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大廳里,就只坐了姜塵跟貝阿朵莉絲兩人。
他們坐在茶桌旁邊,喝著貝阿朵莉絲親手泡的茶。
茶水散發(fā)著迷人的芬芳,顯然泡茶人的技術(shù)很不錯。
雖然因為加的糖有點多而太甜了少許,但依然能讓人打起精神來。
喝了幾口茶,姜塵便仿佛不經(jīng)意間問道:
“貝阿朵莉絲小姐,你……”
“莉絲,這么叫我就可以了,否則顯得生分。”
貝阿朵莉絲強調(diào)了一下自己喜歡的稱呼。
雖然姜塵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跟她不生分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只好點頭道:
“莉絲,這次的游輪旅行,好像跟偵探協(xié)會之前告訴我們的不一樣。”
“嗯,據(jù)我觀察,船上似乎沒有普通乘客,就只有我們幾個偵探?!?p> 貝阿朵莉絲端起茶優(yōu)雅的喝了一口,看向了四周空蕩蕩的景象。
按照原定的計劃,這艘游輪上應(yīng)該會有最起碼數(shù)百名乘客。
這群乘客們會以現(xiàn)場觀看名偵探的推理秀,既是觀眾,也是捧哏。
畢竟最棒的表演除了要有最棒的演員之外,優(yōu)秀的觀眾也是必不可少的。
否則如果名偵探們在臺上公開推理,臺下卻是空寂寂的一片死寂,那未免顯得有些乏味。
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似乎真的沒有普通的乘客上船,那這場推理秀就多少有些耐人尋味了。
說到這里,姜塵不禁問道:
“你見過其他偵探了嗎?有誰會來這船上?”
“這個嘛……除了第二位的“貴公子”和第八位的“家里蹲”因為有事而來不了之外,排名前十的幾乎都到了?!?p> “貴公子?家里蹲?什么意思?”
“在我們內(nèi)部一般不會用名字作為稱呼,而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代號,比如我的代號就是“魔女”?!?p> 原來如此……那個第二位的“貴公子”,應(yīng)該指的就是不破吧。
以不破榜上排名第二的地位,他自然是有資格前來參加這個活動的。
當(dāng)然,不破這個第二位具體是怎么來的,懂的都懂。
只不過因為第十區(qū)那邊的天??偠絼倓偪祻?fù),他身為小兒子肯定是要回去待上一會。
再加上他可能聽說這次的活動姜塵要來,所以便直接拒絕了偵探協(xié)會的邀請。
有姜塵這么一個第一名在上面壓著,不破可能會感覺自己有些尷尬,事實上也的確很尷尬。
明白了這點后,姜塵再度看向了貝阿朵莉絲,笑道:
“莉絲,話說我的代號又是什么呢?”
姜塵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的代號是啥。
畢竟之前偵探協(xié)會的活動姜塵從來都沒有參加過,完全是被逼入伙的。
聽到這個有些離譜的問題時,貝阿朵莉絲也忍不住笑了。
不過她還是笑著說道:
“你的代號是最特別的,叫“夏洛克”?!?p> “夏洛克……這不像是代號吧?!?p> “的確不是,這是有史以來最偉大偵探的名字,所以被用來當(dāng)做偵探協(xié)會第一名的世襲代號?!?p> “原來如此,誰排第一誰就叫夏洛克么,還真是簡單粗暴呢。”
正當(dāng)姜塵對自己這奇怪的代號有些哭笑不得時。
大廳的后面卻傳來了一陣輪椅滾動的聲響,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數(shù)個腳步聲。
姜塵轉(zhuǎn)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五個極有特點的男男女女正在朝這邊走來。
走在最前頭的那個男人看起來胡子拉碴,嘴上叼著一個沾滿了焦油的煙斗。
他那不修邊幅的模樣與其說是個偵探,倒不如說像是一位水手。
看到姜塵的目光轉(zhuǎn)向那個男人時,一旁的貝阿朵莉絲隨之介紹道:
“這位是偵探協(xié)會排名第七的“醉鬼”,聽說他在喝醉酒的情況下,頭腦反而比正常情況清醒。”
隨后,姜塵一個個看了過去,貝阿朵莉絲也一個一個介紹了過去。
“穿著白大褂的是偵探協(xié)會排名第四的“博士”,善用各種高科技手法來進行偵破?!?p> “那個身高一米左右的小孩子是偵探協(xié)會排名第六的“藍外套”,別看他這樣,其實已經(jīng)快三十歲了?!?p> “坐輪椅的老人家則是偵探協(xié)會排名第五的“御巫婆婆”,她據(jù)說有一些奇怪的方法可以定位兇手,成功率還挺高?!?p> “最后那個手上戴著手銬的光頭是排名第九的“尤里醫(yī)生”,據(jù)說會使用一些奇怪的精神控制,讓犯人自己招供。”
跟幾乎不參加這類活動的姜塵不同,貝阿朵莉絲似乎對這群競爭對手們十分熟悉。
只不過在聽完了她的介紹后,姜塵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更加復(fù)雜了。
魔女、博士、御巫婆婆、藍外套、醉鬼、尤里醫(yī)生……這都一群什么亂七八糟的人。
也幸好不破那位貴公子沒出現(xiàn)在這里,否則估計姜塵會無語到想要原地跑路。
在這群人里,貝阿朵莉絲居然是最正常的那一個,其余的簡直一個比一個古怪。
尤其是他們在看到姜塵后還立即圍了過來,用打量什么怪物的目光看著他。
