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的楊詢懷尷尬的笑了笑,十分和氣的道:“是??!大家都歸座用膳吧!”
楊洛辰見眾人都沒動,連忙笑著對莫子楚道:“今日是家父壽辰,楚哥哥你就別玩了好不好?”
楊洛雪也連忙上前去:“子楚弟弟,給嫂子一個面子,上座陪父親喝酒吧!”
莫子楚倒是沒有要堅持的意思,準備上座吃飯。
白慕雅卻不樂意了:“好沒意思,早就聽說楊家武館,極重禮姓,威望極高,卻不想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家主壽辰,還要拿我這個小女子取樂尋開心!”
話畢,又沖云安道:“云安,搬個椅子過來,本小姐站累了!”
看那樣子像是楊家和莫子楚若是不給個交待,她今天就不起來了!
云安自然是照做的。
藍陵軒嘴角微揚,沖阿誠到:“阿誠,本公子也累了,搬個椅子前來!竟是我糊涂了,戲還沒看完,怎么能吃飯呢?”
阿誠雖然不明白他家公子的意思,但是也照做了。
眾人恍然,一時間,前廳內(nèi)一左一右一邊一把椅子,一邊坐著藍陵軒,一邊坐著白慕雅。
莫子楚心想,好厲害的姑娘,今日我竟也遇上對手了,有意思!
楊洛雪見白慕雅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連忙上去勸說:“白姑娘,家弟唐突了,還請姑娘看在我的幾分薄面上,不要與他計較!我在這里替他給你賠不是了!”
楊洛雪當著眾人的面十分恭敬的給白慕雅行了個禮。
白慕雅給云安使了個眼色。
云安會意的將楊洛雪扶了起來。
但是白慕雅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
楊詢懷見情況不妙,也就顧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拉著老臉上來給白慕雅賠不是:“白姑娘,子楚是小孩子心性,頑皮慣了的,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要與他計較吧!”
“楊館主,今日您是壽星,您還是上座吧!怎么好勞煩老壽星前來給我一個小輩賠不是呢!”白慕雅笑道,但是話里話外完全沒有要善罷甘休的意思。
這下,滿堂的賓客有些不滿了,開始嘀嘀咕咕。
甚至有不怕事,大聲道:“這位姑娘不要太咄咄逼人!”
白慕雅對上那人的眼神,笑道:“我咄咄逼人?方才莫小公子不顧禮義廉恥非要一睹芳容的時候,你們怎么不說他咄咄逼人!”
那人被懟了回來,一時沒理,也就不開口了。
又有一人道:“莫小公子不過是好奇想看看你長什么樣子,看過便看過了,何必這么斤斤計較!”
“我斤斤計較?若你家有一未出閣的妹妹,被一陌生男子如此調(diào)戲,你可樂意?”白慕雅問的那人啞口無言。
而此時鬧事的正主,莫子楚,卻已經(jīng)坐到了上座,自顧自的喝著美酒,吃著佳肴,仿佛,廳上發(fā)生的事情與他沒有關(guān)系一樣。
白慕雅瞥了瞥上座正在喝酒的莫子楚,站起身來,笑道:“莫公子,酒可還好喝?菜肴可還美味?”
“不錯!不錯!你們再聊會兒!等我吃飽了再來陪你啊!美人!”莫子楚抬頭沖白慕雅拋了個媚眼,語氣十分輕浮。
說完又自顧自的喝酒吃菜了。
楊詢懷想著這莫小公子甚得莫家老家主和夫人的喜愛,自家女兒又是莫家的媳婦,便不好輕易得罪這莫子楚,也不知說什么是好了。
楊洛雪臉皮薄,畢竟自己也算是莫家的人,莫子楚擾了自己父親的壽宴,她卻要幫著他來勸說一個外人,心里著實不快。
局面就這樣僵在了那里。
楊洛辰是個老實實在的,十分禮貌的沖白慕雅笑了笑:“姑娘,楚哥哥一樣是如此,姑娘你又是個知書達理,講道理的,何必跟他計較呢?今日他做的的確是有些過頭了,但是姑娘你也不該讓我父親的壽宴席面難堪,你說是不是?”
楊洛辰說的不卑不亢,聽他這么一說,倒像是白慕雅也有許多的不是了。
莫子楚一聽楊洛辰這話,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和酒杯,飛身而下,笑道:“小洛辰,你這么說就不對了!人家白姑娘遠道而來,明明是我的不是,你怎么不知道憐香惜玉,還數(shù)落別人的不是呢?難怪找不到媳婦兒!”
這話一出,一眾人哄堂大笑。
楊洛辰有些惱羞成怒了,嗔了莫子楚一眼:“楚哥哥你還嫌不夠亂嗎?我這是在幫你收拾亂攤子,你怎么還在這里和稀泥??!”
莫子楚不以為然:“怎么能這么說呢?我不是免費請大家看了一場好戲嗎?還有美人欣賞,多好!正好你們家今日沒請戲班子,我?guī)湍銈兪×?!?p> 楊洛辰還想說什么,莫子楚勾了勾他的肩膀,然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嬉皮笑臉的道:“小洛辰,你這樣可就不可愛了!”
楊洛辰嫌惡的推開他,又往后退了好幾步,與他拉開距離,有些不知所措。
只見莫子楚飛身而起,留下一句話:“楊伯伯,我吃飽了,美人也看過了,就先走了!”
楊詢懷一下子氣的不輕,突然倒了下去,暈了過去。
這場鬧劇才散了。
整個武館一下字亂糟糟的,楊洛雪也因為父親生病,留在了武館。
眾人正要將楊詢懷抬回房間,請郎中整治。
“等一下!”被白慕雅阻止了。
楊洛雪有些著急了:“白姑娘,家父都已經(jīng)這樣了,您就不要再計較了!”
白慕雅沒有理會他,邊走邊說:“你父親這樣多半是急火攻心,腦充血所致,不可貿(mào)然移動,否則會引起中風,就不好了!”
然后走到楊詢懷跟前,從袖中抽出一枚銀針,對楊洛雪道:“去桌子上拿兩個碗來!”
楊洛雪愣愣的不知所措,但也照做了。
只見白慕雅將楊詢懷的十個手指全部扎破,然后開始放血!
楊洛雪不解的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白慕雅正要解釋,藍陵軒搶先一步道:“放血,讓腦部的血向下流,這樣你的父親才可以快點醒來!”
白慕雅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是肯定,也像是再問:“你怎么知道?”
此法還是白慕雅從宮里藏書閣的醫(yī)書里看到的。
因為生活在宮里,白慕雅身邊可以相信的人很少,所以她自小就精通醫(yī)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