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是說了一遍又一遍,一步三回頭的舍不得離開,小女孩很會黏人,不停的揮著肉嘟嘟嫩白的小手,勾人心的奶音‘BYE,BYE'就像絆腳索連住莫憶昨和顧小南。
再怎么戀戀不舍,再怎么喜歡都是要各自回家的,顧小南拉了一下莫憶昨的衣服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公車,在磨蹭就來不及了,何況回家還有一段路要走。
‘‘知道啦最后再看一眼’’,莫憶昨肯定笑著,就在回過頭的霎那笑已僵凝失聲驚叫‘‘不要啊’’,話出人已越出米外,所有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什么,只見一輛昂貴的小車一閃而過,隨之是一聲稚嫩驚嚇的孩子哭聲...
‘‘那個蝴蝶小女孩怎么跑到路中間去了,很危險啊’’
‘‘姑娘你摔傷了嗎?快點過來’’
‘‘天吶,我的心都快嚇出來了,剛才太危險啦’’
‘‘發(fā)生了什么嗎,只見幾輛車過去,那姑娘怎么抱著小孩摔在路上啦’’
‘‘嘖嘖,不是摔是飛過去的’’
‘‘誒呦喂,不要再猜疑啦,飛什么飛是有輛車子就快撞到小女孩,是那個姑娘撲過去救下的,看看傷的重不重吧’’
周邊聚集過來的人方恍然,急忙走過去。
就在驚魂一瞬間,孩子的母親就像被施了魔法,定格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即將發(fā)生的‘恐怖’。
原來是小女孩看到不遠處一只白色的寵物狗,溜出媽媽的視線,直奔過去,恰巧側(cè)面前后距離很近的開過幾輛車來。
冷不防閃出小孩,車子來不及剎車,即使是三十年駕齡的老司機,也嚇得驚魂一瞬,意識里本能的偏打方向盤。
同時幾輛車閃躲變道并未發(fā)生碰擦,疾馳而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白影飄閃而過,小孩不見了,嚇得一身冷汗的司機,腿都軟了,踩剎車欲停下看看狀況,誰知被車內(nèi)一聲重駭?shù)牡鸵糇柚沽恕_車’’,沒有一點擔(dān)憂,淡定的沒有人情味。
現(xiàn)在的網(wǎng)絡(luò)媒體無處不在,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怎么可以曝光于那種場面,宇展生鐵著個臉,幾乎連在一起的眼眉猶如個‘一’字橫在很深的皺紋下,黑著臉看不到愧疚自私的可怕。
宇展生本就生性多疑,他甚至懷疑這是有人在給自己設(shè)陷,非常謹慎的戒備,嚴肅的很猙獰。
其實,宇展生借著角度斷定并無重大傷害,車子一旦停下不但百口莫辯,網(wǎng)絡(luò)的力量是無法估量的,重要時期除了謹慎還是謹慎。
司機透過反光鏡心哆嗦的直往外蹦,剛剛那一幕腿還軟著,哪敢多語,‘哦哦’兩聲聽命而去,他理解宇展生為何執(zhí)意速速離開,那個旅游研發(fā)案正處于關(guān)鍵期,可,那團白影應(yīng)該無恙吧,手心滿是汗緊緊握著方向盤,不敢再張望。
很多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點征兆都沒有,直至喊聲和哭聲才激起一陣驚嘆...
