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越接連給周白楊倒了三茶杯的涼白開,周白楊都全數(shù)喝下去了。她開始有點懷疑齊云說的周白楊不喜歡喝白水是不是收錯消息了。
已經(jīng)緩和的周白楊終于知道自己喝了涼白開,他有些嫌棄地說道,“你沒錢買飲料嗎,怎么喝白開水啊。”陳越撇撇嘴道,“是啊,我家很窮的,你吃的方包要十塊錢呢,你...”陳越本來想問他,你要不要還錢給我,但是一想到昨晚砸破了他的腦袋,自己就不敢問了。
周白楊倒是上道,聽出了陳越的話中之意,他從錢包里掏出了二十塊錢扔給了陳越,“這里的錢應(yīng)該夠了吧,還有,下課給我買瓶可樂,我喝完白開水會不舒服?!标愒絼倓傄凰查g看到了他錢包里的照片,似乎是一個女人,但是輪廓不像是齊姍,嘖嘖嘖,原來他還挺花心的。
陳越鬼使神差地拿過了那錢,自己早上損失的方包錢終于是賺回來了,可樂兩塊五,算自己孩子還吃了榴蓮面包,不虧不虧。沒想到這些有錢人還挺有家教的,一想到爸爸為了買房子而虧空公款,陳越就高興不起來了。要是自己家里也很有錢,爸爸就不用做這些事情了,陳越由開心變成了仇富,這周白楊腳踏兩條船看起來也不無辜啊,要不自己就捉弄他一下,反正他也不可能會喜歡自己。
下了課,陳越拉著秦桂秋去了小賣部,她拿了一片鋁裝的可樂去買了單。秦桂秋有些疑惑地說道,“陳越,你不是說牙齒不好不喝可樂的嗎?”一想到回去還要捉弄周白楊,陳越就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道,“我同桌給錢我讓我?guī)У摹!?p> 秦桂秋驚訝道,“周白楊?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陳越不在意地說道,“沒有啊,他說給我跑腿費讓我買的,我看順便嘛,同學(xué)之間要互相幫助才對。”
秦桂秋還是不敢相信,“陳越,你可不要起什么心思啊,周白楊那種人我們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看,如果真的陷了下去,恐怕有很多人都不會放過你。”秦桂秋指的當(dāng)然是曹瑩瑩、齊姍一類的人了。
可是陳越壓根就不會對他起什么心思,她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上,也明白這樣的人絕不會為自己動心的,只不過,她被人盯上了沒有辦法,但是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有方法破除這個困境了?!澳惴判陌?,我就是想賺點跑腿費,玉萍說想跟我去學(xué)潛水,我自己也想賺點錢幫輕一下家里?!标愒桨芽蓸贩旁诹松砗笥昧Φ?fù)u晃著,秦桂秋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她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回了課室。
一中的休息時間不算短,所以陳越回到課室的時候還沒有打鈴,她把可樂偷偷地遞到了周白楊桌子里,還不忘提醒他道,“冰的哦,小心點喝,阿姨說里面的氣還沒有冒完呢?!闭f完她就得意地去了廁所。
剛出課室門就聽到了身后女同學(xué)的尖叫聲,陳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她裝作不慌不忙地往看熱鬧的同學(xué)相反的方向走了出去。
去完廁所的陳越聽見上課鈴打響就慢慢吞吞地回了課室,她裝作驚訝地看著自己桌子跟椅子上的可樂有些手足無措,前座的同學(xué)好心提醒她道,“你拿抹布擦一下吧,這些是可樂,你同桌的可樂灑了一地?!鄙磉叺耐瑢W(xué)傳來了同情的目光,前面的秦桂秋也回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陳越。
眼看老師來了,陳越報告了一聲就去廁所拿抹布了,老師一看那桌子便嘆了口氣放行了。陳越剛出課室門便笑了,外面的同學(xué)都去上課了,她終于可以咧開嘴笑了,周白楊,看我不整死你。
她哼著歌去了廁所把抹布打濕了,身后傳來了陰冷的男聲,“這么開心啊,陳越同學(xué)?!鳖D時覺得危機四伏的陳越不用回頭都知道那是誰,她真是人頭豬腦,周白楊弄濕了衣服肯定會先去廁所弄干凈才對啊,她在這里得意個什么勁啊!
“怎么不回頭看我啊,你不是最喜歡偷看我嗎?”陳越這回可冤枉了,她回過頭尖聲說道,“我什么時候偷看你了!”周白楊的白襯衣已經(jīng)變成了咖啡色襯衣,合著他根本沒有去清洗,不會是,在這里等著她呢吧!
周白楊盯著眼前的這個女孩,看她的做法不像是喜歡自己,可是對著自己傻笑,又流口水,還故意在他前面做這些事情,難道不是在欲擒故縱嗎?不過他可沒有心思跟她玩這些游戲,周白楊冷聲道,“我會申請跟老師說換個同桌,你以后不要再做這些無謂的事情了,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真是令人很討厭?!?p> 看著周白楊離開的背影,陳越不爭氣地流下了眼淚,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這樣做很惹人討厭,自己的目的算是達(dá)到了,周白楊討厭她,她根本不可能再有機會??墒菫槭裁?,聽到有人這樣當(dāng)面說討厭自己,自己為什么會這么難過呢?
正傷心著,口袋里的電話又連續(xù)震動起來,陳越掏出手機一看,又是這個討厭的號碼。她氣急地想把手機從三樓扔出去,卻又有些心疼父親今年給她新買的手機,這手機是爸爸看她上了高二,怕同學(xué)們有了新手機她沒有會傷心,主動給她買的。
陳越認(rèn)命地接起了電話,齊云一聽電話接通了卻沒有聲音便沉聲道,“陳越,你在干什么?周白楊剛剛發(fā)生的事你知道嗎?”
陳越止住了哭聲,她擦了擦淚眼有些哽咽地說道,“你果然是安插了眼線,是誰?。坎粫遣墁摤摪??”陳越?jīng)]有想到齊云這么縝密,看起來絲毫不是開玩笑的模樣,先是知道用父親來要挾自己,再來又在班里安插了眼線注意她的一舉一動,這樣的人,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電話那頭的齊云有些嗤笑道,“你以為,隨隨便便做點事情敷衍我就夠了?我既然能拿得出你父親虧空公款的證據(jù),也能讓你的游泳隊解散,你們市隊來了個新贊助,很不幸,是我們集團承包的,隊里已經(jīng)一年沒有出成績了,要是集團這個時候撤了贊助,你們隊就徹底玩完了?!?p> 陳越終于忍不住怒吼道,“為什么要是我,為什么為什么!”齊云聽到聲音里帶著崩潰的哭聲,一時之間心情也有些復(fù)雜,電話那頭已經(jīng)掛斷了,齊云疲憊地看著天花板,桌面上的電腦卻是一個單反相機的下單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