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尷尬境界遇到解圍的熟悉之人,那還有什么可在憂慮的了,莫憶昨若無其事環(huán)顧周遭,驀然,眼睛一亮,左側什么時候站著一位怎么就那么漂亮的人。
細脂的肌膚,緊俏的身姿,曼妙的典雅,天然翠玉般剔透,彎浪青絲盤在肩兩側,趁著那碧波的鳳眼,幽而貴傲,隨性簡約素搭潮而擺柳,百看不厭。
早已看呆的莫憶昨哪有留意宇蝶然臉上的怒觸寒霜。
‘‘真的好漂亮啊’’,就那氣質自己這輩子是修行不到了,莫憶昨笑得很迷,回手拍打著東方少的胳膊問著;‘‘墨痕,是不是很漂亮’’,就算他說‘不’,自己是認定了。
可這個隨意熟練的動作正在給她埋下禍端。
即使她沒有那夸張的表情,眾人的眼光也是雪亮的,就在宇蝶然走進公司時,已經(jīng)有看得癡迷的撞在了展臺上,鼻血奔流不止。
這個美可是公認的事實,宇蝶然確實很美,美得歲月無憂愁。
可一無所知,無辜的莫憶昨從未知道宇蝶然是誰,更不知道東方少與其有著復雜的關系,就是偶遇了,發(fā)自內心的贊賞,無有半點口是心非的挑釁。
她卻不知危險慢慢降臨了。
致使冰冷無言的東方少雖還是沒有說一個字,鎖在莫憶昨身上的目光發(fā)生了變幻莫測的奧妙,微微透著柔和的獨寵。
‘小死丫頭’你來的好及時,這喧鬧的噪音就不會矜持一下嗎?無所謂了,是你就好...
東方少掃了一眼部長,示意盡快疏散掉余下的人,又轉回到莫憶昨身上,不是很會鬧很會玩嗎?繼續(xù)吧,心里思忖著,卻沒漏聲色。
‘‘墨痕’’,還抱有一絲希望的宇碟然嬌滴的紅唇一抿,晶瑩的面容冷冷疑問,無法相信無法接受目視著東方少斷續(xù)道;‘‘不.不不是的,這是屬于我的名字,這不是真的’’,方寸有點亂,剛剛那貴傲的氣質略有坍塌。
他說過,‘墨痕’除了‘念愛’不會給任何人,盡管他從未親口許諾給宇蝶然,她曾經(jīng)真實的擁有過,他也沒有禁止,默許了。
宇蝶然含著淚搖著頭就是不相信,自己這次回來就是決定要待在東方少身邊,一步也不會在離開,這四年來他身邊還是沒有女人,那就是一定在等自己,剛剛是自己聽錯了。
畢竟很小時就在一起,宇蝶然非常了解東方少,甚至比了解自己還要多。
雖然她致使不知道東方少因何變得如此冷漠孤獨,還抗拒接觸異性,就是走在他身邊,自己已經(jīng)是個破例,但是她沒有問過為什么,一個字都不曾問。
她卻知道東方少冰冷的容顏只是自我堅強的防護盾,他心思敏銳很重情義,佯裝無所謂他做的很細致,他是霸道,有時霸道的讓人驚駭,一轉身對于需要幫助的他仍會心軟,無條件給予。
就憑這,宇蝶然只想東方少回應心里有自己也鬧過幾次大的風浪,雖還是沒有得到承諾的證實,也沒有遭到殘酷的不堪,只有轉身的沉默,沉默又是什么?
其實那不是選擇,宇蝶然把沉默當作了等待的希望,東方少只是讓沉默化作對親情的保護。
很久以前,東方少直言不諱的坦誠相告過,宇蝶然卻捂住耳朵一笑置之,她一直自信他是愛自己的,自己也愛他,只是緣分的時間點還有一小段路,堅持一下,等等就來到了。
東方少不在理會,不嫌累,不嫌無聊,喜歡怎么玩就去玩,總之都不關自己的事。
驕傲自信的宇蝶然早已把自己認定了是東方莊園的女主人,因為她是宇蝶然。
此時此刻她真的心慌了,質疑的目光夾雜著從未有過的害怕,只因那一句‘墨痕’。
‘‘這個名字我要給值得擁有的人,就是她’’
東方少清冷的回答著,伸出手用力一帶,霸氣的把傻呆呆貪婪的莫憶昨攬入懷中,習慣地彈了一下她的鼻子。
好嫻熟的親昵舉做,弄得年長的轉過頭不好意思直視,年少的吧嗒吧嗒嘴巴,羨慕得直饑渴。
‘‘誒喲,很痛誒’’莫憶昨揉著鼻尖,掙出懷怒嗔道;‘‘什么亂七八糟的,還以為你來是為那晚車里的事情道歉,狂傲,原諒沒啦,哼’’。
念在剛剛解了自己的尷尬,那夜醉酒誤電話的過錯已一筆勾銷,誰知大庭廣眾之下還占便宜,而且臉都不紅,這是罪加一等,莫憶昨小臉羞澀隨心所欲脫口而出。
她哪里知曉這番話的輕重,簡單的大腦隨著自己的心境而發(fā),他就是誤了自己的電話,此刻還對自己動手,生氣很正常。
莫憶昨就是這么想的,講的也是事實,她還一臉的理直氣壯和不饒。
怎么會這么招搖,也不看清楚是誰的‘地盤’,所有的目光都驚炸了。
可是淡漠的東方少不經(jīng)意間劃過一道得意的詭譎,果然有效,他是故意撩撥,要的就是口無遮攔。
顧小南‘我的媽呀’驚呼一聲,捂住嘴四下窺視,除了高層管理邊邊站的也都是公司的職員,‘慘啦慘啦’,一陣擔憂;‘‘莫憶昨啊莫憶昨總裁的玩笑你怎么也隨便開啊,這種事情怎么可以拿出來炫耀啊,怕死你啦,誒呦’’。
別人真做不出來,莫憶昨真的做得出來。
她這番誤打誤撞任誰聽了都會疑心的話,氣得宇碟然胸口郁悶,臉色梀變,搖頭不相信,東方少一定是還在氣那夜的不辭而別,可自己已經(jīng)回來,就站在他面前,他怎么可以肆意踐踏自己對他的思念與情感。
自己可是宇蝶然啊,無論怎樣她都無法相信東方少移情于眼前這個平凡無奇的女孩子。
抗拒癥呢?為什么東方少可以碰觸莫憶昨?
