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七看著眼前的兩個徒弟,面色復(fù)雜,心情更是一言難盡。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玄末的徒弟,玄東成了他師伯?可他分明是他們的師父!這身份的轉(zhuǎn)變實在太過荒謬,他接受不能!難道讓他對著昔日的徒弟叫師父?
玄七心理建設(shè)失敗,一個人默默的發(fā)呆,好在平時在外他也不是個多話的主,倒也沒被人發(fā)現(xiàn)異常,等到玄末帶著他回到千木峰后,他趴在玄末的肩上,悶悶道:“末末?”
他實在叫不出師父這兩個字,玄末也沒在意,反正子洛也從沒叫過她師父,她也習(xí)慣了。
聽到聲音,玄末停下來,問:“怎么了?是不是餓了?”
言語間的溫柔讓玄七恍惚了好一陣,他才道:“我想去穹玉峰。”
“穹玉峰?”玄末有些疑惑,“為什么?”
最主要的是,子洛怎么知道穹玉峰這地方?
“我在書上看到的。”玄七信口胡謅,“很漂亮。”
玄末還真的信了,千木峰的弟子經(jīng)常會下山給小師弟帶些有趣的小玩意,只怕是看了哪本收錄奇珍異地的書了。
玄末對小子洛向來是有求必應(yīng)的,她沉吟一會,道:“那好,明天就帶阿洛去好不好?”
說起來,那穹玉峰的確是個人間仙境,帶著子洛去住段時日,也好散散心,也有助于子洛的調(diào)養(yǎng)恢復(fù)。
只不過,一想到穹玉峰的主人,玄末默默咬了咬牙,只覺得她的頭疼病又犯了。
玄七將自家徒弟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不由好笑,他這個徒弟天不怕地不怕,唯一能讓她忌憚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他,這另外一個就是這穹玉峰的主人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玄七嘴邊的笑意愈發(fā)明顯了。
玄末搖搖頭,看來還得讓師兄來一趟,可別是傻了。
只不過到了晚上,玄七就徹底笑不出來了,他覺得他醒過來之后,所受的沖擊實在太多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威力大,一次比一次離譜。
雖然有所察覺周圍事物都發(fā)生了變化,也知道自己沉睡的時間必然不短,可他怎么也沒想到,他這一睡,竟是十年!
十年!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足以讓一些事物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比如清衍山的格局,比如正魔兩道的關(guān)系,再比如,他當(dāng)年最放心不下的小徒弟,也成了別人的師父。
這一切都和十年前太不一樣了!
郭若縈見著眼前的人又不說話了,有些奇怪,這小師弟怎么回來之后就不太對勁啊,還盡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算了,只要不鬧騰怎樣都好,其他的,交給師父吧!郭若縈伸了個懶腰,眼瞅著師父要回來了,她得趕緊溜了,不然師父又以為她在偷懶了。
玄七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連玄末走到他面前也沒有發(fā)覺,直到玄末的手伸到他的眼前,解開他的衣襟,才徹底清醒過來,頓時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一蹦三尺遠,驚疑不定的看著玄末。
玄末挑眉,“怎么,還不睡?”
她這小徒弟實在異常得很,醒來之后不僅沒以前那么粘她了,還經(jīng)常發(fā)呆走神,也不知道那小腦瓜里都在想些什么,現(xiàn)在看他這一副茫然驚訝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笑,平時都是這小子非要粘著她才能睡著的,今晚是怎么了?轉(zhuǎn)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