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門山谷前,測靈碑篩選弟子活動仍在進行,王子軒卻陷入了沉思!
剛才他手掌觸碰那靈碑掌紋的剎那,便覺一股吸引力自自己體內(nèi)爆發(fā)而出,將靈碑內(nèi)的五股靈氣吸納一干二凈!
尤其是體內(nèi)五股靈力在任督二脈匯合處,竟產(chǎn)生些許黑色物質(zhì)!
就是這些黑色物質(zhì)直接導(dǎo)致靈碑破裂!
他目前還不知道那黑色物質(zhì)是什么玩意!對自己有害還是無害!
......
大千世界,陰陽二氣生萬物,孤陰不聲,孤陽不長!三道門在光天化日之下選拔弟子,杭州城卻在月黑風(fēng)高下密謀!
一個光天化日,一個月黑風(fēng)高,一陰一陽推動著杭州城前進的步伐!
自古以來,城市的發(fā)展總伴隨著腥風(fēng)血雨和不擇手段,歸根結(jié)底是一場智慧和實力的博弈,留給青史的便是正義與邪惡的較量!
三道門比試先一天夜晚,杭州諸城繁華無比,燈火輝煌,人來人往!
各大妓院名字高端大氣,賓客如歸,鶯鶯笑語,紅帳翻滾!酒樓推杯換盞,好不熱鬧!還有那坊間勞作的工人,門檻前看星星的小孩,熱炕上給孫兒講故事的慈祥奶奶!
好一派祥和氛圍!
卻掩蓋不住黑色的瑕疵!
瑕疵雖小,卻有翻天覆地的作用。
杭州城齊王殿!
這里空蕩蕩的,正是王子軒殿試去的地方。
沒有一個公公,也沒有一個婢女,大殿很大,殿前龍椅離廳門有數(shù)百丈遠(yuǎn)!
正常說話旁人斷不能聽到,再說這是齊王殿,有誰敢在這里掩插耳目!
秋風(fēng)沉沉,一只白色的鴿子噗嗤著翅膀落在了一處房瓦上!
房瓦下面終于傳來了聲音。那是龍椅上那位存在。
杭州的君主,齊王!
“你們還是下手了?”聲音鏗鏘有力,頗有上位者的感覺。
大殿右首下方矗立一道身影,微微躬著身子,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那個位置讓他一個外姓人坐的太久了!也該下手了!”下面那一道身影不緩不慢的說道。
“四方,這些年也是委屈你了,”齊王看著下面那一道恭敬的身影,嘆了口氣說道,“黑水是水神妖的老巢,要不是王寅虎,北方亂的很!”
齊王對齊四方還是比較愧疚,當(dāng)年他本沒資格獲取王位,他的母親也姓齊,地位不高,導(dǎo)致他不受老齊王待見,更甭談王位的候選人!
他當(dāng)時韜光養(yǎng)晦,與事無爭,最后在競爭王位時,與太子殿前對峙,勢均力敵,局勢僵持不下,關(guān)鍵時刻齊四方突然闖入殿前,打破了僵局,護全自己登上王位!
更何況,齊四方還是自己的表弟,真正的皇親國戚。
“王上放心!”齊四方拱了拱手,嗤笑道,“我找到一個人,可以替代王寅虎!”
齊王沒有說話,看了齊四方一眼。
齊四方繼續(xù)說道,“這人是三道門的一個外事長老,正好修煉的是水系功法!”
“王寅虎命格硬,是鎮(zhèn)壓北方黑水的最佳人選,他在,風(fēng)水便好!”齊王毫無表情的說道。
“王上,我找人算過了,這位長老五行皆土?!?p> “哦,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倒是克制北方黑水的最佳人選!”齊王那沉穩(wěn)的表情略有異動,卻一瞬而逝。
“不過,我倒是有個疑問,為什么你非得跟王寅虎過不去呢?”齊王眉頭一皺,反問一句道,“而且他在任職武侯期間兢兢業(yè)業(yè),沒什么過錯!”
“王上放心,任何人都會有把柄!我已經(jīng)搜羅的七七八八!”
齊王沉默了會,不帶感情地說道,“你可別忘了王子安?”
“一個二十出頭的毛孩子而已!”
“你們動手了?”
“王上,沒您的指示,臣不敢輕舉妄動!”齊四方沉聲道,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臣一個月前便開始準(zhǔn)備了!就等王上一句話!”
齊王仍舊面無表情,內(nèi)心卻是一緩,這些人總歸沒恃寵而驕!
“你們怎么對付王子安?”
“他掌管的北燕山軍團我安插了內(nèi)線,是個副將!”
“安守仁?”
“對,他是臣府邸管家的兒子,也是一名出色的將領(lǐng)!”
“那王子芙呢?別忘了她可是宗派弟子!”齊王問道。
“那火云山常年不問世事,對世俗干涉很少,當(dāng)年那王子芙也是運氣好才進入的!”
突然兩聲咕咕叫傳來!
齊四方目光猛地向上一看,看到一只白鴿在房頂扇動著翅膀!
齊四方也是后天巔峰,視力可以穿過建筑的紋理模糊看到一些東西。
他舒了口氣,“是白鴿!”
