫零搖了搖頭，“清道夫的職責，與創(chuàng)世神的利益無關(guān)。即使創(chuàng)世神神形俱滅，我們也沒有職責去付諸什么行動。”
“可是如果創(chuàng)世神死了，這個世界不就會崩潰了么？”張樂安不解地歪了歪頭，“你這樣層次的存在，不會連這個夢境世界所依存的物質(zhì)基礎(chǔ)是你們的創(chuàng)世神的大腦這種事都不知道吧……”
“我看是你們理解錯誤了?！鼻宓婪蛄阈α诵Γ八^的創(chuàng)世神，從來就不是什么物質(zhì)基礎(chǔ)。他只是在原有的’混沌’之中，按照自己的心意雕琢出各色的世界并提供了連接的通道而已。即使他死了，我們也只是失去了便捷的穿梭通道和新的被雕琢的世界，已經(jīng)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世界是不會消亡的。”
“什么意思？”張樂安被說懵了，“你是說這里是真實存在的物質(zhì)世界？這怎么可能？”
“你們所理解的物質(zhì)，和我口中所說的’物質(zhì)’，是有很大區(qū)別的?！鼻宓婪蛄懵柫寺柤?，“雖然無法詳細給你們解釋清楚，但這的確就是’世界’提供給我的信息?！?p> “原來如此……”林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你就懂了？”張樂安都驚了，“在我看來，他就是在說’此物質(zhì)非彼物質(zhì)’這樣的廢話而已吧……”
“不，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口中那個’物質(zhì)’的具體含義，不過如果暫且放棄思考它的意義，而從更宏觀的角度來看，那就是……”林墨伸出手，搖了搖食指，“也許……我是說也許……夢境世界的存在，并不是在祁志鵬的腦中?！?p> “我去……你們把他關(guān)了一年時間，到現(xiàn)在都沒研究出這樣的最基本的結(jié)論么？”張樂安瞪了瞪眼睛，“你在逗我玩吧？”
“不，很遺憾這是事實。”林墨搖了搖頭，“雖然我們可以結(jié)合精神系能力來研究腦部的工作原理，但實際上腦科學的工作原理始終都是進展緩慢的?！?p> “我們可以觀測到受到刺激時人類會調(diào)用哪部分的大腦，也可以通過對此記憶的前后來獲得腦部改變的區(qū)域，甚至連具體的大腦皮層褶皺的細微變化都有詳細的記錄，但我們始終解釋不了一點——那就是僅憑開發(fā)過的數(shù)億乃至數(shù)十億大腦細胞，根本不足以支撐我們龐大的記憶本體。更何況，這其中大部分腦細胞還是用于后天的邏輯思維的……”
“你是說，我們記憶的載體另有其物？”張樂安有點理解林墨想說些什么了，“就像剛才這老頭說的，那個’物質(zhì)’？”
“有這個可能?！绷帜c了點頭，“祁志鵬的情況比較特殊，而其最大的特殊點就在于其腦部對應(yīng)的這部分’物質(zhì)’是比較特殊的?！?p> 隨即，他看著張樂安，面色嚴肅地說道：“這一部分信息，在時間重置后一定要告訴我。”
“放心吧。”張樂安點了點頭，“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既然我們都已經(jīng)遇到這個老頭了，讓他把我們放出去，不就是最直接的方式了么？”
“清道夫也是有一定的行為準則的。”林墨看向清道夫零，“他能告訴我們剛才的那些信息，已經(jīng)足夠了。而且就剛剛他提供的信息來看，他應(yīng)該也只是這場試煉的旁觀者，而并不是主持之人吧？”
“沒錯?！鼻宓婪蛄泓c了點頭，“我來這的目的，其實和這年輕人是一樣的?！?p> 這“年輕人”，當然指的就是小八了。
“雖然目前的判斷是他無法擺脫這個循環(huán)，而之后的任務(wù)必須由我來完成……”清道夫零接著說道，“不過既然你們都被困在這里，那么時間就依然會不停的循環(huán)……既然這樣，我等在這里也是白白浪費時間?！?p> “你要離開么？”張樂安立刻問道，“我們可以借助你的投影隧道離開這里么？”
“很可惜，在這里我也是無法釋放那種東西的……”清道夫搖了搖頭，“我當然是會以符合試煉的方式離開?！?p> “那么，那個方法……”張樂安仍然不死心，“可以告訴我們么？”
“我的方法，告訴你們也沒有用的?！鼻宓婪蛄銚u了搖頭，“其實，就連這個試煉的運行原理，我也是不清楚的。我之所以有信心可以出去，完全是憑我自己的’本能’而已?！?p> “不是吧……”張樂安不禁撇了撇嘴。
他當然也知道，這老頭所謂的“本能”，不過就是清道夫自身含有的，由世界規(guī)則所推動的潛意識罷了。
不過想到這，張樂安眼睛一亮，看向小八問道：“小八，你的本能……”
還沒等張樂安說完，清道夫零就出言打斷道：“很可惜，這個年輕人，他的本能……已經(jīng)被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