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這幾天的心情還是不錯的,集團通報表揚了他,他受到了特別嘉獎,他的政治資本又積累了很多。一些知道他背景的人,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他不是有些人眼里的不學無術(shù)的公子哥兒,他的帝國要靠自己一手打拼出來。
他知道爺爺年齡已高,爺爺希望他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干出一番事業(yè),爺爺會加快他的晉升之路,而他要更加努力,他要一步一步穩(wěn)扎穩(wěn)打,終有一天,爺爺要離他而去,那時他再也靠不了爺爺,只有靠自己了。
他討厭“平步青云”這個詞,這樣輕飄飄的,即使到了高處,也會高處不勝寒,他要不懈地攀登,自己爬到高處,那時才能看到最美的風景。
他知道自己在鋼鐵集團的時間不多了,他希望能取得更多的成績。他為自己制定了近期目標,必須加快多元化經(jīng)濟;必須更多地拓展國外市場。而且要加強集團的科研力量,科技興廠是根本。
他覺得自己要做的事實在太多了。
讓王誠更開心的是,章慧還在D市,他過兩天總會打去一個深情款款的電話,讓她多陪陪父母,最近正好他也忙,等忙過了這陣就去D市接她。
章慧也樂意,在這里她很拘束,她的能力和他家人打交道太吃力,她連管家、傭人都不如,不會察言觀色;不懂拍馬逢迎;連交談有時也前言不搭后語。丈夫和她的自由比,當然比不過了。
王誠下午去了本市兩所高校,向幾個專家教授發(fā)了“名譽職工“的聘書,希望他們能為集團提高最新的資訊、信息,并召集他們定期召開科研研討會。鼓勵他們展開課題研究,對有價值的信息和課題,他會加大獎勵尺度。
晚上,又被爺爺拉去參加老干部的定期社交宴會。面對那些經(jīng)驗豐富的老爺子,王誠絲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對每個人敬酒,談一些他們感興趣的問題。
幸好,他們年紀大了,宴會結(jié)束得挺早,王誠沒和爺爺一起回去,而是去自己的辦公室。
初冬的夜晚,給人一種曲終人散的凄涼感覺,路上的行人已不多了,偶爾出現(xiàn)在馬路上的,大多也是平民百姓,他們縮著脖子,頂著寒風,臉上已看不出是喜還是憂。
王誠在溫暖如春的轎車內(nèi),仰望著厚實的、漆黑的天空,它如此冷酷地把陽光擋在千里之外,使晚上的世界變成了冰箱的冷凍室,到了白天才恢復成冷藏室。
王誠還是能感受到外面的冷,因為他想到了曉漪最怕冷。冬天,她的手腳永遠是冰冷的,那時王誠總把溫暖的手掌捂住她的小手,希望她不要瑟瑟發(fā)抖了。
他也知道她的父母很節(jié)約,冬天是不開空調(diào)的,曉漪總是沖一個熱水袋,喝杯熱茶,才不至于使自己變成賣火柴的小女孩。
如果他愿意,他能使春天永遠跟隨著曉漪,可是他不能這么做,他既不能把這一切做得太明顯,而且他也懂得,對于珍貴的東西,永遠不要破壞她的生活軌跡,改變她的生存環(huán)境,那只會適得其反,她不再成為原來的她,或者她會喪失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