“萬一火云山參與呢?”
齊四方笑了笑道,“我們這邊還有三道門的盟友!”
“那王寅虎呢?”齊王不緊不慢地問道,雙眸如鷹盯著齊四方。
齊四方猶豫了會,說道,“可以讓王寅虎進殿,來個甕中捉鱉!則大事可成!”
“什么時候動手?”
“三道門比試結(jié)束!”
“為何?”
“那個時候我們和三道門緊緊捆在了一起!風(fēng)險也降到了最低?!?p> 齊王沉默了會,譏笑道,“混賬,天天鉆營于權(quán)謀之道,太讓寡人失望了!”他旋即又嘆口氣,說道,“下去吧!好好作!”
齊四方眼睛一亮,知道齊王同意了,便作揖告退!
出了殿門,齊四方看了頭頂?shù)拿髟?,臉色一抹得意的笑容,旋即哼著小調(diào)子手拂幃幔,神采奕奕上了轎攆!
任何年紀(jì)的人在面對即將取得的成就時難免得意忘形,何況是追逐功名的政治家,他們吃的便是這碗盛滿名利的山珍海味,當(dāng)眼前突然出現(xiàn)另一碗海味山珍,他不介意多拿一碗或者是換個大碗,沒有什么理由,一切貴乎本心!
候府便是這另一碗仙酒佳肴。候府外表闊如曠野,比齊府還略大一些,這不是王寅虎為了突顯自己侯爺?shù)纳矸葸x擇的宅子。
而是齊四方跟齊王推薦的豪宅,表面上看起來是犒賞功臣,也有兔死狗烹或者以戈換矛時獲罪的風(fēng)險把柄。
所以候府內(nèi)一切吃穿用度從儉,自從外界傳言王子軒失蹤或者被暗殺后,候府氣氛一直很低沉!
他們一直在派人找王子軒!
是的,一直在找,這場“詐死”的游戲總得讓家人玩下去。
除過知道真相的“王寅虎、孫文、牛二、劉三以及王子煙!”其他人都不知道。
氛圍如此逼真,外界沒人不相信,就連銘文公會的袁思純都拜訪過三次,每次都是一臉期冀的來,一臉遺憾的離去,身影如此的失落,如蔫了的花朵一般。
就在今天,也是三道門選拔弟子前一天,王子芙騎著仙鶴回到了候府!
候府燈火通明,在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那是候府的會議大廳。
選擇這么一個大廳是王子軒的意思,避免隔墻有耳。
秋風(fēng)沉沉,齊四方剛坐上轎攆的時候,齊王笑了幾聲離開了,那房頂?shù)陌坐澖辛藘陕曪w走了。
不一會兒,白鴿便消失在空中。一個時辰的功夫,白鴿便到了饒城。
如果有人知道這白鴿一個時辰能從齊王殿飛到饒城,打死都不相信,就算是后天巔峰強者也不會這么快。
白鴿猛然間在空中消失了,下一刻便出現(xiàn)在候府,落在了那個不起眼的角落。
從會議大廳的露臺飛了進去。
“小白!”
屋內(nèi)傳來一道女孩的清脆聲!女子身穿白衣,一股淡然出塵的氣質(zhì)油然而生,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
女子正是王子芙!
這會議大廳別老外部不起眼,里面卻是別有洞天,最大的特色便是大,大而空曠。
王子軒之前給牛二就是這么說的,讓牛二劉三務(wù)必轉(zhuǎn)達(dá)父親。
當(dāng)時牛二還問為啥這么設(shè)計,王子軒說是空間大則格局大,格局大者運籌帷幄,容易想出法子來。
先不說想沒想出法子,這白鴿俯瞰下來后,身影陡然變大,宛如仙鶴大小落在大廳中,腦袋不斷地蹭著王子芙的臉頰。
這時這大客廳便有了容鶴之地!
“哥哥這客廳選的挺好。”臟衣服玉蔥般的手指摸著那一人多高的仙鶴頭頂,笑著道,“起碼我們家小白也能參加會議了!”
周圍幾個人也笑了起來,不過臉上仍掛有凝重的秋波。
當(dāng)王子軒謊稱詐死之后,候府便制定了計劃!
之前王子軒與王寅虎也談過類似的事情,他的黑面叔也一直在調(diào)查這個事情。
他和家人制定了書信往來的方式,都是以牛二回家探親直接傳達(dá)消息的。
之前王子軒接二連三遭遇刺殺,黑面叔懷疑有人對候府起了心思。
最后候府把懷疑對象鎖定在樓家,以及樓家背后的家族!
在饒城能有此實力的就一個齊家。
王寅虎生性耿直,卻不迂腐,他辦事一向講究光明磊落,面對這種事情處理起來本不擅長,后來王子軒差點被害,他便讓他的副將老何全權(quán)調(diào)查此事!
他作不了的事情,這位在軍中尚有謀略的黑面老何可是非常在行的!
他稱王子軒詐死是一妙計,他聽了牛二傳達(dá)王子軒分析的作戰(zhàn)部署,心里非常震驚。
莫想到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如此的深謀遠(yuǎn)慮,跟他這位父親比起來,簡直在謀略上一個天上一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