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少漠視著消失的背影,孤傲靜立著,清涼的目光許久不曾移動。
這種很強烈的擔憂到底意味著什么?盡管他沒有回答杍杭,心一片茫然...
雖然已證實莫憶昨就是自己資助的學生,憐憫與擔心那是不同的概念,東方少搖搖頭,糾結與混亂好久好久都沒有同時再現(xiàn)了,自己真的好諷刺,幾時學會了胡思亂想。
以恩還恩應是人之常情,東方少漸漸冷靜下來,靜得猶如一塊冰。
他知道杍杭剛剛欲言又止想說什么,回來又怎樣,以前不是將來更不會,所有人的認為那又如何,自己從未心動過。
宇蝶然回來的那日,東方少就在機場,他看到了她,心無感覺面無改色,就是人群中匆匆擦肩而過的過客,僅剩的那點相識已激不起一滴水花。
她找過他,他沒見,她打電話約相見他未接,她刻意去他的親臨場所,代為出席的卻是麥助或總經理。
東方少不是逃避,根本也不存在怕相見后燃起舊火,他依舊如曾經,無意便不要‘撩撥’,四年了,自己連回憶都沒有,干嘛非要相見,他不想的事情任誰都強求不來。
這時,護士攙扶著莫憶昨走出來,大聲喊著‘家屬’,東方少闊步走近還未開口,堂堂一個大總裁被護士嗆得無言以對。
‘‘女朋友傷口感染引起并發(fā)癥才高燒不退,你怎么能這么大意啊,多危險啊’’,正義言辭的護士不容分說,開口便訓。
‘‘啊’’,我的天吶這個誤會可難堪死了,莫憶昨驚呼一聲尷尬至極忙解釋;‘‘不不是...’’,被護士打斷;‘‘不什么呀,你的命不重要啊還替不知關心你的人說話’’,一副很深的不解。
命當然重要,可他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啊,就他那‘聽不懂玩笑話’的智商,非炸了毛不可。
‘‘內個...’’再次被打斷;‘‘內個什么啊,你知不知道就醫(yī)不及時后果難以預測的’’
說完指責的望了一眼沒有反應的東方少,不由心‘忽悠’一下,天吶,美顏PS都稍遜一籌啊,這也太帥太完美了,但她也是個機靈的護士,自己浮夸的真是蠢,忙調回神色言歸正傳。
‘‘他他不是...’’,聲音幾乎是哀求肯聽解釋。
自己還不是為你好,可你呢?護士略有委屈和不值直接打住聲厲道;‘‘他粗心大意不負責任是不關我事,你為他著迷,你喜歡為他的漠不關心找借口那是你的事,這是藥單,照顧好自己吧’’,雖兇巴巴的轉身之際不由自己的看了眼東方少,紅暈一片掉頭便跑。
啊呦,他不是我男朋友啊,發(fā)個燒來趟醫(yī)院還帶贈送的嗎?莫憶昨哭笑不得喃喃自語,護士說話怎么就像風啊,自己都夠快了,卻還沒追上。
做賊一樣偷偷瞄了眼東方少,心一凜,他那什么表情?
惹事的溜了,要怎么善后這換誰都會炸肺的麻煩?莫憶昨一拍前額好想哭。
致使無言冷漠的東方少當聽到這無稽之談神色陰郁成灰,給個冤枉還贈送個名銜嗎?可他告訴自己要冷靜,那忽明忽暗的狂怒被他強行遏制鎮(zhèn)壓,殘云漸漸逼出體外。
醫(yī)者父母心,也是職責所在,就是這強加的身份還真特別,算了不知者無罪,東方少暗暗吁口氣迅速緩解體內的淤積。
真不知自己留下來做什么?就是聽這些子虛烏有的廢話嗎?甚至護士的模樣都一無所知,東方少嘲諷著自己‘活該’。
既是如此他也并未轉身怒去,側目而望一把奪過莫憶昨手中的藥單冷淡扔下命令的一句;‘‘去車里等’’,徑直離去。
沒有防備的莫憶昨驚得一哆嗦,‘呃’干嘛?這不是沒給我時間解釋嘛,有力氣跟我慪,剛才不也是啞口無言,等就等,托著受傷的胳膊癟癟嘴走向正門。
好像誰稀罕是你女朋友,除了好看,不不是超帥,其余的就像木頭一樣生硬冰冷,待久了都會發(fā)霉,就在你的傲嬌里自我陶醉去吧,莫憶昨坐在車內不屑的嘟囔著,抬起胳膊研究起怎么拆掉紗布。
就這么吊著回去,爸爸和夏姨準會被嚇暈,不能讓他們擔心,她試了試包扎的還挺結實,再怎么樣自己也要弄下來。
辦好手續(xù),又抓了藥,東方少坐到車里‘啪’把藥摔倒莫憶昨懷里,以卸私憤。
高傲的總裁竟然還很小氣,東方少還不知覺,自己在莫憶昨面前做了很多‘幼稚’的行為,也應是他真實不為人知的一面。
‘‘誒喲...喂...謀殺啊你,很痛的’’,莫憶昨一臉的不解。