千萬不甘的要東方少證明給自己看,雖在強詞,心底怔慌不安。
宇蝶然為了見東方少還真是歷盡艱辛,可見面十幾分鐘,東方少至始都是冷漠無言,甚至不曾看她一眼,盡管自己難掩激動與久別的喜目,心卻一股涼意侵襲。
然而這個女孩突然的出現(xiàn),打破了東方少寒芒的冷漠,多了情柔無懈的溫蘊,令聰慧的宇蝶然不禁悸顫。
東方少你怎么可以如此對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身體不由虛晃一下,緊緊穩(wěn)住,心翻攪的疼,這個目光自己等了千萬年也不曾出現(xiàn),真的看到的那瞬間卻不屬于自己,她遏制淚沒有流下,她就是不想承認這是事實,自己絕不會輸。
青梅竹馬的感情,她不相信,他會忘得掉,因為自己深深的只愛過唯一的他,他也曾說過與自己在一起很安逸很溫暖,那就是愛啊,怎么會變得面目全非...
她沒有想到,東方少沒有給自己解釋的機會,站在他身邊的人也不再是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錯,讓現(xiàn)實摧毀了所有的期待與渴望的激動,即便心在流血,她仍無法將視線偏移。
‘‘這就是你要證明有多生氣的利用是嗎?我回來啦,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好不好,你知道我不會相信的’’
宇蝶然調整著自己,心悸與蠻橫只會推開東方少,瞬間展現(xiàn)出堅韌的自信,溫柔的諒解,盡顯著重逢的喜悅和綿延的愛戀。
東方少心知宇蝶然這是在步步緊逼,讓自己有破綻而出,她變得比從前更加心機了。
自己才更不想浪費時間,你不是不相信嗎?好,東方少堅決的目光橫掃豪未猶豫,單手攬過事不干己的小可憐莫憶昨,縱然俯下身,不差毫厘吻在那驚慌微張的口...
時間霎時凝固了,所有人瞪大眼睛,有驚奇,有羨慕,如此微妙的浪漫,真的擁有此生足矣。
‘‘哇...醉啦,粉紅色的浪漫啊’’
雖然所剩的人已不多,仍掀起驚現(xiàn)的尖呼...
宇碟然霎時風卷殘云齒破紅唇,帶著莫大的憎恨憤然離去,自己會如此低微,都是因為東方少,他身邊絕不可以有別人,只能有自己,沒人看到她的淚。
‘‘放開我’’,被突然的舉措驚嚇到的莫憶昨,大腦不止空白已然缺氧,呼吸阻塞,世界都安靜了,待她舒緩過來,呼喊著直起身,淚眼迷蒙,萬般難過,千般委屈,狠狠甩出一掌,轉身沖出去。
為什么?老天可以饒過誰?莫憶昨怒然奔跑,心卻問蒼天,自己從未有害誰心,為何屢遭反噬應,‘墨痕,你就是個壞蛋’,她茫然奔跑著...
天好暗,風好瑟,空氣中彌漫著弄笑,莫憶昨狠狠擦著被欺負過的唇,眼淚模糊了視線,她暈得失去了方向...
嚇得腿都發(fā)軟的顧小南深一腳淺一腳追隨而去,亂了全亂了,莫憶昨不但熟悉總裁,看那臉色慘白,驚慌失措的落跑,連初吻也被摘了,‘要出事啦’,她用盡全部的力氣拼命猛追。
近段莫憶昨不順到巔峰,屢屢受傷,為父親自責的痛,又在光天化日之下丟了寶貴的‘初吻’,顧小南萬分擔心她做出傻事。
‘‘憶昨,憶昨’’,顧小南都不清楚自己是怎樣躍過圍欄,彈跳力可是她的盲點,奔到假山石旁,沖過去緊緊擁抱著瑟瑟發(fā)抖的莫憶昨,呼哧哧喘著,緊緊勸慰;‘‘沒事啦,都過去了,憶昨不要哭,沒事啦’’,自己竟嗚嗚哭起來。
顧小南多半還是心疼莫憶昨。
莫憶昨著實被嚇到了,僵滯站著,說不出的猶悸,一直流著淚。
‘‘怎么會這樣啊?爸爸要離我而去,我已心痛萬千,現(xiàn)在,連我最想守住的初吻也沒啦,我是不是對孔敬希太決絕,遭報應啦,我只想把自己最珍貴最純潔的初吻,留給自己最愛的人,有錯嗎’’
聽得出她很傷心,哭得讓人心酸,既然抓不住想要的,想保護留住的竟也失陷了,心失望到了黃枯無際的沙漠,正在被風沙漸漸淹埋。
‘‘初吻嗎?你可以討回去’’
驚得兩人放開擁抱尋聲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