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回信
周齊邊關(guān),王遲鋒坐鎮(zhèn)的軍營。
王遲鋒正坐在營中與眾位將領(lǐng)商量戰(zhàn)策。
此時,一個小兵來報,說京城將軍府來了人送信。
王遲鋒有些驚喜,忙把人叫了進來。
“將軍!在下是奉王凊沅小姐之命前來送信的。”送信的隱衛(wèi)上前一步,將那封信雙手呈上。
“快,快拿過來。我閨女還說啥了嗎?”王遲鋒連忙叫人將信接了過來。
“回將軍話,沒有。”隱衛(wèi)干脆利落的回道。
王遲鋒聞言,拆信的手頓了一下,閨女沒話帶給他的話,那一定是害羞,都寫在信里了吧。
隨即他便當著營帳中眾人的面,拆開了信封。
哼哼,這幫老家伙羨慕吧?我閨女給我寫信了。你們沒有。
王遲鋒眼角都堆滿了炫耀,昂起頭打開了信,但是在看到信的一瞬間,王遲鋒有些不可置信的翻了翻信封。
因為那張信紙上,就寫了六個字。
“爹娘,挺好的吧。”
王遲鋒又甩了甩空空如也的信封,里面啥也沒有了。
“沅兒真沒有讓你帶給我的話??”王遲鋒狐疑的看向了在下方站著的送信之人。
“真沒有…”那送信的影衛(wèi)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別說帶話了,錢都沒給我?guī)蚰亍?p> “一定有,來人,給我搜身?。 ?p> “真沒有!真沒有!?。 ?p> 王遲鋒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四面八方就竄出來了十幾個大漢將隱衛(wèi)團團圍住。
…………
齊魏邊關(guān),唐墨逸坐鎮(zhèn)的軍營。
另一封信也送到了唐墨逸的手里。
送到的時候,唐墨逸正在演兵場練兵,一聽說是小姐送來的信,那堆士兵都一臉壞笑的呦了起來。
“去去去,好好練,我起上個廁所?!碧颇萦行┎蛔匀坏拇е鮾蹉浣o他的信走出了演兵場。
身后眾人都一臉看透了的表情,這人是去上廁所,還是去看信。他們能看不出來嗎?
唐墨逸此處打量著,走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冷聲對著周圍喊道:
“隱衛(wèi),全都轉(zhuǎn)過去,”
周圍隱藏在暗處默默保護唐墨逸的隱衛(wèi)們,聞言都轉(zhuǎn)了回身,背對著唐墨逸。
聽見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停止了,唐墨逸一直掛著的冰山臉突然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熱戀中的小男人笑容。
唐墨逸小心翼翼的拆開了信封,剛剛那個隱衛(wèi)來說小丫頭給他寫信了的時候,他還不敢相信。
小丫頭竟然給他寫信了?小丫頭居然給他寫信了!
拆開了信封,唐墨逸如視珍寶的將那封信取了出來。
上面娟秀的字體正是王凊沅的!
她在這薄如蟬翼的純白紙張上板板正正的寫下了幾個大字。
“你吃了嗎?”
??????
唐墨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又定睛看去,還是這幾個字。
唐墨逸又將紙張翻過來看了一眼背面,萬一寫在背面了呢?
但是沒有,信紙的背面純白如雪。
“怎么可能就這幾個字?”唐墨逸有些疑惑的嘟囔了一句。
“那用水泡一下或者用火燒燒呢?”莫羽突然發(fā)出了聲音。
“???我不是讓你們都轉(zhuǎn)過身了嗎!”唐墨逸有些收到驚嚇一般的看向了身邊站著的莫羽。
“你是讓影衛(wèi)轉(zhuǎn)過身,可我是暗衛(wèi)啊。?”莫羽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
“你現(xiàn)在還敢跟我話里找話了?別以為你前兩個月帶兵有功我就不罰你?。 碧颇菪⌒囊硪淼膶⑿糯肓藨牙?。
回身踹了一腳笑嘻嘻的莫羽,走回了演兵場。
火燒水浸?萬一小丫頭寫給他的信壞了怎么辦?
“主子,你不回一封信?。俊蹦鹑嗔巳啾惶叩钠ü?,疑惑的問道。
“用你管?”唐墨逸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差點就忘了還有回信這一事?。?!
那個送信的應(yīng)該還沒走吧?他現(xiàn)在趕過去能趕上吧。
唐墨逸感到了演兵場外面,果然,那個送信的隱衛(wèi)還沒走,正坐在那里喝茶休息呢。
“你等等,等我給小丫頭回個信的。”唐墨逸走到那隱衛(wèi)旁邊,對著他說道。
“是?!蹦莻€隱衛(wèi)點點頭應(yīng)下了。
唐墨逸找了個書房,在里面拿了一張紙和筆,思慮半天才下了筆。
“我一切安好,你可有其他話想要和我說的嗎。”
寫完了這句話,唐墨逸又找了一個信封,將這封信放了進去封了口。
將信交給了在外面休息的隱衛(wèi),唐墨逸又丟了一袋銀子給他。
“務(wù)必要將信送到她的手上,若是有回信的話,你需快去快回,賞銀少不了你的?!?p> “是?!?p> 那隱衛(wèi)領(lǐng)了銀子,將信封貼身揣著,便走出了演兵場,騎著自己的馬匹又回去了。
…………
周齊邊關(guān)
“稟告將軍,沒有搜到。”一個大漢走上前去對著王遲鋒說道。
“沅兒千里迢迢讓你送信來,就真的只有這信,就沒說別的?”王遲鋒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對著那個隱衛(wèi)問道。
那個隱衛(wèi)只著中衣,怒氣的瞪著身邊的一個高大黑壯的男子,就是這個男的剛剛扒了他的衣服,搜了他的身。
他身為瑾王爺座下的一名隱衛(wèi),被指派保護一個小女孩就算了,讓他送信也算了,現(xiàn)在這樣被人搜身算什么??!