‘‘喂,眼盲啊,撞人啦還逃逸,小心撞到法網(wǎng),讓你良心不安一輩子’’
莫憶昨半躺于地,沖著一溜煙消失的車一通吼,小女孩的哭聲,讓她回神,慌忙安哄;‘‘乖乖不哭,是姐姐嚇到你啦,喔喔不哭不哭’’,確定沒有受傷,放心許多。
雖然車子并未直接沖著小女孩奔過去,但是,小女孩哪里知道危險是什么,眼中只有那只寵物狗,顛顛的直奔前往,童眸中只是潔白的世界。
要是對直沖過去,莫憶昨兩人恐怕已是兇多吉少,哪還有閑時讓她怒喊。
耐心哄著小女孩的莫憶昨溜了一眼幾米寬的道路,魂飛天外的余悸驚心盤繞,她都記不起自己是怎么沖過來的了,吁口氣一收眼神,管它怎么過來的,人平安就好了。
‘‘憶昨,你這沒有預(yù)防的沖動,咱能不能多打幾次預(yù)防針,你以為幸運之神是你的貼身保鏢啊’’
有些哽咽的顧小南,心還沒找到‘家’,同時過去幾輛車,哪有慧眼識得肇事車牌號,嚇得魂丟七分,怒了一眼莫憶昨既擔(dān)心又生氣。
剛剛太快了,快得顧小南都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一轉(zhuǎn)身一眨眼,莫憶昨抱著小女孩摔在了三米外,跑近前嚇得眼淚直流。
小女孩的媽媽臉色灰白,恐懼中還沒全回神,哆哆嗦嗦走過來抱起女兒霎那‘哇’聲嚎啕大哭,之前那一瞬她已經(jīng)嚇傻了,忘記了哭。
‘‘寶貝你怎么樣,寶貝寶貝嚇死媽媽啦’’,邊哭便查看懷中的女兒,語氣中仍很深的悸怕。
即使有目擊者見到風(fēng)一樣的莫憶昨抱著小女孩一刮而過,可同時有三四輛車相繼開過,怵目驚心的一瞬間想要確切哪輛車都說不準。
‘阿彌陀佛,還好萬安,都無大礙’,一位信佛的好心阿姨輕輕念著,附在小女孩的媽媽旁悄聲提醒;‘‘孩子沒事就好,是地上的姑娘舍命相救的,不知那姑娘怎么樣’’。
小女孩的媽媽是嚇懵了,一直在抖,聞聲回過頭感激點點頭,轉(zhuǎn)回身向前邁了一步顧不得擦淚,抱著孩子深深鞠了一躬顫抖恩謝。
這時圍過的人幫顧小南攙扶起側(cè)倒在地上的莫憶昨,悉心的詢問著有沒有受傷,即使是傷筋動骨也不可大意。
莫憶昨踢踢腿,搖搖頭,并未有疼痛也沒有眩暈,只是胳膊疼的刺心,她沒說,輕笑著;‘‘我沒事的,謝謝大家關(guān)心’’。
就算真的有事,那逃逸的車去哪里找,還好自己只受了點皮外傷,否則又要害得爸爸擔(dān)心了,看了眼顧小南知錯的抿抿嘴。
莫憶昨謝絕了小女孩媽媽的誠意,轉(zhuǎn)笑道;‘‘我真的沒事,倒是小妹妹應(yīng)該嚇到了,好好照顧她吧,就把去醫(yī)院的錢給小妹妹買個玩具吧壓壓驚,但愿快些忘記這有驚無險的陰影’’。
一旦有了烙在心底的恐懼陰影,時長在噩夢中驚醒的猶悸真的很痛苦,莫憶昨嘴角勾起淡淡的殘線...自己可深受殘害。
‘‘憶昨真的沒事嗎’’,人都散去,顧小南再次確認,眼中仍很緊張。
‘‘有事,痛’’莫憶昨麻利回答,轉(zhuǎn)過身咬了下雙唇,疼得眉毛擰成疙瘩。
不過她自己也很納悶,自己是怎么沖過去的,忽然一搖頭連連自語帶有害怕道;‘‘咦咦,忘記忘記,這脫離大腦的行為就是欠,但愿再也不要在碰到’’。
看似無所謂她心里很深的后怕。
坐在公交車上無需在隱忍逞強了,‘‘誒喲,痛痛’’,莫憶昨迅速避開顧小南的手,一副即委屈又慘痛的輕聲唉喚。
剛剛那瞬間的一拋,她是胳膊先著地,加上一個小孩的重量,剛剛愈合的傷口又被慘烈撕開,衣袖鮮紅片染,之前只顧氣和擔(dān)心了,倒也沒怎么覺得疼的厲害,此刻都快刮骨了,自己又裝大了,謝絕誠意是要破財啊,小臉變得悲衰不忍。
‘‘還是去醫(yī)院吧,天這么熱,感染就麻煩啦’’
顧小南很疼惜的看看傷口處,焦急催促著。