自己又沒有得罪他,又沒有求他幫忙,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嚇給誰看,歪過頭氣呼呼的怒視著,怕他不成,冷血的‘死酷’。
‘‘殺手有我這么倒霉的嗎?損失利益是小,屈辱才是大,還謀殺,虧你想得出來’’。
聲音很冷,也很慪,自己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心‘待遇’,居然還是為了一個不知感恩的‘小死丫頭’,在耍爆,就把她扔出去。
不但讓杍杭撿了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的笑柄,還被護士劈頭蓋臉一通冤訓,自己竟然默然接受了,東方少想到此猛拍打下方向盤,陰寒的目光欲射穿風擋玻璃。
‘謀殺’不犯罪,她或許早已沒機會不知兇險的自以為是。
‘‘你那什么表情啊’’,她捧著藥感覺到什么,略閃躲很委屈自嘆道;‘‘我也不想生病啊,天知道會在醫(yī)院相遇,是護士搞錯強加給你個莫須有的冤屈,我還冤那,你氣,就會兇我’’。
眼睛忽然一眨,極有不甘惱嚷著;‘‘是人都會有委屈啊,就被數(shù)落一番還算委屈呀,狂傲,再說,我也救過你啊,我們兩清了,再見’’,末了,還很理直氣壯,打開車門欲下車。
簡直北極的雕塑,莫憶昨白了一眼,自己才不要與這冷冰冰的家伙一起,血液都會被感染成‘冷血’,把那張絕世的容顏給他真是糟蹋了。
‘‘牙尖嘴利,不想死,坐好’’,東方少沒有多看一眼,一腳油門伴著一聲尖叫,飛馳駛去。
這就是一再挑戰(zhàn)自己底線的代價,就算不是震懾,也要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死丫頭’安靜。
急速飛馳的車子甩開兩側模糊一片的景物,驚得莫憶昨‘啊’聲悸叫不止,心就要從口中跳出來,繚亂的眩暈引起陣陣干嘔,這是飛機還是車子啊...
雙手緊緊攥著安全帶,呼叫聲青云直上,雙腿軟的早已沒了知覺。
似拿生命在時速上開玩笑,莫憶昨忘了貧嘴,忘了不知深淺的討禮,似乎只有尖叫聲才是自我保護的鐘罩。
好刺耳,耳膜欲被刺穿了,東方少以為這樣可以讓莫憶昨祈求安靜,誰知自己惹火上身,還是火上澆油,這肺活量這飆的高音就是一把不見血就可封喉的利刃,瞟了一眼,忘了生氣。
自己怎么會遇到這樣的人???這算是‘人’嗎?思維邏輯,事變百精,雖有人的軀殼,哪里有人的影子啊。
東方少狠打方向盤嚇唬道;‘‘夠啦,吉尼斯紀錄沒有地獄般哀嚎的挑戰(zhàn),收起你的肺活量’’。
聲音似乎沒有那么冰冷生硬,每次跟她在一起都有不一樣的驚奇,就像是一種繚繞的余味,久久徘徊在眼前,難怪老師都說她是一個‘特別’的學生,還真與眾不同。
格調總是偏離軌跡,百況并出,令人難以招架,可是那個口碑絕佳的‘特別’,真不知她是怎么練就的,自己怎么一點都沒有覺到。
不過很有效,總算停止叫聲,世界瞬間安靜了,東方少感覺自己的頭‘唰’清爽了,耳膜雖有絲絲的回響,應該沒有破,能練就這特異的功能還真凡人所能及。
莫憶昨胡亂拍拍臉,疼,又掐一下大腿,疼,好險,原來還沒死,自己是怎么關的車門,這又是哪里?暈的段篇了。
緊緊咽了幾口唾沫,把心順回去,在壓壓胃,輕輕拍拍胸,大口大口深呼吸著,并未感覺哪里不適。
這個瘋狂的怪人,竟然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捋順的好多了,猛然扭過頭,厲聲質問道;‘‘喂...作弄別人很榮耀是嗎?就算我的命不值錢,也不能拿來玩啊,你賠得起嗎’’,突然一個急剎車,猝不及防叫著;‘‘啊...你你,你...很齷蹉啊’’
聲音又羞又驚,還有委屈的害怕...
這就是愛心泛濫‘搭訕’的后果嗎?這就是隨便上陌生人車的懲罰嗎?
此刻,千萬個后悔晚矣,那只橫在她胸前的胳膊近在‘禁區(qū)’的厘米之差...,她氣炸了,氣瘋掉了...,怒叱的細脂小臉紅白交措羞得無處可藏。
莫憶昨一動不敢亂動,她清晰聽到自己心在狂跳,定定望著胸前衣服幾近碰觸的胳膊,頓時臉色梨白,嚇得雙眼飄起一層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