“沒有!沒有!什么都沒有!!”隱衛(wèi)強忍怒氣,可是話語間還是帶了幾分情緒。
王遲鋒聞言愣了一下,這個送信的怎么好像生氣了?
王遲鋒疑惑的抬頭看向站在營帳的人,不看還好,這一看便嚇了一跳。
“你衣服怎么脫了?”王遲鋒有些迷惑的看著帳中的眾人。
“你說要搜身,他就把我衣服扒了!”那隱衛(wèi)指著身邊的那個黑壯的男子怒氣沖沖的說道。
“呀呀呀,對不起對不起,我這手下以前當過土匪,現(xiàn)在在戰(zhàn)場上野慣了,不懂禮數(shù)?!蓖踹t鋒見狀趕緊陪笑道。
這黑壯男子叫何元,他就是那次王凊沅他們?nèi)ビ宄堑臅r候,碰到的那群土匪的頭子。
王延之讓人查了他們的底細,都是清清白白的,便納入了王遲鋒的軍中。
王遲鋒見此人驍勇善戰(zhàn),精明能干,除了說話口吃沒有別的毛病,便將他提了個小副將帶在身邊。
“對不起啊俺是個粗人,這是你的衣服,你快穿上別凍著。”何元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那隱衛(wèi)的衣服遞了過去。
隱衛(wèi)接過衣服套在身上,冷哼了一聲。
“何老粗,你怎么說話不結(jié)巴了?”王遲鋒覺得什么不對,突然出口問道。
何元因為刑事粗曠,說話也粗,所以軍中的人都叫他何老粗。
“有…有嗎?我我我沒感覺…覺啊?!焙卧嗣X子,有些疑惑,他這不還是結(jié)巴嗎?
“你剛才和人家道歉的時候說話可是流利的很。對了小哥,怎么稱呼?”王遲鋒取笑了一下何元,又對著那個隱衛(wèi)問道。
“清烈,若是將軍沒有什么別的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那隱衛(wèi)穿好衣服,又瞪了一眼何元。
“等等,你幫我?guī)Ь湓?,還有這是給你的歉銀。”
王遲鋒叫住了清烈,給了他一袋銀子。
“將軍請說?!鼻辶掖蟠蠓椒降慕Y(jié)果銀子,揣入了懷中。
“跟沅兒說,我和她娘在這里很好,不用擔心,我們很快就回去了?!蓖踹t鋒嘆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
“好的,我會如實轉(zhuǎn)達的,那我先告退了?!鼻辶尹c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隨即便朝著帳外走去。
這種氣人的地方,他真是一顆都不想多待了。
清烈一路快步走到了軍營外面,就在他騎上馬,剛要拉起韁繩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個五大三粗的聲音。
“等等,等等。”
清烈聽到這個聲音皺了皺眉,回頭看著跑來的何元翻了一個白眼,怎么又是他?
“你要干什么?”何元對話語里滿是不客氣。
“我對剛剛的事十分抱歉,我不知道搜身不用脫衣服,對不起啊?!焙卧智敢獾恼f道。
“就這?完了?你們道歉都不用賠禮嗎?”清烈皺了皺眉頭,他是他們那群人中最扣的,他還想攢錢留著娶媳婦呢。
“賠禮?啊啊啊,我只有這個,是我家里留給兒媳婦的,你要嗎?”
何元掏了掏自己身上,只掏出來一個玉簪,還裂了縫。
“這個也就值個三四兩,算了,就當你意思意思得了?!鼻辶掖罅苛艘幌潞卧掷锏挠耵?,然后便不客氣的奪走了。
將玉簪揣入懷里,雙腳一蹬,清烈便朝著來時的方向趕去。
“喂?。∧鞘俏夷锪艚o兒媳婦的!”何元對著清烈的背影大聲喊道。
這個玉簪在他們落魄的時候他都沒有拿出來呢。哎…算了,給他就給他吧,誰讓他把人家扒了呢?
已經(jīng)跑出一段路的清烈聽到了身后何元的喊叫,有些無語的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
不是你拿出簪子問他要不要的嗎?在清烈的字典里,就沒有客氣這兩個字。
…………
京城將軍府
“回來了回來了!送信的隱衛(wèi)回來了一個!”如煙看著從院外走過來的一身風塵仆仆的隱衛(wèi)喊道。
“是哪個先回來了?”坐在院子里的王凊沅聞言便抬起頭看向了院口的方向。