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石勿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被包成了一個粽子,這讓他松了一口氣,因為至少自己還活著,也因為既然自己被人救治就說明對方?jīng)]有惡意,因為沒有人愿意會先把人救活再殺死,除非是個瘋子。
這是一間極為別致的屋子,干凈,通透,沒有多余的東西,似乎每一個出現(xiàn)在房間里的東西都是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房間里的,沒有半分突?;蛘呷哂嗟母杏X,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藥香,似乎已經(jīng)熬煮了許久,濃郁的藥香從屋外透過窗戶傳到鼻子變得極為好聞。
石勿依舊能夠察覺到身體的傷勢已經(jīng)緩和,可還是不能動彈,他睜著眼睛看著這間安靜雅致的房間,聽著屋外漸漸靠近的漸漸清晰的腳步聲,隨后閉上了眼睛假裝還在昏迷。
當(dāng)腳步聲伴隨著開門聲裹挾著那股濃郁的藥香鋪面而來的時候,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醒了就別裝睡。”
石勿依舊沒有睜眼,甚至沒有半分的情緒波動,他才不會被這種幼稚的方式欺騙,因為在這種情況下,裝作還在昏迷無疑是最安全最沒有風(fēng)險的一種方式。
根據(jù)那道聲音可以判斷這是個姑娘,只是不知道長得好不好看,但是聽聲來看應(yīng)該不丑。
“起來喝藥了。”那姑娘又說了一句,見到石勿始終不回應(yīng)便似乎是有些氣惱,竟是直接走到了床邊,惡狠狠的說道:“信不信老娘能讓你真的睜不開眼?”
作為一個見過世面的富家子弟,石勿自小便是學(xué)會了見風(fēng)使舵和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兩個成語,當(dāng)他察覺到那姑娘似乎真的生氣的時候便是“幽幽”醒轉(zhuǎn)了過來,看起來頗為虛弱,那雙眼睛卻是偷偷瞥了一眼那個敢自稱老娘的姑娘,這一看就是再也挪不開。
因為這個姑娘太美了,比他見過的姑娘都美。
一個合格的富二代,便是要學(xué)會四門手藝,吃喝嫖嫖,所以石勿見過的姑娘很多,而這很多當(dāng)中無一例外都很漂亮,但是毫無疑問眼前這個姑娘是特別的,因為她罵人的樣子都讓石勿覺得風(fēng)情萬種,可愛至極,那一刻石勿知道自己陷入了愛情的泥沼,無法自救了。
“敢問姑娘,在下是不是為姑娘所救?”石勿清了清嗓子然后問道。
那姑娘似乎還沒有適應(yīng)過來石勿這莫名的話語與情緒轉(zhuǎn)換,一時之間竟是有些語塞,“算,算是吧。”
石勿顯得極為驚喜,可話語卻越發(fā)鄭重了起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姑娘莫要推辭。”
這話說得萬分誠懇,一本正經(jīng),可無論怎么聽起來都像是在耍流氓,于是那位姑娘花容失色,不禁是倒退了兩步,顯然是被這不要臉的操作震撼到了。
“那可不行,我的侍女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誰也不能嫁?!本驮谶@時一道清冽的聲音響起,不知道為什么這個聲音讓石勿覺得有些熟悉,可無論怎么想都想不出來是誰,當(dāng)他把頭回過來,看到的卻是一張戴著面具的臉,那個面具極為簡單,因為上面什么表情都沒有,空空白白。
“不知道閣下是?”石勿沖著來人抱了抱拳,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他看到那個漂亮的姑娘躲到來人的身后時,便是一陣敵意。
“你可以叫我鏡先生。”面具之下一個嘴角微微上揚。
“先生?”石勿笑了笑,“是鏡先生救了我?”
“難道救了你,你便要以身相許?”這位鏡先生打趣道,石勿似乎也不覺得尷尬,聞言笑了笑,“我對這位姑娘是真心的?!?p> “那你的真心可真廉價。”鏡呵呵一笑,“見了第一面就可以掏出來的心和肺,我不信,更何況還是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
聽到這句話之后石勿不禁是皺了皺眉頭,“我們認識?或者說你認識我?”
“大名鼎鼎的財神之子,誰不知道?”鏡反問道。
“那么你想要什么?”石勿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反而是依舊云淡風(fēng)輕,可是語氣逐漸偏冷:“你救了我,我自然會報答,我是個商人,我們家都是商人?!?p> “那好?!辩R似乎也不生氣,“就當(dāng)這是一筆生意,那么你覺得自己的命值什么價位或者說你應(yīng)該用什么東西來交換呢?”
石勿聞言盯著這個戴著面具的人看了好久,“你想要什么?”
“你能給什么?”鏡反問。
石勿頹然一笑,“現(xiàn)在的我可不是什么財神世家的小公子,現(xiàn)在我能給你的只是一個承諾而已,但是你要想清楚,任何一門生意都是有風(fēng)險的,你可以選擇相信我,當(dāng)然也可以選擇不相信,頂多就是你把這條命再拿走,當(dāng)然我肯定會反抗的,因為束手就擒不是我的風(fēng)格。”
“你是我見過第一個把不要臉講得這么委婉得體的。”鏡笑了笑,隨后擺了擺手,“好好修養(yǎng)吧,我不會殺你的,你只要記得自己欠我一個承諾就好,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我會找你要這個承諾的?!?p> “我們走?!辩R說道。
石勿看著眼前那個穿著長袍戴面具的人牽著那個漂亮的姑娘就那么轉(zhuǎn)身離開,石勿自然不會追上去,因為他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這間房子里面有一道禁制,這道禁制并不是很強,但是對于受傷過重的他來說依舊無法打開。
“那我呢?”石勿問道,“你要把我關(guān)到什么時候?你可要知道有很多人想要殺我,你這房間的禁制可擋不住什么高手?!?p> 不由得石勿不擔(dān)心,作為財神次子,他自然是知道財神家族的可怕,也知道追殺自己的殺手是什么來歷,所以他必須在那群人找到自己之前離開這里。
“你放心,這里很安全?!蹦莻€姑娘鄙夷的說道,“不就是暗樓的殺手嗎,又不是沒有遇見過,對了,我叫花影,你想要以身相許很抱歉,老娘不喜歡你這么弱的,而且你也太瘦了?!?p> 石勿被花影離去時那上下打量自己之后滿眼的嫌棄所傷害,顯得有些失魂落魄,但是當(dāng)那兩道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后,石勿的臉上只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