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籌備
提到任務(wù),白先生想起近日讓張伯發(fā)愁的事情,便關(guān)心道:“打探梁戊峰軍隊這件事,還是沒有搞定嗎?”
張伯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語帶疲倦地說道:“這個梁戊峰,不知道是受過什么刺激,治軍太嚴(yán)謹(jǐn)了,嚴(yán)謹(jǐn)?shù)蕉加幸稽c過分了。我們的人根本就混不進(jìn)去,看來只能動用中原的線人了?!?p> “中原人?我怎么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們靠譜嗎?你可要謹(jǐn)慎些,以免被順藤摸瓜?!卑紫壬鷨?。
張伯不大樂意了,抬起頭不服氣道:“你這是懷疑我的能力嗎?放心吧,都可靠!這些人,雖說是土生土長的中原人,但可都是被當(dāng)?shù)睾兰澓凸俑Φ郊移迫送龅模皇俏覀兂鍪窒嗑?,他們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呢。這樣的人,大俞難道還指望他們能有什么家國情懷嗎?”
“關(guān)鍵是,他們沒有經(jīng)過專門的訓(xùn)練,能力上可以勝任嗎?”白先生還是不放心。
“誰說沒有訓(xùn)練了?你不知道可不表示我沒做哦。別看他們都是普通老百姓,里面真有幾個資質(zhì)還不錯的。其中有個小姑娘,資質(zhì)最佳,我已經(jīng)把她送回南靖接受訓(xùn)練了。說來她也怪可憐的,因為天生貌美,被當(dāng)?shù)貝喊钥粗兀蟾缬趾觅€,人家就做局把她給贏了過去,是我親手殺了那惡霸,把她救出來的,就連她兩個哥哥——”
“好了好了,知道了?!卑紫壬驍嗨溃骸爸滥愕谋臼铝?,這些事你看著辦就好,師父說了,不讓我插手你的事,細(xì)節(jié)你就別跟我講了?!?p> 張伯一拍大腿道:“切,愛聽不聽~”
白先生蹲下來,盯著張伯嚴(yán)肅地說道:“還有一件事,看局勢,今后北漠估計會和大俞交好,后面少不了有示好的舉動,你得注意一下,可不能讓他們綁在一塊了?!?p> 張伯無奈地看著白先生,滿臉苦相說道:“你這不是難為我嗎?他們兩國之間的事情,你讓我怎么插手?這可超出我的任務(wù)范圍了?!?p> 白先生笑著拍拍他肩膀道:“你剛剛還說我小瞧你了,怎么這會兒又說不行了?我看好你。”
“誰不行了?!”張伯氣憤地打開他的手,吵吵道:“你才不行!男人怎么能隨便說不行呢!你非要讓我管是吧?行~我管。他們能干什么,和親嗎?你放心,真要和親,我就把公主搶過來,讓她嫁給你,怎么樣?”
“又瞎說,嫁給我?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白先生表情溫和,眼神中卻多了幾分落寞。
張伯察覺自己說錯話了,剛想找補,白先生自己又笑了,張伯撓著后腦勺問道:“你笑什么?”
白先生挑挑眉道:“說到這個婚嫁,前面說讓你找個中原女人帶回去,你還不樂意,原來已經(jīng)送回去一個了~”
“你小子找死??!”張伯一翻身站起來就要打,白先生早跑了個老遠(yuǎn),嘴里還喊著:“你還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呢!”
張伯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前方大罵:“別讓我追上你,我追上你就把你白頭發(fā)全拔光,看你找誰幫你粘!”
兩人你追我趕的越跑越遠(yuǎn)。
第二天清晨,香秀一進(jìn)屋,就看見小姐光著腳坐在床邊發(fā)呆,嘴里還念念有詞。
“我昨天晚上看的是他?是在做夢嗎?...恩...對的,是在做夢?!?p> 香秀走到她身邊,柔聲地說:“小姐,怎么又不穿鞋襪?可別著涼了呀?!?p> 溫墨憐回過神來,忙穿戴整齊,然后拉著香秀就去了溫墨柔的住處。
這個時候,一般溫墨柔是沒起的,可今天劉正陽一大早就跑來,把她吵起來了。
溫墨憐來的時候,溫墨柔正生著氣。
“我不是說了你不要每天來找我嗎?”
