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疆王一眾校尉近衛(wèi)聽聞姑娘剛抵達潞縣又鬧著回長安,也和頭頭一樣覺得此子病得不輕。
要不是現(xiàn)在吃人嘴短,他們多想問問姑娘知不知道自己是死遁脫逃至此的啊!
穆蕓箏一拍腦袋恍然道:“怪我沒說清楚,我不是想回長安,是要去把李吳一給追回來。”既然委托人家辦事,就得坦誠以待,何況鎮(zhèn)疆王雖然將李吳一逐出軍營,但他又沒在關(guān)內(nèi)犯事,比起自己這個欺上瞞下的假死之人,可謂是良民中的良民。
幾位近衛(wèi)小郎一聽李吳一,臉色各異,紛紛扭頭看向頭頭。他們原是入選狼騎營的前線兵丁,因為受不了狼騎營中地獄級別的訓(xùn)練被刷下來,這才退居二線成為了王爺?shù)慕l(wèi)。若追溯本源,倒是與李吳一有過共事情誼,雖說不上親近,但絕不疏遠。若非如此,一開始許憐也不會看穆蕓箏不順眼。
馳羽嘆了口氣,真是拿這位任性的宋家女公子沒辦法,他高聲吩咐道:“都打起精神準備出發(fā)。”
幾位小郎立刻低頭,唏哩呼嚕猛扒飯食。沒辦法,廚娘是宋公從宋宅里帶來的,做的點心膳食太好吃了。
穆蕓箏心中大石落下,趕緊跑去問喜姑姑要錢。
尹西哭笑不得道:“您等等,小人這就去取?!?p> 等她走遠,春塵問道:“姑娘,小人陪您一起去?!本退@幅身子骨,可別被馬車顛散架了。
穆蕓箏一想自己傷勢還未痊愈,若是馭馬把自己顛出病來反而得不償失,便答應(yīng)道:“也好。”
這時姜堯湊過來問:“那我呢?”
還不等穆蕓箏拒絕,春塵抬腿就給了他一腳,嘴里還不住嚷嚷:“你不說我還忘了,誰讓你那么趕車的,知不知道姑娘從小坐不得疾行車馬!”
姜堯挨了一腳趕緊遠離她:“你們又沒說,我上哪知道啊!”
兩個人就先前折騰姑娘的話題在院子里你追我趕,穆蕓箏知道他們這段時間被自己帶累,難得嬉鬧發(fā)泄,也就噙笑看著并未阻止。
直到喜姑姑拿了錢票,穆蕓箏趕緊拉住了春塵,姜堯這才得空喘息,罵罵咧咧跑開了去。
春塵理了理衣服,對著躲在堂屋里的姜堯亮拳道:“等辦完了這趟事,我再回來收拾你。”話畢與姑娘相挾離去了。
前往瀛州的隊伍整頓完畢,一行人又順著來時路線,披星戴月的返程了。
上了官道趕了一晚上的路,終于在第二日卯時正抵達了河間縣。一行人遞了公驗入城,把守的衛(wèi)兵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好幾眼。
待車馬行遠,衛(wèi)兵們低聲議論道:“我怎么覺得這群人這么眼熟???”
“能不眼熟嗎,昨兒一大清早走的,今兒一大清早又回來了?!?p> “是在城里歇腳時落東西了嗎?”
“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缺錢啊。”
不過再怎么奇怪,人家到底是拿著正經(jīng)的公驗入城的,也都是良民就沒有糾結(jié)的必要了。
穆蕓箏坐在車里,本來坐車趕路的她應(yīng)該是最輕松的,但她擔心了一晚上就沒怎么合過眼,如今困得眼皮子直打架,即便如此她也沒那個閑心睡覺。
又過去了一夜,十多個時辰能發(fā)生的變故太多了。倘若李吳一中途脫離分行商隊獨自上路,他們又預(yù)測不到他的路線,一旦錯過任由他抵達長安,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畢竟圣人正愁找不到機會除去胞弟的‘私生子’,他倒好還自投羅網(wǎng),真當自己是荊軻呢,單槍匹馬進獻寶物,圣人又不是什么良善信徒,能放過他就有鬼了。
姥爺也真是,怎么說李吳一也是姨母的崽,就算自己真的沒了,不還有李吳一能給宋家延綿香火嗎?怎么會突然想岔了,讓他去找老子同歸于盡呢?
不過話說回來,最該譴責的還是自己這個始作俑者。要是事先與姨母通過氣再服毒,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正胡思亂想間,隊伍抵達了先前落腳的旅舍后院。
車一停穩(wěn)穆蕓箏就自己跳下了地,她三兩步步入大堂,因時辰尚早,旅人們可能還在房中休憩,偌大的大堂里除了打盹的掌柜沒有半個人影。
掌柜一聽腳步聲立刻從睡夢中驚醒,他搓了搓眼睛,精神抖擻道:“客官是吃飯吶,還是住店啊?!?p> 穆蕓箏上前詢問:“敢問掌柜,前日在您店里落腳的商隊可曾離去?”
好歹昨天狠狠宰了穆蕓箏一回,掌柜對她們一行人的印象非常深刻,想也不想脫口道:“還沒走呢,怎么姑娘找他們有事?”
莫非秋后算賬來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真要拿人見官,前天就該把人法辦了,何必忍氣吞聲等到現(xiàn)在。
穆蕓箏松了口氣,“有事,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說著她拍下一張三十貫的飛錢,“勞煩掌柜告知那位姓丁的客商住哪間房,我們有事找他?!?p> 見掌柜一臉戒備,穆蕓箏道:“我只找人,不是打家劫舍,掌柜若不信,隨時可以去署衙告我們尋釁滋事?!?p> 掌柜狐疑道:“照理說客人信賴擇選本店,是把全副身家交代在咱們手里……”
穆蕓箏上輩子是個小資階層,但重生以后結(jié)結(jié)實實體驗了一把有錢人的快樂,深刻領(lǐng)悟了一個真理,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解決不了就說明你錢還不夠多。
于是她又抽出了一張三十貫飛錢,“您只需告訴我們他住哪間房,我保管事后那位客商不會找您麻煩。若有意外,一切后果由我承擔,絕不損害貴店分毫?!?p> 明晃晃擺在柜面上的飛錢,掌柜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六十貫少說夠抵他一月營生,這位姑娘到底是財大氣粗呢,還是人傻錢多?
不過既然對方如此信誓旦旦,好像也不是特別無理取鬧。畢竟人家七八個打手都好端端站在門外,并沒有仗勢欺人呢。
穆蕓箏見他猶豫不決,心想掌柜難道為人正直,不為錢財折腰,還是自己出的報酬不夠豐厚。
這廂她還要再加,卻聽旅舍二樓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人們交談的聲響。
“也是奇了怪了,怎么老東家突然傳書讓咱們逗留一兩日呢?”
“興許是覺得咱們在嶺南地界待得辛苦,難得北上,游玩一段時間權(quán)做犒勞?!?p> ……
站半天的春塵突然拔腿往樓道跑,身后的一眾近衛(wèi)不明覺厲,連忙跟上姑姑的步伐。
登時旅舍內(nèi)傳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啊啊啊,你們是誰啊,光天化日之下想干嘛!!”
我的當
不跳劇情了,按照自己想的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