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病情很嚴重,出血量已經(jīng)不能用毫升一詞描述,再晚來一分鐘,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怕是束手無策。”
易郁找到辦公桌坐下,歪歪斜斜靠在椅子上,瞇著眼睛開口,聲音清清淡淡的,卻透著一股子邪氣。
“哦,那他命還挺大的?!鳖欞忄止疽宦?,聲音很小,易郁只能看見她嘴唇動了兩下,轉(zhuǎn)而就見她看向自己,慢慢走近,“易醫(yī)生也救不活?”
易郁給自己倒水的動作頓了頓,輕笑一聲,“徐小姐說的什么話,我只是個普通醫(yī)生?!?p> 笑容真誠而不做作。
顧翕有點失望。
別人家隱藏任務(wù)不都是上天入地?zé)o所不能的嗎?
怎么到她這就是普通醫(yī)生?
顧翕用懷疑的目光掃視著眼前的男人,她怎么就不信呢。
【小姐姐見過別人家的隱藏任務(wù)?】系統(tǒng)突然冒了出來,聲音有些顫抖。
主人說過它是唯一的!嚶嚶嚶!
顧翕“呵”了聲,嘲諷道:怎么舍得出來了。
【請小姐姐回答,這個問題很嚴肅?!肯到y(tǒng)虛張聲勢,主人一定不會騙它的!
小說里都這么寫的,怎么,你背后的人說只有你一個系統(tǒng)?
呵,那就好玩了。
針對她的啊。
【請小姐姐認真對待任務(wù),不要想有的沒的。】系統(tǒng)心虛,它好像一不小心又泄露了什么,趕緊補救補救。
認真你大爺?。?p> 顧翕咬咬牙,轉(zhuǎn)念一想這樣也不錯,至少弱雞攻略不成還能綁回家,那種上天入地?zé)o所不能的......還得打一頓才能綁回家,省事了不是。
見少女用一會兒懷疑一會兒堅定的目光看著自己,易郁忍不住好奇,“徐小姐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
他自問一個鼻子兩個眼,除了帥了點沒啥特別的,怎么就給了眼前少女不一般的印象了呢?
啊!這個看臉的世界。
顧翕不知道易郁內(nèi)心的彎彎繞繞,她本能的對他有些排斥。
這個男人身上的隱藏的黑氣若有似無的刺激著她,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墨汁里的黑蓮,從里到外,連擠出的汁都是黑的。
可他卻是個醫(yī)生。
還會裝純。
#震驚!傳說中的黑心蓮竟然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
心中默念三遍他是攻略目標,顧翕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易醫(yī)生謙虛了,我來就是想問問徐......我父親的情況,會不會留下后遺癥什么的?!?p> “告訴徐小姐,我有什么好處呢?!?p> “如果我記得沒錯,告知病人情況是你們醫(yī)生的職責(zé)?!?p> “是嗎?”易郁頓了頓,清澈的聲音微微上揚,勾得人心里發(fā)癢,“我有點忘了,謝謝徐小姐提醒?!?p> 呵呵,提醒,提醒你妹哦!
她有理由相信這貨是在消遣她。
顧翕按住蠢蠢欲動、想和易郁來個親密接觸的右手。
忍住!不能打!好對象從不家暴!
顧翕冷漠臉,“那易醫(yī)生就把你知道的說一下?!?p> 看著少女五彩紛呈的臉,易郁心情莫名愉悅起來,“作為給徐小姐的答謝——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徐小姐吧?!?p> 說著他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小口,在顧翕忍不住要殺人的目光下緩緩開口,“病人顱內(nèi)出血量很大,對神經(jīng)造成不可逆損傷,后遺癥是免不了了,最輕的結(jié)果也是偏癱,而且是右邊身子哦。”
最后一個字咬的很重,尾音拖得很長,很欠揍。
顧翕翻了個白眼,這個結(jié)果在她預(yù)料之內(nèi),畢竟她有個不算金手指的金手指——劇情。
“那他什么時候能醒?”
她不動生色的遠離易郁,想想覺得不妥,又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在離他半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易郁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不置可否,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不緊不慢的轉(zhuǎn)動著黑色的水筆,眼神似有似無的從顧翕身上掃過。
少女臉上掛著微笑,她似乎一直是這個表情,讓人窺不見她的內(nèi)心。
但莫名其妙的,易郁卻感覺對方想打他一頓。
還是恨不得打死的那種。
這種感覺玄而又玄,讓他莫名有點委屈。
“最新的CT顯示徐先生病情已經(jīng)好轉(zhuǎn),醒過來是遲早的事?!?p> 易郁蹙眉,眼前的小姑娘小小的一只,看樣子還是未成年,長得也白白嫩嫩的,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女,竟然想揍他???
薄唇輕啟,“讓徐小姐失望了呢。”
男子皮膚白皙,五官和輪廓線條稍顯柔和,背光而坐,金燦燦的陽光給他度上一層圣潔的光輝。
就像......誤入凡間的天使。
呸,顧翕惡寒。
一時之間,誰也沒說話,但空氣卻噼里啪啦作響,有火花的味道。
半晌,顧翕才幽幽的吐出一個音調(diào),“呵?!?p> 她眸光輕閃,黑色的瞳孔像極了一池寒潭,深不見底。
顧翕走到易郁身后,一手搭在轉(zhuǎn)椅的椅背上,輕輕一轉(zhuǎn)。
椅子將易郁送到她的面前。
顧翕屈起一條腿,搭在轉(zhuǎn)椅右側(cè)的空隙處,身子下壓,雙手撐在桌上,低頭看著被困在自己雙臂間的男人,陰惻惻道,“易醫(yī)生,知道太多,是會被滅口的哦。”
“是么?”
易郁眉眼彎彎,他突然微微起身,嘴唇擦著女孩的鼻翼來到小巧的耳垂旁,看著女孩不自在的顫抖,聲音低沉而緩慢:“徐小姐,你知道社會主義法治社會嗎?”
那一瞬間微涼的觸感讓顧翕心里一陣惡心,她騰出右手,用力的掐著易郁的脖子,將他的頭按靠在后面的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傾,侵略意味濃郁,“那易醫(yī)生知道灌水泥沉江么?”
小樣,敢調(diào)戲老子。
老子想弄死你,有一百種方法不讓別人知道。
說出來嚇死你哦。
“我......”易郁張嘴,話未出口。
“砰!”
一身脆響,是書本摔落的聲音。
顧翕和易郁同時轉(zhuǎn)過頭去,只見門口站著剛剛送顧翕來的那個小護士。
她手足無措的撿起地上的文件,頭低的低低的,能看見她羞紅的耳垂和脖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什么都沒看到,真的,我這就走,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還沒說完,便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匆忙的跑了。
還順手將門關(guān)上。
又順手掛了個閑人免進的牌子。
易醫(yī)生是他們科室乃至醫(yī)院有名的撩妹狂魔,她看小姑娘乖巧,怕被欺負,專門過來看看情況。
不過,剛剛是什么情況?
身材高挑的易醫(yī)生蜷縮在辦公椅上,纖細的脖子被一只小巧的手輕輕捏著,一顆毛茸茸的頭伏在他的頸側(cè),似是在親吻著,還能看見易醫(yī)生羞紅的側(cè)臉和耳垂......
被欺負的似乎是她們的易醫(yī)生啊喂!
喝口水冷靜冷靜。
*
易作作:撩妹狂魔???黑人問號臉。
作者君:是你是你就是你!
易作作:嚶嚶嚶!
顧大佬死亡凝視:嗯?
作者君毫無骨氣:是我是我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