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憶昨清楚這不是夢時,心里說不出的感覺,自己就好像傻瓜一樣被耍,竟還自不量力的為墨痕擔(dān)心,好可笑。
既然墨痕知道彼此間的特殊關(guān)系,為何還要裝作一無所知,還要很自然的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在多少個不經(jīng)意間引起自己的注意,到底想干嘛?
那天晚上如果沒有替王玥晴值班,就不會遇到生病的墨...哦哦不對,是東方少,自己也不會心軟相救,如果是去了學(xué)院,哪怕是空歡喜失望的等了一夜,也不會有此時的心照不宣。
自己都干了什么?。棵看卧谝黄鹱约憾际且忌巷L(fēng),無理的要求都好幼稚,難道,他都是故意的,就是要看自己出糗嗎?
啊...
有時他很冷,有時他很憂郁,有時他很霸道,然而他確實很呵護(hù)自己,放縱自己的任性,可...怎么會是這樣?莫憶昨一片凌亂。
‘‘騙子’’
突然她又是一陣失控,氣怨著,眼淚傾然而下如飄飛的雨,身體不停的顫抖,踉踉蹌蹌?chuàng)u搖后退。
她不知自己到底在氣什么,眼前就是自己的‘知遇之恩’,可是她就是無法控制,好似有滿腔的怒正在瀕臨泄洪...
莫憶昨捂著頭搖著,她不要在琢磨,在回憶,亂了,一切都亂的離譜,她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該有的位置。
喃喃喏喏,心語感傷;‘‘騙子,這算什么,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啊,我都做了什么?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啊,不要,我不要’’
也許,她就是氣自己才是那個不打折的‘混蛋’。
自己等了猶如幾世的人,所有的癡幻卻在不知覺中混為了現(xiàn)實,可自己不是任人擺布的玩偶,墨痕你不該騙我...
哭著,問著,氣惱著,她就是過不了心中的梗。
墨痕是墨痕就好了,為什么會事與愿違,他就是東方少。
她是怎么了?一陣失落,一陣懊惱,一陣又是哭得那么涼,東方少很不解,擔(dān)心問道;‘‘你在干嘛?沒有誰騙你啊’’。
‘‘就是你,就是你’’,莫憶昨用手一指,哭喊道;‘‘你就是利用我從不問誰的隱私性子,一點點刺探我內(nèi)心的秘密對嗎?把我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很好玩嗎’’
情緒非常激動不穩(wěn),傷心到極點,哭著,身體不由散晃。
顧小南不知到底發(fā)生了生么,聽得霧水沼沼,見莫憶昨欲虛脫至摔倒,慌喊著;‘‘憶昨’’,繞過東方少急忙奔過去。
卻被東方少擺手?jǐn)r下,又簡易做了個離開的手勢,顧小南看得真切,雖很擔(dān)心,也只能含著淚轉(zhuǎn)身離去。
畢竟是總裁,應(yīng)該不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過狠,留下來或許幫倒忙,顧小南回過頭想在證實一下,恰巧遇到東方少那游刃的余光,嚇得一吐舌頭拔腿便跑。
很顯然,東方少是故意支開顧小南的,既然很少人知道資助的事情,那就停在原地,何況此刻又被莫憶昨弄得復(fù)雜了,更是不為人知最好。
可這突遭的一幕,東方少亦微怔,自己從未有耍她的意想,還有什么‘刺探’,就是無稽之談,她的心怎么這么敏感,敏感的都已經(jīng)很脆弱了,還真是令人難以捉摸。
‘‘喂’’,東方少急喊一聲,聲落,人已箭步穿過,伸出手一把拉住險些撞到亭柱的莫憶昨用力帶回,一陣慌措很深擔(dān)憂道;‘‘昏頭啊你,你不是說你的命很值錢嗎’’
怎么就是容易沖動,容易莽撞,受傷怎么辦,東方少眼中滿是心疼。
‘‘放開我’’,又是一聲歇斯的哭喊,甩臂的力氣過大,整個人栽出去。
身體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不要他管,也不要他碰觸自己,莫憶昨用力想掙脫。
犟起來如此頑固,東方少急了,在允許她胡鬧下去,真的會受傷,順勢回手把她牢牢套在懷里,任憑她怎么掙扎,怎么惡語相向,他都沒有松開。
‘‘放開我,不要碰觸我,我不想和騙子有任何瓜葛’’
‘‘值不值錢那是我的命,不需要你的憐憫,你的假慈悲’’
‘‘你有時間玩,有時間可以揮霍,我沒有,就當(dāng)你是積德行善放過我’’
這噼里啪啦的一通推搡,不經(jīng)大腦的強詞奪理,她自己都不知道說的是什么。
只要她感覺平衡了,消氣了,隨她,東方少緊緊擁著她沒有說話,怕不小心在刺到她,挑起她的傷感源。
疼惜看著,默默陪著,靜靜等著。
總會靜下來,多久都可以。
她折騰的淚水和汗水混為一體,簌簌灑下,浸濕了東方少的襯衫,直到她慢慢,慢慢她松軟下來,嘶啞的啜泣著。
‘‘哭累了,鬧夠啦,氣也該消啦,原因是什么?’’
