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煩透頂了呢,臭萱蛋,給我手機啦。”
除了言語上不能夠相讓外,倆人手上、腳上的動作更是絢爛得不像話,相互要挾著一路躲迷藏。
路過的工作人員很多時候是在工作,但只要走出辦公室,他們就必須要陪著姐弟倆折騰。
所以大家一般能不出去,盡量不出去,不然也會偷偷繞道逃走。
半會玩鬧間,韓軒總算從自家蠻橫無理的姐姐手里奪來電話,著急放在耳邊接聽:“還有我,還有我,葉姐姐。這次我們?nèi)齻€人又順利考進了同一所大學(xué),真的好棒啊。”
“嗯!”
若說有人能夠在另一頭的姐弟倆鬧出各種雜音,比如打架斗毆的時候,這邊還能夠這樣若無其事輕笑回應(yīng),這樣的人一般會是過分寵溺的家里長輩外,應(yīng)該別無他人。
而葉紫對于他們就是這樣的存在,每次都是靜默坐在一邊看著,好似自己沒有在場一樣。
或者更準(zhǔn)確來說,那就是事不關(guān)自,無心理會。
這對韓氏倆姐弟是龍鳳胎,葉紫認(rèn)識他們的時候,是在自己被接回葉家的時候,也是她的母親離開人世的時候。
那年七歲的她,覺得媽媽的離世是個天大的災(zāi)難,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幸,再也找不出可以笑的原因。
而所謂的父親,先是拋棄了,現(xiàn)在又來憐憫,倒不如說是害怕遭到道德的遣責(zé)而無奈接納了自己。
時間的流逝,她由原來的恐懼不安,漸漸演變?yōu)椴恍迹诵枰獬龅纳蠈W(xué)外,享受獨自留守房間,從不出門。
可能是父親良心發(fā)現(xiàn)的原因,叫上自己多年好友的兒女過來相伴。
同齡孩子,加上相同境遇,相對來說比較懂得葉紫的想法。
可惜她一開始的個性,太過孤傲,不管是誰過來,她都無法信從,更別提要成為青梅竹馬。
多次無果,原本已經(jīng)放棄的父親,有天看到她追著韓軒滿屋子跑的畫面,便向?qū)Ψ胶糜训钠拮诱髑笈阃瑥哪侵笏麄兙统蔀榱巳~家的???。
但是父親應(yīng)該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那時,因為對方從窗戶爬入房間,故意奪走了母親留給自己的手鐲,不然她一定不會跑出來。
從那以后,葉紫就和他們上了同一所小學(xué)、中學(xué)、高中、大學(xué),所以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慶祝。
不過認(rèn)識這么久以來,她還從未出入對方家里,對于姐弟倆的印象,除了他們本人外,其余的事情全部都是在倆人玩鬧之余收集到的訊息。
比如,他們的父親早已過世,現(xiàn)在家里的頂梁柱變成了兄長;他們的爺爺奶奶雖然年齡很大,但是滿世界跑;他們與兄長有一定的年齡差距,所以備受寵愛,反之成為了兄控……
列出來的種種,是葉紫永遠(yuǎn)也無法體會到的感情。
傾向于叫他們跟屁蟲一號和二號,因為倆人純真的性格,讓她對富二代的智商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質(zhì)疑。
今天是她的18歲生日,媽媽的受難日,說到底她非常想要跟家人一起過,可惜父親的態(tài)度總是讓人生氣。
所以,回到葉家這么多年來,葉紫從沒有真正在家里頭過一次生日。
她不知道這樣的家,還稱得上家嘛,寧可沒有倒也沒有那么多的紛擾。
由此,倆人理所當(dāng)然認(rèn)為她比較喜歡在外面過生日,于是葉紫也就順從他們的心意,淺笑著答應(yīng)了。
“葉姐姐,你那邊信號好差啊,都沒聽見聲音。”
回過神的葉紫,再次“嗯”了聲,電話那頭卻默契般響起類似自言自語的話:“小葉,這次我們要去一個非常好玩的酒吧,那里有我最喜歡的鄒哥哥。等我們來接你好不好,那到時候再見嘍。”
奪回手機之際,歡呼雀躍的韓萱就對著自家弟弟來了個狂風(fēng)般的嘲笑。
這會掛斷電話,她開始永無止盡地欺負(fù)起對方。
越想越覺得對方好可怕,居然為了電話,擅自闖入男士洗手間,逼迫自己開門,要不是備受威脅的感覺萬分不好受,韓軒沒有及時開門的后果就是被對方徹徹底底偷窺了。
“拜托,萱蛋,你真的是過分了。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的偷窺狂!”
“過分又怎么樣,那還算是本小姐抬舉你了。再說了,就你那點東西,從小看到大好嘛?!?p> 話不投意,倆人立即撕逼起來,扭打成一片,陷入誰也不肯放過誰的局面。
聞聲趕來的吳管家,上前來拉離了倆人,這才平息了一場肯定是以兩敗俱傷作為結(jié)局的戰(zhàn)爭。
因為頑劣的性子完全是被人寵出來,現(xiàn)在能起到教育意義的人,就剩下一個人。
坐上電梯,看了周著一圈,倆人愁眉苦臉跟隨著隊伍前去自家兄長的辦公室。
走在前頭的總裁助理,陸之諾先敲門進去報告:“老板,人領(lǐng)過來了?!?p> 聞聲關(guān)上文件,抬頭的男人,一副姣好的外貌,西裝革履,黑白色搭配的衣服襯得他的氣質(zhì)、氣場齊足,外媒報道的僅此一人“英年才俊的企業(yè)家”身份也是十分貼切人物。
眉目犯冷,看著隨后跟來的倆小孩,他才收起冷冽的眼色,轉(zhuǎn)而染上笑意,起身走了過去:“倆個小鬼頭,這次又是因為什么事情打架。”
見到兄長,立即變得溫順的韓軒,還沒等對方怎么撬話,二話不說就全部如實相告了。
一旁覺得他十分不爭氣的韓萱,有著類似韓墨十分之一的冷冽目光瞥向了對方。
倆人斗氣的模樣非常傳神,幾乎是把所有的情緒寫在臉上,讓人一眼就能識破。
了解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后,韓墨走回辦公位置坐下,雖然專注于手上的文件,但還時不時抬眸給予壓力:“誰錯在先,誰先道歉!”
“我錯了,軒蛋,不該和你打架?!?p> “我也錯了,萱蛋,不該以暴制暴,實乃非君子所為。”
互相咬牙切齒原諒了對方后,非常熟練地握手言和。
非常清楚他們的假意,韓墨故作嚴(yán)厲:“今天這手不準(zhǔn)松開,明白嗎!”
倆姐弟沒敢含糊其辭,馬上就點下頭,握著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