劉正陽眉毛擺了個八字,滿臉委屈地說道:“還不是昨天看你受委屈了,我怕你難過,這才一早就來安慰你的?!?p> 溫墨柔不耐煩地往外走,一抬頭,正好看見溫墨憐。
“你怎么來了?”她滿臉疑惑。
劉正陽忙護(hù)到她身前,也問道:“你來干什么?”
雖說來這個家沒幾天,但劉正陽已然看清楚她在將軍府的處境。他生怕王氏母女找柔表妹的麻煩,另外也覺得這是一個當(dāng)護(hù)花使者的大好時機(jī),便挺著胸膛沖了出來。
溫墨憐倒沒在意他,只是微笑著問道:“正陽表哥,我有事想跟柔姐單獨聊聊,你能先回去嗎?”
“那可不行?!眲⒄柮摽诙?。誰知溫墨柔在他身后冷淡地說道:“你回去吧?!?p> 于是他這才不情不愿地離開。
“憐妹找我有什么事嗎?”相比于對待劉正陽,此刻溫墨柔的語氣柔和了許多,不過還是有些不耐煩。
溫墨憐客氣地說道:“沒什么,就是沒幾天就正月十五了,我來看看你東西都準(zhǔn)備齊了沒有,缺什么我?guī)湍阋黄鹛碇?。到時候東西要是一輛馬車塞不下,我們就乘兩輛馬車去吧。”
“你這是…?”溫墨柔一臉戒備。
溫墨憐解釋道:“哦,我是想說,十五那天,我想和你一同去祭拜,畢竟,你娘也是我的嫡母?!?p> 聽了這個提議,溫墨柔嚇了一跳:“你陪我去?你不怕你娘生氣嗎?”
記得小時候她就跟溫將軍提過,自己的親娘是這府中三個孩子的嫡母,尤其鈺哥是記在娘的名下的,所以大家應(yīng)該一同去祭拜母親,奈何每次她一提,王氏就在旁邊默默流淚,溫將軍便當(dāng)做沒聽到,說什么記掛在心里便是了,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如今溫墨憐主動提起,不免讓她懷疑這是不是別有用心,遂直接拒絕道:“還是算了,我有悄悄話要跟娘講,你在旁邊不方便?!?p> 溫墨憐預(yù)料到她會這么說,不便過于堅持,還惹得她多心,只好囑咐道:“既然這樣,那我便在家中遙遙祭拜好了。今年京城多有不太平,到時候你還是多帶點人,更穩(wěn)妥些。”
“二夫人說了,十五那天府里的人都要去看花燈,能同去的,就只有我們小姐院中的這幾人了。”烏梅在一旁插話道。
“嘖!”溫墨柔瞪了她一眼,責(zé)罵道:“怎么總是在主子面前插話?看來是我原諒你原諒得太容易了,你現(xiàn)在就出去,我這不用你伺候?!?p> “哼?!睘趺吠低岛吡艘宦?,臭著臉出去了。
“真是難管教…”溫墨柔嘆著氣,再看向憐妹,只見她顯得憂心忡忡,看起來真像是在為自己擔(dān)心,便有些不好意思,別捏地說道:“人少還方便呢。要是遇到壞人我也不怕,壞人來一個,我就放倒一個。你看!”
說著,她一抬手,一枚銀針從袖口里飛了出去,打中不遠(yuǎn)處的燭臺上。
“哎呀!”她有些難為情地?fù)蠐夏?,本來是想打中燭心的,沒想到打低了。
溫墨憐卻沒看出來,張著嘴驚嘆道:“哇,你也太厲害了吧!”
被她這么一夸,溫墨柔又得意起來:“那是~我最近可都在練這個呢!有了它防身,以后走遍天下都不怕!”
姐妹倆一同笑了起來,氣氛似乎融洽了不少。在這樣的氛圍下,溫墨柔忽然問道:“你覺得劉正陽這個人怎么樣?”
溫墨憐不明就里,客觀評價道:“儀表堂堂,爹很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