“你就是第一位的夏洛克吧?看上去好像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醉鬼一邊叼起煙斗嘬了一口,一邊用自信的語氣說道。
一旁那個看上去身材小得不正常的藍外套也笑道:
“別這么說嘛,醉鬼,說不定人家深藏不露呢,好歹也是第一位?!?p> “的確,看上去比不破那個小鬼要沉穩(wěn)的多,哈哈哈哈哈?!?p> 面對著眾人的調(diào)侃,姜塵也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畢竟他跟這里的偵探幾乎都沒什么交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但大家既然都來到了這條船上,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便是亦敵亦友的關(guān)系。
而且說到底,姜塵倒也不討厭這群性格迥異的偵探們。
畢竟大家的愛好都是相同的……都是一群為了推理而瘋狂的奇怪生物。
然而,就在姜塵這邊跟幾位新認(rèn)識的名偵探一起坐在大廳里聊著天時。
隨著八點鐘的約定時刻到來。
??吭诘诙齾^(qū)港口的船終于緩緩駛離岸邊,頂著海浪的巨大聲音朝著內(nèi)海駛?cè)ァ?p> 此時,海洋上已經(jīng)是漆黑一片。
巨大的游輪在一片漆黑中破浪行駛
遠處傳來隆隆雷聲,預(yù)示著今天夜晚并不會那么平靜。
只不過就在這艘“泰坦尼克號”順利的揚帆起航?jīng)]多久后。
一個窈窕的身影這才火急火燎地趕到港口,然后開始捶胸頓足。
“你說什么?偵探們乘坐的那艘船剛開走?”
“你說的是泰坦尼克號吧,開了有半小時了,現(xiàn)在開船去追都追不上嘍?!?p> 面對著這位美貌少女的詢問,坐在港口邊上抽煙的老爺爺用輕松的語氣說到。
這位一路追來港口的美貌少女,自然就是想要見……啊呸,想要提醒姜塵的沈云衣。
在這過去的三天里,沈云衣一路從第九區(qū)追著姜塵追到了第二十三區(qū)。
因為是要出來避風(fēng)頭的關(guān)系,姜塵這一路也是東繞西繞,用盡了各種反跟蹤的手段。
可這一套反跟蹤手段,卻是把沈云衣給坑苦了。
每當(dāng)她以為自己找到了姜塵的時候,那家伙卻總是虛晃一槍。
其實早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就這么追啊,追啊,追的……沈云衣最后終于還是追到了這港口。
只可惜她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這艘船。
看著天色昏暗的內(nèi)海,沈云衣不禁嘆了口氣,但卻馬上就打起了精神。
從小到大,她都是那種遇到困難、克服困難的人,即便沮喪也不會超過三秒。
這種天色的海上應(yīng)該不會有人看見我……直接飛過去算了。
想到這里,沈云衣就在港口找了個僻靜無人之處。
隨后只見她右手一招,一柄金色的利劍出現(xiàn)在了少女的腳下。
起!下一刻,金劍猶如離弦之箭般嗖的一聲沖向了遙遠的海平面!
而沈云衣的身形也以一種非??犰诺挠鶆︼w行之勢,朝著泰坦尼克號追去。
我還不信了……追這么久還追不到你,哼!
金色飛劍劃破長空之時,少女的心情也逐漸感覺雀躍起來。
然而讓沈云衣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一次無可奈何之下的御劍飛行。
確實會在接下來引發(fā)一個巨大的誤會……甚至導(dǎo)致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yīng)。
……
夜晚的“泰坦尼克號”像一個漂在水上的軟木塞,一路往前飄啊,飄啊。
仿佛這艘船是在任憑海浪的支配前行,根本不由渺小的人們指手畫腳。
夜已漸深,豪華游輪的周圍一片漆黑。
姜塵則是獨自一人在自己的房間里看著窗戶,思考著今天的所見所聞。
這艘船的確很古怪……非同一般的古怪。
剛剛在晚餐的時候,過來用餐的就只有七位偵探,看不到其他身份的人。
負(fù)責(zé)服侍他們的水手以及工作人員也對雇主的情況守口如瓶,顯然遭到了嚴(yán)密的封口。
在這種情況下,各位偵探們熱烈的討論著明天可能發(fā)生的模擬案件。
似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這是一場精心安排的活動,自己是舞臺上最引人注目的演員。
根據(jù)眾人推測,在這時候游輪里頭應(yīng)該安裝了大量針孔攝像頭。
通過這些攝像頭,偵探們的日常生活以及推理會被記錄下來,就像是真人秀節(jié)目。
如果節(jié)目足夠精彩的話,他們這群偵探們就會大出風(fēng)頭,甚至變成世界級名人。
對于這種說法,姜塵倒是不置可否,因為他并不在意自己能否出名。
相比起這個……他更在意的是心里那股隱隱說不上來的不安。
這只是一個協(xié)會主辦的活動,僅此而已,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風(fēng)險。
即便真的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以我的實力也能應(yīng)付得來……所以不用擔(dān)心。
姜塵試圖用這種話來說服自己,但就在他這么想著的瞬間。
不遠處的天上卻忽然劃過一道金芒!讓姜塵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