‘‘誒呀,我的皮膚軟組織再生能力強著那,擦點藥水就OK啦,只是便宜了黑心的肇事者,你說那么可愛的一朵花,好險瞬間就凋零了,還逃跑,良心都會得癌癥的’’
越說越生氣,眉梢都豎著凜然,短暫的忘了疼痛。
說她沒心沒肺,腦子精得很,即使吃虧了她會認為是‘福’,遇到需要幫助的事,她是橫沖直撞,倒霉的應(yīng)該都是她。
‘‘誒喲喂,又被正義之神附體了吧,不要氣啦,你沒聽到竊竊私語啊,雖不能肯定是哪輛車造孽,可有一輛車里是何人你知道嗎’’
‘‘王子犯法還與民同罪那,連擔(dān)當(dāng)?shù)挠職舛紱]有,就是一懦夫,再有是誰又怎樣?我也不認識’’。
無所謂的低下頭看著自己又被糟蹋的衣服,滿眼的可惜,心里更氣逍遙的肇事者。
‘‘就是那個有著遍布全亞洲冬情之約的風(fēng)云人物,應(yīng)該就是現(xiàn)在正與東方集團競爭拓展泰國旅游業(yè)的對手’’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自己有幸進得東方集團,老天保佑千萬不要遇到風(fēng)雨飄搖啊,一閃的羨慕過后,顧小南升起一絲憂緒,失業(yè)是小,是好不容易才進的東方集團。
‘‘錢多還真是麻煩,什么情什么約的跟我一分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至于東方集團嘛...’’,莫憶昨頓了一下;‘‘畢竟我們也算是同一條船的,當(dāng)然希望它一路順風(fēng),但兩船非要交戰(zhàn),隔岸觀火嘍’’
說完不由偷看了眼并沒有猜疑的顧小南,自己再亂說什么,東方集團可是有恩于自己,后悔晚了。
‘‘說的輕松,只怕到時隔岸觀火都找不到臺啦’’,顧小南有點傷感,難免為東方集團憂心。
‘‘沒臺就找個梯子,站在頂峰把它們都掌控在手中,誰要興風(fēng)作浪,輕輕一捏...哼哼...’’,古怪的笑著,還怕有誰不聽話。
嘴角不削的輕揚,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是怎么了,就算希望東方集團如魚得水,商業(yè)的真槍實戰(zhàn)豈是自己能阻擋的,才懶得管他們的事,哪艘裝有寶藏的船沉下,自己就潛到水下說不準還能撿到寶,想想眼神都亮了。
她不是在詛咒,隨心所欲一想而已,她對這些事從不上心的。
縹緲的夢飛走了,忍著尖銳刺劃的疼痛,心緒煩躁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回家要怎么瞞天過海,決不能讓父親知道自己去買藥,險些受騙,又跟突然的意外擦邊而過,擔(dān)憂與驚嚇他的身體都難以承受。
站在門外,她解下書包遮擋住傷處,反復(fù)試煉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長長吐口氣,綻出笑輕盈跳進小院...
然而這一切卻無法瞞過夏鳳舒,收拾好一切,拿著藥箱悄悄來到莫憶昨房間。
清爽的早晨,微風(fēng)的略過,一陣陣花香撲鼻而來,還有那露珠浸濕的泥土味道,在寧靜的小院里彌漫四延。
怎么回事,身體就像被石頭壓著慢慢沉入水底,難道真的要去撿寶?
不對,怎么呼吸很壓抑,迷迷糊糊的莫憶昨用力睜開眼睛,一道光很刺眼,稍緩一下,再次嘗試,勉強看清了,一看時間,‘糟啦’,一股激勁爬起來,揉揉傷口拐帶的腫脹手臂,匆忙換好衣服,簡單洗漱一下匆忙跑出家門。
莫里急急擺著手喊著;‘‘早飯’’。
夏鳳舒追出門外,哪里還有人影,擔(dān)心的搖搖頭,不知傷口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