東方少扶她坐好,很溫和的望著,沒有遮掩流露出的疼惜,無論多大的事情,都有解決之道,氣壞自己很不犯,就這樣不是很好嗎?
‘‘可以打我,罵我,我最恨誰騙我’’,她用袖口擦去滴落的汗水與淚水,滿是認(rèn)真的氣惱與倔強。
就繼續(xù)裝吧,說的那么動聽,讓自己發(fā)泄一下又怎樣,打到是沒打到,害得自己腰腿胳膊哪哪都酸,一定不要再被騙,很深的自我防護(hù)。
‘‘騙’’東方少一笑;‘‘何為騙’’,相處的是很融洽,但是相識是短暫的,還沒有到相知,怎會有‘騙’。
‘‘很好笑,是嗎?你明明知道我就是你的資助受益人,為何還要隱瞞,害得我像個傻子一樣,把心里最純凈的地方還留給我們第一次相見的美好,沒了,什么都沒了,是你毀了我的夢’’
說的蹦脆,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沒有給自己留點回旋,末了還不忘附上一個‘瞪眼’,以解自己的未消之氣。
還真是單純的有點‘傻’,不用拐彎抹角不用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
東方少聞聽,心里一暖,故作鎮(zhèn)靜眉梢一挑卻很柔和問道;‘‘我,是你的夢?而且在最純凈的地方,那是哪里?就是很重要是嗎’’
‘‘你’’,莫憶昨語塞了,還有淚痕的臉上‘忽’升起緋紅的羞暈,好想抽自己的嘴巴,自己在胡說八道什么,糗死了,瞄了東方少一眼迅速又移開,硬撐著辯解道;‘‘不要得寸進(jìn)尺,在解決嚴(yán)肅的問題,你不要帶偏我,夢你個頭啦,自作多情’’
說完低下頭,緊緊看著自己的腳尖,心里狠狠埋怨自己。
不過這還真是人間極品的‘騙子’,天理難容啊,莫憶昨舔了一下雙唇,慢慢瞟過‘雞賊’的斜視,心一顫,‘我的媽呀,這也太好看了吧’,一片暈圈...
東方少就像一彎湖水,青藍(lán)深幽,在微風(fēng)下泛起粼粼漣光,羞得荷花垂下頭,蜻蜓點水繞不開,那‘魔鬼’的身形卻為真品,矗立巍峨。
他看到莫憶昨在偷窺,口水都要流出來一樣。
還真是不懂‘矜持’,心里笑忖著。
有一點很重要,原來自己在她心中有著任何都無法取代的位置,還真是個懂得‘感恩’的‘小死丫頭’,他笑了,輕輕一喚;‘‘看這里’’,緊接著打了個指響。
莫憶昨忙收回目光,咽口唾沫,糾正下自己的失囧,立即換出一副怒氣未消絕不饒過的緊繃,看又怎樣,怕你不成?‘哼’,很不屑。
東方少不想在逗她了,很正經(jīng)地輕輕彈一下她的鼻尖,緩緩道;‘‘那不是騙,是給你時間熟悉與磨合,夢醒啦,美好才剛開始,因為我們不會陌生’’
沉穩(wěn)帶有磁性的魔音給著堅定的寬慰。
從不解釋的東方少,竟給了莫憶昨一個呵護(hù)的回答,貼心的解釋。
只有這樣,她才不會七想八歪,弄傷自己。
莫憶昨聽罷,若有所思,眨著眼睛合計著,似乎很有道理的的認(rèn)同了。
也對哦,沒有尷尬,沒有拘謹(jǐn),沒有慌亂,就這樣相見了,猶如許久許久就相識一樣,可以肆無忌憚,沒有生疏,也不錯。
狂傲自大,干嘛不早說,害自己浪費力氣又丟糗,還說不是故意的,鬼才信,莫憶昨抿抿嘴,還是很不是滋味。
誰能想到‘墨痕’就是東方少,‘東方少’就是墨痕,蠻戲劇化的,然而自己就站在這個舞臺上,人生舞臺。
‘‘啊呦,痛’’,莫憶昨羞愧的喊著,心里難免的緊張,自認(rèn),這個沖動的懲罰還是很輕。
與墨痕的相處那是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偶爾還可以任性一下,忽然間變成東方少不禁猶然起敬,越是小心翼翼越是慌亂。
其實與墨痕在一起,已不是偶爾任性耍計倆,哪一次不都是以莫憶昨高興為主,難怪,此刻她會不自在,羞愧。
‘‘可是,不知者無罪啊,誰讓他東方少欺瞞在先,怎么也可以兩抵嘍,無論怎樣,他應(yīng)該不會糾結(jié)于過往,想想,自己確實有那么一點點過,唉...’’
莫憶昨暗暗思忖著,一臉的剛吃過苦瓜的表情,卻盡力躲避東方少的目光,心里還是很自怨,發(fā)虛發(fā)毛。
‘‘干嘛?你這個樣子我很不習(xí)慣誒,好啦,我還是墨痕啊’’
這樣相見真的很好,東方少輕輕一笑,從未有的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