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生產

　　顧秉年舉著快件看了下發(fā)件地址“新加坡寄過來的。”

　　她剛抬起腳還沒邁出步子，肚子猛然一陣收緊，接著一陣排山倒海的大痛，大腿根部一灘血滑落在地。

　　她彎著腰抓緊門框，提起一口大氣微弱的吐了幾個字“爸，媽，我肚子好痛?！?p>　　聞言，門外三人急步入內，蔣萍率先喊了聲“不好，以沫這是要生了！”

　　顧秉年看見地上的一灘血跡有些慌神“要……生了！快！快！快去醫(yī)院！”

　　相比其他二人，徐昌盛要顯得淡定些“伯父，伯母，我把以沫抱上車先送醫(yī)院，你們收拾好東西再過來，不要慌，不要著急?！?p>　　顧秉年和蔣萍連連點頭。

　　——

　　時間慢慢的過去，隔著一道產科大門，徐昌盛和顧父顧母三人焦急地在門口來回跺著步子。

　　徐昌盛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等待的過程如此漫長，他站在產科門口透過中間小塊透明玻璃變換著視角，想要看一眼里面的情況，可除了里面白色的長廊他什么也看不見，隔著門隱隱還傳出顧以沫壓抑低沉的痛呼聲，一聲一聲撞進他的耳膜，刺痛了他的心房。

　　他把頭抵在門上，垂在兩側的手掌彎曲緊握成拳，骨節(jié)泛白。

　　從那天下午一直到深夜，顧以沫都在產房里沒有動靜，而產房外的三個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終于，凌晨兩點，產科門打開，白褂醫(yī)生詢問“顧以沫家屬在嗎？顧以沫家屬？”

　　徐昌盛直直抓著醫(yī)生寬大的袖角“醫(yī)生，怎么樣了？顧以沫她怎么樣了？”

　　“生了嗎，醫(yī)生？”顧秉年

　　“生了嗎？”蔣萍

　　白褂醫(yī)生淡淡的陳述“產婦羊水已破，宮口才開兩指，必須行剖腹產手術，否則大人小孩都會有危險?！?p>　　醫(yī)生頓了頓，從病例上抽了張文件遞過他們跟前“這是手術同意書，你們簽一下?！?p>　　徐昌盛接過同意書顫抖著手遞在顧秉年跟前。

　　待他簽好交回給醫(yī)生，產房的門又再以關上，產房外的樓道里又回歸成靜謐一片。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慢進鍵。顧秉年坐立難安的來回跺步，右手掌握拳，左掌微彎，一遍一遍的用左手心拍擊右手背。

　　“這女人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門關里走一遭?！鳖櫛暄鎏扉L嘆。

　　一個多小時左右，產房的門再次被打開，先出來的還是之前那個白褂醫(yī)生，隨后還跟著一個粉衣護士手里推著一部小嬰兒床。

　　“顧以沫家屬過來一下，孩子已經平安出生了，是個健壯的小男孩，六斤八兩?！卑坠俞t(yī)生先戴著囗罩看不出表情“你們安排一個家屬跟護士一同回病房，照顧好孩子。”

　　蔣萍聽說孩子平安了，松了一口氣“哎，哎！”便跟著護士一同上了電梯回病房。

　　“醫(yī)生，產婦現(xiàn)在怎么樣？”徐昌盛很是焦急，又伸手抓緊醫(yī)生的袖角。

　　“產婦現(xiàn)在還在手術中。”說完，白褂醫(yī)生又轉身進了產房。

　　一門之外的廊道又恢復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