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塔敲鐘聲了。
就可能代表著某種變化。
距離上一次鐘塔在整整十二點的時候敲響大鐘的時候。
江河是從空無一人的空城,變成了滿大街都是靈體的空城。
而且老仇,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而這次的鐘塔開始敲鐘。
會給空城帶來什么樣的變化呢?
是比較好的變化?
還是差的變化?
江河沉思了一會兒后。
搖了搖頭。
推開了健身房的大門。
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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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著江河差不多三公里左右的位置。
一處小型的公園中。
在鐘塔的鐘聲響起的時候。
公園的中心,忽然刮起了一道旋風般的黑色霧氣!
而鐘塔敲了十二秒。
也剛敲了十二下。
十二下之后。
黑色的霧氣旋風還是閑散。
霧中,兩個人影漸漸顯露了出來......
那是......
兩個光頭......
是兩個穿著僧袍的和尚!
左邊的和尚較高大,也偏瘦弱,手中攥著一條棕色的念珠,正一臉疑惑的看著周圍。
而站在瘦和尚旁邊的,是一個矮矮的胖和尚,胖和尚手里也攥著一條和瘦和尚一模一樣的棕色念珠,背上背著一個黃色的布袋。
“法空,這是哪兒?”
胖和尚首先開口問道。
“我怎么知道?”
瘦和尚一臉的古怪。
“剛才走在路上還好好的......這怎么一下子跑公園來了?而且......天氣剛才不是還有太陽么?怎么一下子就變的陰了這么多?”
“咱們還得在太陽下山前回廟里和海師傅對接一下這場法事的相關事宜...回去晚了,咱兩又沒晚飯吃......”
瘦和尚法空扣了扣他頭上的戒疤,他才剛剛入行沒多久,頭上的戒疤也是剛剛燙的,有些時候還有點癢。
“有人嗎?有人嗎?”
胖和尚喊了幾聲,沒有人回應他,除了微風拂過樹枝丫發(fā)出的“颯颯”聲。
“你看看你法空,你這叫帶的什么路?”
胖和尚一臉的埋怨。
而法空有點不高興了。
“什么叫我?guī)У穆?.....從下山到小鎮(zhèn)不都是這一條路么?我們下山時候走的也是這條路沒錯啊,而且這條路你也認識,為什么要賴我身上說是我?guī)У穆???p> 法空知道胖和尚法善的心思,如果回山晚了沒飯吃,甚至可能還有責罰,抄經書啊啥的,但如果罪過在一個人的身上,法善就可以逃過責罰,而自己,就得背黑鍋。
“這不是你帶的路難道還是我?guī)У穆???p> 法善面色有些不善,自己眼前的這個高個兒和尚是新送來的和尚,來的時間不長,還沒受過寺院的毒打,自己怎么說好歹也是他的師兄。
幫師兄頂個鍋怎么了?
怎么了?
一個人被罰抄經書也是抄。
兩個人也是抄。
量都是一樣的。
為啥就不能讓自己這個師兄能安安心心的回寺廟里偷得半日閑?
“這本來就不賴我!”
“我說你帶錯路了,就是你帶錯路了!”
“你!反正這路不是我?guī)У?,就算回去晚了我也要如實的告訴師傅!”
“哎你這......”
法空生氣,法善更生氣。
隨后,兩人便一言也不發(fā),都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瞪著對方......
但沒瞪多久...兩人的眼睛便開始發(fā)酸發(fā)澀發(fā)紅......
“算了...先找路,問問這是哪?!?p> 法善首先敗下陣來,現在時間應該還不算晚,如果加快腳步...實在不行就打個車,還能有在太陽下山前趕到寺廟的可能。
“是......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還不如看看這是哪,盡量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趕回寺廟?!?p> 法空揉著眼睛點了點頭。
于是,一矮一高,一胖一瘦,兩個和尚就這么肩并肩的走出了公園。
剛走出公園的大門。
法空的眼睛要尖,一眼就看到不遠處正拿著一把掃帚掃大街的環(huán)衛(wèi)工人。
“那里有人,咱們去問問?!?p> 環(huán)衛(wèi)工人是個大爺,短發(fā),穿著橘黃色的環(huán)衛(wèi)工工作服,佝僂著腰,很辛苦,也很賣力的在清理著這條街道上的落葉灰塵,遠遠地,法空就能看到大爺兩鬢斑白。
大爺一直低著頭安安心心的掃著大街上的落葉與灰塵,但法空注意到了,這個環(huán)衛(wèi)工人掃地,似乎有些...愚鈍?
掃成一壘的落葉,大爺也不用撮箕將其撮起,而是就任由落葉堆堆放在那里,等著風再次將落葉堆吹得到處都是,然后大爺再次進行清掃。
這不是浪費時間么?
法空有些疑惑。
這種掃地的方式一輩子也掃不完的吧?
“施主?”
法善雙手合十,他的臉有些圓潤,給人一種慈眉善目的感覺,每次兩和尚下山,都是由法善出面與客戶交談,這樣也更容易促進他們和尚的業(yè)務上門辦理。
“施主?”
“施主?”
......
但無論法善如何呼喚.....掃地的環(huán)衛(wèi)工大爺始終不愿意回頭看法善一眼。
這人...可能不是那么的好相處......
法善搖了搖頭,這種人他也見過,但大多數不愿意搭理自己的,都是以為自己要化緣,要錢的,才不愿意搭理。
法善一把繞到大爺的面前,還沒說話,法善就一個哆嗦!
這哪是大爺!
這分明是二大爺!
不是......
這分明是一個滿臉鮮血的二大爺!
大爺的背影看起來很正常,除了橘黃色的衣服上帶著點灰塵,根本看不出有其他任何的異樣。
但......
看到大爺的正臉,法善差點一個撲棱直接摔到地上!
大爺的臉上都是血!
都是血!
根本看不清大爺本來的面目!
血茹將大爺的臉全部遮蓋起來,甚至都有點不像血了,而是像大爺臉上覆蓋了一層油漆!
猩紅色的油漆!
“施...施主......”
法善臉色難看。
他還沒見過這種場面!
“施主...你這是受傷了吧?要不...咱們去醫(yī)院?”
話音剛落!
大爺忽然猛的將自己的臉朝著法善圓滾滾的臉上貼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
法善一臉的驚駭!
他居然發(fā)現。
這個...二大爺!
他的臉...
血紅色的臉!
居然從中間裂開了一條縫!
就宛如一張大嘴巴長錯了位置一般!
縫從大約鼻子的位置處開始裂開!
一直裂到大爺的脖子!
鮮血......
滴在二大爺橘黃色的衣服上......
染紅了一片!
“呔!什么妖怪!”
法善嚇壞了!趴在地上的他瘋狂的后退,手上的念珠也不停的朝著怪異大爺的身上甩去!
而法空,這個時候也嚇愣了。
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背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一幕,太過可怕!
可怕的......
法空甚至將自己的職業(yè)的拿手好戲都全部拋在腦后!
愣在原地。
半天都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