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刺殺
忍了這么長的時間,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將上一世的事和盤托出,本以為溫墨柔會跟自己一樣,激動、感動、興奮、落淚,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說辭...
一時間,血涌上頭,梁戊峰恨不得將他的柔兒抱在懷中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可他還是硬生生忍住了,他不想嚇到柔兒。
沖動的情緒雖忍了下來,可傷心卻怎么都過不去。
“如果我不愛你,為什么我重生所做的一切都只為與你在一起?這不是愛嗎?柔兒,我的愛就在這里,你感受不到嗎?”他小心翼翼地抓著溫墨柔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想讓她感受到那劇烈的心跳。
溫墨柔忽然也覺得很悲傷,眼淚流了下來,可這個感覺轉(zhuǎn)瞬即逝,她知道,自己必須回到現(xiàn)實中。
“過去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何必強求?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就對自己的兄弟下手?況且,我嫁個涯哥哥,也許會更幸福,你難道就不能成全我們嗎?”她狠心問道。
“不能!”梁戊峰徹底瘋了,他不知該怎么樣才能說動溫墨柔,難道從前跟自己相愛的妻子再也回不來了嗎?這種感覺讓他抓狂,他卻不忍動柔兒分毫。
梁戊峰一拳一拳地錘向墻面,大聲吼叫著:“我可以殺了他的,真的,我本可以殺了他的,但我沒忍心下手,我是打算將來登上皇位后,放他去做個富貴閑人的,可你不要逼我。你根本就不愛他,為什么還要嫁給他?你別逼我,不然我一定要殺了他的!”
說這話時,他兩眼猩紅,猶如野獸。
溫墨柔實在拿不準(zhǔn)眼前這個男人,她害怕他這個狀態(tài)會傷害太子,于是她神情一變,抽出袖中的短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脅道:“是你不要逼我!我告訴你,雖然我不確定到底愛不愛他,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親人,我絕對不允許他出事,你要是真不放他,我就死在你面前!”
“不要——”梁戊峰喊著,伸手去搶她的刀,卻見柔姐手腕一轉(zhuǎn),刀口對準(zhǔn)了他的心臟,刺進一點點尖頭,問道:“你要是不放了太子,我就把這把刀都刺進去!”
梁戊峰雙手垂下,挺著胸膛說道:“你刺??!我不相信你會為了他真的要殺我!”
一點血順著刀鋒流了出來,溫墨柔有些慌了,也有些后悔了。
正當(dāng)她進退不得時,突然白毛從太子睡著的床榻后面跳了出來,原來從聽到外面來人的時候他就一直躲在了那里。
白毛大喊一聲:“殺了他!不然咱們都別想活命?!比缓笪站o溫墨柔的刀柄,向前一送。
短刀又刺進去半寸,大量的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柔姐嚇得松開了手,梁戊峰身體晃了晃,坐倒在地上。
“不可能...為什么?”他不解的看著柔姐,眼神中盡是哀傷。
溫墨柔不忍心看,把臉扭向一邊,眼中含淚說道:“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這樣。我求你了,放太子和我們走吧,我保證一定不會說出今天的事情?!?p> 梁戊峰面如死灰地望著她,終無力地承諾道:“好,我答應(yīng)你?!?p> “真的?”溫墨柔不敢相信地回頭看過來,沒有發(fā)覺自己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她沒有發(fā)覺,梁戊峰卻看到了。他捂著胸口,心灰意冷地點點頭。
“那我現(xiàn)在就帶太子走?!睖啬峒敝v扶太子,梁戊峰卻叫停了她。
“不行,你先安心回去,明日我確定你一定會見到他?!?p> “為什么?”溫墨柔擔(dān)心他會食言,心想著非得今天就把太子帶走才能放心。
梁戊峰抿著嘴解釋道:“你今天帶他回去,怎么跟人解釋?”
“我...我不會供出你的,我就說...我是在野外找到太子的...”溫墨柔越說越覺得,這個說法任誰都不會信的。
“呵?!绷何旆逄撊醯匦α诵?,略帶寵溺地說:“你回去吧,剩下的交給我?!?p> 溫墨柔掙扎了半天,最終決定信他這一回,便拉著白毛要離開。
梁戊峰伸手一指白毛道:“你可以走,他留下?!?p> “你不要再殺人了!”溫墨柔突然反感地大叫一聲,待她察覺到自己態(tài)度不好,忙柔聲解釋道:“他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你讓他跟我走,我保證,他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
今日多一個活口出去,自己就多一份風(fēng)險,梁戊峰不解,溫墨柔誰都想要保,為何偏偏不為他著想。
他定定地望了溫墨柔好一會兒,終一擺手道:“罷了,你們走吧。”
溫墨柔松了口氣,對著白毛點點頭,兩人向外走去。剛一開門,就有好幾個手下拿刀攔住了她,梁戊峰吼道:“讓他們走!”手下這才讓開。
溫墨柔即將離開之時,回頭看了他一眼,從衣兜里拿出了一瓶藥粉,扔在他面前,留下一句:“及時止血。”便真的走了。
梁戊峰巴巴地望著,直到再不見溫墨柔身影,他忽“轟”地一下倒在了地上,氣喘吁吁地捂住自己的傷口。
眾人忙圍了上來,七手八腳地想要幫他止血。
六皇子推開眾人走上前來,一腳將溫墨柔留下的藥瓶踢開,在梁戊峰的身上點了幾個穴位,然后用帕子按著,輕輕將短刀拔了出來。
血很快浸濕了帕子,但六皇子又按壓了沒一會兒,血就止住了。
“好了。扶他回去,包扎上藥?!彼畹?。
手下們忙亂哄哄地將梁戊峰抬了出去,只留下六皇子還站在原地。
他盯著地上的鮮血,表情逐漸猙獰:“三哥,你這是何必呢?為什么不將他們都殺了!”
說著,他看向沉眠的太子,神色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