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進(jìn)士來拜訪?不會吧?”
陸鳴驚訝起來,難不成是蕭臨云神府被碎的事情,已經(jīng)驚動了蕭家前來興師問罪?
現(xiàn)在兩個蕭家進(jìn)士已經(jīng)坐在客廳,不管來者何意,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陸鳴進(jìn)入客廳,作揖說道:“兩位進(jìn)士大駕光臨,小生陸鳴未能迎接,還請恕罪?!?p> 兩人立即起身回禮,蕭逢春說道:“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陸茂才,在下蕭家家主蕭逢春,這是我的二弟蕭逢山,他就是我家那不成器蕭臨云的父親?!?p> 陸鳴聞言臉色微變,這時候他注意到兩人帶了一些薄禮前來,面露不解之色。
蕭逢春說道:“區(qū)區(qū)薄禮不成敬意,還請陸茂才笑納?!?p> “您太客氣了?!?p> 陸鳴說道:“兩位前輩光臨寒舍,想來是為蕭臨云討說法來了,不錯,蕭臨云的神府就是在下碎的,二位有何指教盡管明說,我陸鳴一人擔(dān)著!”
見此情景,蕭逢山不禁微微一愣,隨后慚愧地想道:“陸茂才果然名不虛傳,竟有如此光明磊落的氣質(zhì),難怪在太源府有如此大的文名,此等敢作敢當(dāng)?shù)臍馄蔷瓦h(yuǎn)非吾兒可比啊!”
蕭逢春笑道:“陸茂才言重了,你與臨云侄兒乃是公平文斗,他輸了,就要承擔(dān)責(zé)任和后果,我等此行并非問罪,乃是想了解一下,你與臨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能讓你下此狠手廢他神府?!?p> 陸鳴不卑不亢道:“我不廢了他,他就會廢了我?!?p> “信口雌黃!”
蕭逢山說道:“吾兒只是去文院找你文斗,怎么可能會有那個心思,你不要危言聳聽。”
“整個文院的讀書人都知道,是蕭臨云叫囂著要廢我神府,為他的堂弟蕭子龍報仇,何來信口雌黃之說?”
“蕭臨云的為人我最清楚,他有時候的確沖動了點,但是他絕對沒有害你的心思,你豈能廢他神府?”
“蕭臨云仗著蕭家的勢力,在太源府飛揚跋扈也不是第一天兩天的事情,以他的性格,什么事情會做不出來?此等有辱斯文的敗類當(dāng)有此報!”
“放肆!”
蕭逢山氣得一拍案桌,可隨后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在這里,他們只是客人,陸鳴才是這里的主人。
“對不起,逢山失禮了?!保挿晟郊泵Φ狼?。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也請您理解我?!?p> 陸鳴緩緩說道:“你們知道嗎?在我沒來太源府讀書之前,我還在江縣的書院做苦工的時候,因為一個誤會,蕭臨云就下狠心斷我求學(xué)之路,這樣的讀書人,我覺得廢除他的神府并不過分!”
聽到這句話,蕭逢春和蕭逢山紛紛臉色一變,面面相覷一下,都覺得不可思議。
對讀書人來說,頭可斷,血可流,唯獨圣道不能斷!
一個讀書人如果斷了圣道,那是一件比死更難受的事情。
“陸茂才,這是不是誤會,臨云怎么會這種事情?”,蕭逢山不相信蕭臨云會有這么心狠手辣。
陸鳴便把在江縣與蕭臨云如何相遇,以及他因為蕭臨云的一封信而被書院辭退的事情,毫不保留地告訴了他們,蕭逢春和蕭逢山聽了之后,臉色越發(fā)難看。
“不,不可能,臨云不可能會做那種事!”
蕭逢山目光黯淡,如果因為一件小事,而讓蕭臨云心生恨意,阻斷陸鳴的求學(xué)之路,那蕭臨云這個人的確可以稱得上敗壞斯文。
陸鳴說道:“我的片面之詞,你們或許不相信,但是在江縣書院的馮遠(yuǎn)那里,應(yīng)該還有那封蕭臨云寫給他的書信,也許馮遠(yuǎn)已經(jīng)將信燒毀,但我相信他可以替我作證?!?p> “當(dāng)然,最好的方法你們還是等蕭臨云醒來之后親自去問,但是我對他的態(tài)度依舊不變,碎神府,我問心無愧?!?p> “怦!”
蕭逢山氣得一拍案桌,憤然說道:“這個不肖子,竟然背著我們做出這種事情,大哥,臨云肯定背著我們干過不少壞事,等他醒來之后,咱們再好好詢問他!”
“是我們管教不嚴(yán),才讓一些蕭家的年輕人做事越來越?jīng)]有分寸,如果咱們不查個清楚,咱們蕭家的基業(yè)恐怕就到這一代了。”
蕭逢春面露無奈之色,對陸鳴說道:“陸茂才,臨云的事情是他咎由自取,我們不會找你的麻煩,請你放心。”
“蕭家主深明大義,實為我輩楷模,小生敬佩。”
“哪里哪里,陸茂才說得我等慚愧??!”
蕭逢春說道:“今后若還有蕭家讀書人找你發(fā)難,你無需客氣,該文斗就文斗,哪怕把他們的神府碎了,我也絕無二話,不給這幫年輕人一點教訓(xùn),他們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蕭家主,您言重了。”
陸鳴說道:“歸根結(jié)底,我也有一些沖動,碎別人的神府的確是一種心狠手辣的方式,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有些人不碎神府,將來也是一個禍害?!?p> “也罷,既然我們已經(jīng)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也該告辭了?!?p> 蕭逢春說完之后站了起來,向陸鳴告辭。
“請二位慢走?!?p> 陸鳴將兩人送出府外,雙方互相告辭。
蕭逢春和蕭逢山遠(yuǎn)去之后,兩人才開始竊竊私語。
“你看陸鳴此人如何?”,蕭逢春問道。
“的確是個不錯的讀書人,如果我家臨云能夠有他一半的優(yōu)點,他也不會有今天了。”,蕭逢山嘆息道。
“你現(xiàn)在還恨陸鳴嗎?”
“我不知道,不過有件事情我可以確定,臨云的確是罪有應(yīng)得,他恐怕不知道背著我們做過多少壞事,他們已經(jīng)越來越狂妄了,如果我們再不約束,恐怕真的會給家族惹禍??!”
“現(xiàn)在就是不知道臨云什么時候會醒來,他神府被廢,肯定無法接受這個事情,你作為他的父親,一定要好好開導(dǎo)他,等再過幾天,我就帶他去見那個世外高人?!?,蕭逢春說道。
“我在擔(dān)心,萬一他有幸神府歸位,會不會去找陸鳴報仇?會不會還像以前一樣飛揚跋扈?”,蕭逢山猜測道。
“這就要看你這個父親的是如何教導(dǎo)他了?!?p> 兩人漸行漸遠(yuǎn),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