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臉色鐵青的女人一撩頭發(fā)，“你也認識那個家伙？”
“果然……”張樂安點了點頭。
他也不是憑空地就想起“戴星辰”這個名字的。
在之前的“惡之世界”，戴星辰曾經(jīng)說過，他是以附身在某個里探會“實習隊員”身上的形式進入這個夢境世界中的。
而以這種非正常渠道進入夢境世界的人，在此刻之前張樂安就只遇見了戴星辰這一人而已。
此時出現(xiàn)了一個從里界進入的死靈，顯然不是創(chuàng)世會為她提供的渠道，那最簡單的思考思路，就是她與剛剛也是以特殊手段進入的戴星辰是有一定關系的。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戴星辰帶著這個女人進來的！
“戴星辰？”林墨聽了，也是一愣，“你是說那個老瘋子的徒弟？你怎么會認識他的？”
“呃……”張樂安頓了頓才說道，“給你講之前發(fā)生過的事情的時候，因為需要節(jié)省時間，所以我沒有提到他……”
前兩次的時間重置，張樂安的確是詳細向林墨解釋過他在“惡之世界”的所聞所見的，不過之后一是考慮到時間重置的時間間隔太短，二是即使前兩次林墨聽到了“戴星辰”這個名字，也沒有明顯的反應，于是張樂安就把“戴星辰”有關的事情看成了“無關緊要”的級別，而在之后的陳述中自動將其過濾掉了。
“嗯……即使那個家伙進入夢境世界，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林墨看到張樂安的神情，大概也能猜到事情的緣由，于是出聲解釋道：“但是如果這個死靈可以和那個家伙扯上關系的話，那就有點意思了……”
“怎么？”張樂安讀懂了林墨得話外之音，“這個女的，身份還挺不一般的？”
這張樂安倒是沒有想到。
雖然在最開始就被這女人一招制服且被嚇得夠嗆，但在后來看到林墨將其一腿踹躺下后，恐懼之心就瞬間消失了。
在張樂安看來，既然是暴力可以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要說起來，也是因為自己之前被先手制服的原因，才會處于被動的局面。不然的話，他自己都可以將她直接踹上三樓——這就是張樂安的真實想法。
“要說身份嘛……那還真是不得了?！绷帜聪蚰莻€女死靈，“既然是和戴星辰熟識的死靈，那我能想到的只有一個，而那人同時也是當年那個老瘋子破界時的見證者之一，同時還在那時機緣巧合，成功地度過了天劫……”
“天劫？”張樂安聽呆了，“現(xiàn)實世界也有天劫么？”
“現(xiàn)實世界是沒有，但是里界確實是有的?！绷帜忉尩溃骸半m然并不是每個死掉的人的靈魂都會進入里界，但因為靈魂的壽命一般都要比由物質組成肉體的壽命來的要高，所以里界的游魂數(shù)量一直是比較多的。”
“這樣的龐大靈魂基數(shù)，即使里界有幾百倍于現(xiàn)實世界的時間流速，也不足以維持里界內(nèi)靈魂總量的平衡?！?p> “所以就靠’天劫’來清除多余的靈魂？”張樂安點了點頭，“聽起來挺像是這個夢境世界中的清道夫的工作?！?p> “形式上看起來挺像，但實際上是有本質上的區(qū)別?！绷帜珦u了搖頭，“簡單的來說，經(jīng)歷了天劫后的生物，其存在會發(fā)生本質上的變化——這一點上倒是和夢境世界中的靈魂等級進化有點像——而我們通常稱之為……’成仙’?！?p> “也就是說，眼前這人，我剛剛還稱之為死靈……”林墨轉而看向那個還現(xiàn)在一旁笑呵呵地看著他們的女人，“如果以你剛剛的說法，那我們就得改口稱之為’鬼仙’了。”
“她這么厲害？”張樂安也轉頭看過去，“完全沒有感覺到啊……”
“里界這么大，里面的死靈不計其數(shù)，即使你口中那所謂的’鬼仙’，也是數(shù)量眾多……”女人笑著捋了捋頭發(fā)，“你們大概是認錯人了。”
“不，不會認錯的。”林墨搖了搖頭，“認識戴星辰，實力強大的鬼仙……更重要的一點：愛捉弄人，符合這三點的人，也就只有鬼仙彩菱了?！?p> “彩鈴？”張樂安疑惑地歪了歪頭。
“小子，咱們見過面？”彩菱被說破身份，也不否認，只是疑惑地看向林墨，“我最近在里界已經(jīng)夠低調的了，都很少出來嚇唬人，怎么還會有人認識我？”
“小子……”還沒等林墨回答，張樂安就先笑了出來。
畢竟林墨現(xiàn)在這個微胖的中年油膩大叔形象，竟然還有一天會被人稱作是“小子”，在張樂安看來違和感十足。
但林墨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你要知道，她是大概三十年前誤入里界迷失而亡的?！绷帜蛑鴱垬钒步忉尩溃耙岳锝鐣r間流速是現(xiàn)實世界三百六十倍的倍率計算，她已經(jīng)在里界存活了一萬多年。所以，她叫我一聲小子，也是很正常的?！?p> “我去……”張樂安傻眼了，“我難不成在讀玄幻小說？”
他從來沒有思考過現(xiàn)實世界和里界的這種時間倍率的差距，在時間刻度稍長的進程內(nèi)會發(fā)生什么樣的質變。
“至于我們是否見過面……”林墨又看向彩菱解釋道，“很遺憾，我就連戴星辰這人都不認識，更別說見過你了。事實上，我只是對十幾年前那個老瘋子的破界行為較為感興趣，所以就將那件事周邊的資料進行了一定的挖掘?！?p> “你這可不是’一定’的挖掘……”彩菱不信任地看向林墨，“實際上，我在那次事件中，完全就是打醬油的。這都能被你調查的那么清楚，說明你對那個事件絕對不僅僅是’感興趣’那么簡單吧……”
“對破界派和護界派之間的矛盾，我確實關注的要多一些。”林墨點了點頭。
“那……你的立場呢？”彩菱立刻回問道，“護界？還是破界？”
“他？當然是破界那一派的！”張樂安趕緊說道。
笑話，這鬼仙既然是戴星辰帶進來的，那肯定是偏向于破界派多一些。
要想得到這位活了一萬年、實力不俗的大姐的幫助，那偽裝成破界派是很有必要的——更何況，林墨本來就是偏于破界派的。
“很遺憾……”林墨卻笑了笑，“這兩者，我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